黑衣人虽然武艺高强,但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撕咬,本能地发出几声惨叫,咬着牙忍受着腿上传来钻心般的痛疼。他迅速屈曲左腿,蓄力后朝藏獒的头部狠命踹过去。藏獒头部遭受这一重击,也是被踹得晕头转向,咬紧大腿的口松了一些。
黑衣人见藏獒微微松了口,想仰起上半身,攥着尖刀朝藏獒扎去。刚仰起身子,藏獒也发觉他要发起攻击,又紧紧咬住黑衣人的小腿向后拖动,并发出呜呜的威胁声,把黑衣人拖出了几十米远。这头藏獒不笨,它知道只要一停下来,黑衣人就会屈起上身,用刀子捅它的脑袋。
黑衣人刚要仰起的上身在藏獒的拖动下,也是使不上劲儿,又平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感觉到贴近地面的后背都被沙子和小石块磨破了,小腿上传来钻心剧痛,那一块被藏獒咬住皮肉就要被撕扯下来。
既然不能屈起上身用刀子捅,只能用脚踹。黑衣人不停地屈曲着左腿,狠命踹着藏獒的脑袋,用脚踹的杀伤力是远不及刀子的破坏力。藏獒被连续踹了十几脚后,咬合撕扯的力道小了大半,但还没有要松口的念头,誓有不撕下黑衣人腿上的一块肉就不罢休的拼命架势。
其实,藏獒咬住黑衣人的小腿,并没有咬住肉呼呼的小腿肚,而是咬住胫骨,如果是咬住肉呼呼的小腿肚,凭它的咬合力,早就能把黑衣人腿肚上的一块肉撕扯下来。但藏獒尖利的牙齿已经戳进胫骨里,骨头损坏带来的痛疼远超皮肉裂伤产生的痛疼,那刺骨般的疼痛让黑衣人浑身都冒冷汗,丝丝喷着冷气。
藏獒被踹了十几脚后,也是晕头转向,放缓了拖动黑衣人的速度,从鼻孔里呼出浓重的气息,呜呜低吼着,像是在威胁。黑衣人见藏獒拖动自己的速度慢下来,憋足一口气,迅速弓起腰骨,仰起身子,攥紧尖刀扎向藏獒的后颈。
藏獒遭受这一重创,爆发出濒死前的蛮力,本来要松开的嘴又紧紧咬住,拼命晃动着脑袋撕扯着,把黑衣人攥住尖刀的手也甩脱了。两只前爪在黑衣人的大腿上狠命抓扯着,抓烂了黑人的衣服,在黑衣人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黑衣人见手中的尖刀还残留在藏獒的后颈上,一时间还不能拔出去,就攥紧拳头朝藏獒的头上一拳一拳砸下去,砸下十多拳后,藏獒口鼻眼都渗出了鲜血,终于熬不住了,停止了撕扯的动作,呼呼喘着粗气,那滚圆的腹部剧烈起伏着,一双射出绿色幽光的眼睛也慢慢黯淡下去。
黑衣人见藏獒终于毙命了,紧绷着的战斗神经松下来,上身无力地躺在地上,发出丝丝喘气声。经历了这一场恶斗,黑衣人的体力消耗很大,他想挪动着右腿,可一动就是钻心的痛疼,看来右腿胫骨都被藏獒咬碎了,不能再随意挪动。
他用双手手肘支撑着身子慢慢坐立起来,看着趴在他右腿上的藏獒,狠狠地骂道:“这死畜生,死了还不松口,倒还真是忠诚,只可惜投错了主人,中国的狗为小鬼子为虎作伥!”他伸出双手捏住藏獒的上下颚,慢慢掰开藏獒的嘴。
可一掰开藏獒的嘴,胫骨就传来锥心般的痛疼,让他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他一咬牙,迅速掰开藏獒的嘴,再一脚踹开这只死藏獒,又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远处射来几束电筒光束,黑衣人喘着气说:“看来这两个日本佬是要置我于死地啊!”他缓缓地站起来,一跳一跳地走到路边的灌木丛里,将整个人藏了进去。
太古企业的4个保安手持电筒和铁棍追上来,看到两只躺在地上的死藏獒,又用电筒扫着周围,并没有发现黑衣人的痕迹。其中一个保安甚是害怕,磕巴着牙齿,战栗着说:“这个黑衣人也真是厉害,连三只藏獒都能杀死,还全身而退。”
为首的保安井上彦是日本柔道高手,专门派驻到太古企业来处理一些棘手的任务,同时也秘密寻找航海绸图。井上彦翻开两只死去的藏獒,也是打了一个冷战,他努力缓和自己的情绪,用手电筒照着两只藏獒的嘴,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摸着死藏獒牙齿上的血渍,伸到鼻子下闻闻,冷哼一声:“全身而退?没那么容易,这个黑衣人被藏獒咬伤了,想必是逃不远,咱们追。”
“追,这个家伙逃不远。”他起身就要追,可是往哪个方向追呢?旁边的三个保安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追。
井上彦看着黑暗的夜空,是毫无方向感,不知道个东西南北。黑衣人并没有留下明显的逃逸痕迹,况且在这个航海镇,做出太多的动作,难免会被其他中国人怀疑。井上彦悻悻地说了一句:“真是便宜了这个小贼,迟早会让他落入我手中,到时候再慢慢炮制他。”
“咱们回去,顺便把这三只藏獒也拖回去,不然不好交差!”井上彦让其他三个保安把三只死去的藏獒拖回去。
这三只藏獒都是秃头男子的心爱之物,花了上百万买来的大宠物,如今悉数毙命,估计秃头男子会捶胸顿足,大声哭号。一想到秃头男子老羞成怒,发狂如暴狮的样子,井上彦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迈开大步加速朝太古企业走去。
见太古企业的四个保安走远了,黑衣人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这小鬼子,听他的脚步声和气息声,功夫不低啊!幸好老头我藏得快,不然负伤在身,又是一对四,还真不一定能收拾他们。”
他撕烂衣服,扯下一块布条简单地包扎了伤口后,找了一根树枝做拐杖,一瘸一拐往黑暗中走去。
在在远处的灌木林里,还隐藏着另外两人,正戴着红外夜视仪观察着这一场人狗恶战。其中一个沙哑的男声说:“这小老头功夫不错,那凌空一脚后摆腿,直接把上百斤重的藏獒踢飞四五米远,这威力,要是踢在人身上,那可了得,估计不死也是半条命了。”
见身边的男子不作声,沙哑男声有些扫兴,继续找话题:“这小老头虽然杀死了三只藏獒,不过那小腿是保不住了,八成是瘸了,被藏獒撕咬着拖行了好几十米,估计那小腿的胫骨都被咬碎了,这小老头以后走路都要拄着拐杖了。”
另一个男声阴沉地说:“你可不要小看这小老头,当年可是被称为南洋的混江龙,不但武功高强,做事情心狠手辣,还有一帮生死之交的兄弟,连当地的政府都要敬他三分。你以后遇见了他,最好躲着走。”
沙哑的男声擦着皮鞋:“这小老头虽然武功高强,但不会超过新哥你。况且,小老头的一条腿被藏獒狠狠地撕咬着,估计那条腿是废了,更不是你的对手。”
阴沉阴冷的男声否定了他的说法:“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这小老头的自愈能力很强,过不了几天,他的伤口就会完全愈合。”
沙哑男声不太相信:“新哥,你说这老头的伤口过不了几天就能完全愈合,那太不可思议了。这小老头是蜥蜴啊,断了尾巴又能长出来?都伤筋动骨了,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更不要说过几天就能愈合。”
“知道他为什么给自己取了一个那么奇怪的名字吗?因为他这个人就跟那种动物一样,具有极强的自身修复能力,身体的某一部分断了之后,能够在十天半夜再长出来。”阴沉男声见自己的说的话被沙哑男声质疑,声音更显得冰冷。
听到这里,沙哑男声惊愕了:“新哥,这小老头真有那么神奇的能力?简直是不可思议啊!”
阴沉男声冷冷地说:“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你认真听好了。”
沙哑男声点点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当年,这老头与商界仇敌为了争夺一个东南亚的码头大打出手,一天夜里,在那个码头上,遭到了仇敌伏击,独自一人徒手对战30多个手持砍刀棍棒的杀手。面对30多个持刀拿棍的杀手,他毫不畏惧,迎敌而上,那刚猛的洪拳,遇神杀神,遇鬼杀鬼,被他拳头击中的杀手无一不是骨头断裂,非死即伤。还有那十二路谭腿,攻势凌厉,鬼见了都发愁,何况血肉之躯的杀手,一脚扫过去就能扫到好几个人。那一战,小老头放到了20多人,也身中几十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毕竟,独力难支,他放到了20多个杀手后,已经精疲力竭,满身伤痕,选择跳海而逃。剩下的杀手都以为这老头不死也残了,欢天喜地向小老头的商界仇敌邀功。商界仇敌也志得意满,以为铲除了多年的对手,必能拿下那个码头,再控制苏门答腊的整个经济命脉。但想不到一个月,这小老头既然完好无损出现在商界仇敌的面前,吓得他的商界仇敌几乎是破了胆。后来,他的商界仇敌一家六口都被灭门,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是小老头干的。再后来,这小老头就离开那个地方……”
阴沉男声缓缓地说着,说到小老头对战30个杀手时,脸上流露出自豪和神往的表情,说着说着语气就变得忧伤了,最后停了下来,好像想起了一些往事。
沙哑男声正听得津津有味,兴头正浓,想不到戛然而止,他是意犹未尽,但又不敢催促阴沉男声继续说下去。
“那头被砍掉之后,也能长出来吗?”沙哑男声问得跟愣头青一样。
阴沉男声直接给了他一个暴栗:“你小子,满脑子装得都是什么啊!真是猪头狗脑,世界上有哪种动物,能够在头被砍了之后,还能再生出一个来的?”
沙哑男声讨好地傻笑着,又问了一个傻傻的问题:“那裤裆里的传家宝断了,还能不能生出来?”
阴沉男声又给了他一个暴栗,低声呵斥着:“你小子满脑子尽是粪,净想着这些色情问题。我说他的修复能力强,是指他的手指和脚趾断了之后,能够在十天半月再长出来。”
沙哑男声摸着被敲得生疼的脑瓜子:“新哥,那你又不说清楚些,尽在卖关子。对了,他的手臂和脚被砍断后,能自行再长出来吗?”
阴沉男声伸出手又想给他一个暴栗,但他急忙躲开了去。阴沉男声没有回答他的话:“这个问题以后再跟你讲,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咱们走,去太古企业瞅瞅。”
两个人戴着红外夜视仪,紧跟在井上彦等人身后,翻墙进入太古企业,转了好几圈后,都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悻悻地翻出墙后,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