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走出大厅门。“慕琛哥哥,你也回来了”甜腻的女声引起了黎清歌的注意。顺着这股甜,说话的主人出现。
木槿花树下站着一对青年男女,黎清歌挪不开眼。女子红色短裙包裹着高挑有致的曲线,如泻如瀑的长发垂下,两人在树下贴耳私语,绯色的花云晕染在雪白的肌肤上,女子的脸上有烟火一抹一抹散开,一颦一笑,颠倒众生。黎清歌胸中赞叹:“眉若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男子倏尔放大了音调:“是吗?没想到叶总还挺痴情”,这下又被说笑的男子吸引,他的眉目与初慕言神似,多了一字胡,银灰色头发,略长,扎成小辫,颇有艺术风范。听女子叫他慕琛,和初慕言想必是有关系的。
似乎察觉到有异样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大厅方向,看见了门口的黎清歌。初宅竟然来了陌生女子?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平时兄妹三人为了不引人注目,除了亲朋好友,其余人都不带回家。
初慕姝和初慕琛不可思议地看着黎清歌,貌似瞧见了外星人。见到两人瞠目结舌样,黎清歌呷呷嘴,知趣地加快步伐往大门外赶。
欣赏完了他们的美,又觉得心乱如麻,虽然刚进公司,对公司的财务状况自己略有耳闻,许多同事都在为自己另谋出路,黎清歌并不是没想过跳槽,但心中总想再撑一撑,或许会有改善,未曾想情况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这个事情向他人诉说自然不妥,只得自我排遣。
此时只道看水,水也忧,看花,花也愁,进退两难。哀怨:自己果然不该踏入这里~
初宅内,初慕言抱着双臂站在窗前,望着前方,若有所思。
季晨走到身边:“阿言,黎小姐如果不答应怎么办?”
初慕言莞尔一笑:“别担心,她是个聪明人,不出几日,她肯定会再次踏入这里。”
此人话才落。“慕言哥,我们回来了”初慕姝笑靥如花,和初慕琛直奔初慕言的房内,两人一人一边,挂着初慕言的手臂,在外面独当一面,回到家纷纷变成了讨要哥哥宠爱的小孩。
几日不见他俩,初慕言满眼宠溺。
“你俩,还以为忘了这个家了。一个和男朋友出国旅游,一个整天沉迷自己的绘画艺术,只剩我一个孤寡老人,每天望穿秋水,哎……说多了都是泪”初慕言假装拭了拭眼角。
两人互换了眼神,哥哥这个戏精,全身上下都是戏,却又不忍心戳穿。初慕姝眨巴眨巴眼睛,声音又甜又糯:“那我们天天在你身边陪你,好不好?”
初慕言急摆手:“别,别,你们两个磨人精,我可消受不起。”
“嘿嘿嘿,我们只磨你,其他人想让我们磨,我们还不愿意呢!”撒完娇,初慕姝忽而想起了门口遇到的陌生女子,问:“对了,哥哥,刚才出去那个穿得老土的女人是谁?”穿得老土,呵呵,黎清歌要是听到这番评价,会不会又狼性大发?
“我的新经纪人”初慕言势在必得。
初慕姝松开了挽着初慕言的手臂,哥哥出道几年,对经纪人的选择向来慎重,必定是至亲至近之人,但是刚才的女子还是第一次见,难不成……不愿再追究,只是喃喃:“经纪人?”转而垂头低睑,怅然若失。
初慕琛还算冷静:“刚才在门口遇见了,看似平平无长,哥哥为何选她?”
为何选她?初慕言摸了摸下巴,这个问题好像值得深思。
自己生平对陌生女人向来防备重重,怎么在黎清歌面前就丢盔弃甲了?因为她自幼习武吗?不是的。她是至亲至近的人吗?也不是的。那是因为她之前救了自己,还是想让她补偿那晚的损失?好像都不是。
退一万步讲,那丫头固执刚烈,自己已经吃过苦头,但为何还是选她呢?
从前两天起,命运这条线呀,硬是要捉弄他个不停!她总是阴魂不散,救她,被她救,兜兜转转。
女人,以前在他眼里都是一个样,你功成名就时,满天谎言,对你百般讨好,当你落魄失意时,弃你如草芥!
就像那个女人,对自己说了多少深爱不渝,呵,她说了那么多假话,终究他都深信了,她弃他时,说了唯一的真话“我从未爱过你”,他却不肯当真。
太苦,从包里拿出一粒糖,放进嘴里。
这个女人,不比别的女人独特,如果非要扯上点什么缘故,她似乎,好像,多了些可爱,增了些有趣……
思前想后,不知如何应答,抿抿嘴唇,薄唇微启:“因为,好像,非这只小野狼不可。”
说完,眼前黎清歌刚才发怒时发红鼓起的脸蛋,慌张逃避的眼神,一点一丝在眼前勾勒出来,初慕言的眼,一抹一抹笑意涂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