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最终还是放声大哭起来，她极度恐惧地抱住了瘫倒的煦，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求饶一类的话语。
“看来你们是没吃过社会的苦头了。”辛桀毅然决然地举起拳头，在空中扭转了几下，发出嘎吱的响声，“今天我正好，挺不开心的，就拿你们试试手吧。”
煦来不及回想刑场上的那个黄色刘海男子嘶吼着些什么。他也不想就地挨一记拳头，但是身体就是使不上力。
另一端，忽然传来了金属破碎的高亢的撞击声。没等辛桀放下拳头，一道弧光已经不偏不倚地穿刺了辛桀的背部。
他骨碌碌地倒在地上，大雾渐渐散开。
慕容笙从黑雾的纠缠中竟然成功地挣脱了，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对煦来说，消息真的是坏透顶了。
“你别忘想逃脱你自己的罪名！”
慕容笙拍了拍手臂上残留的黑色碎末，手里时时刻刻攥着一股能量。他依然盛怒地走到瘫痪的煦面前，直接将一拳挥在他的太阳穴旁边。
煦并不是被打出了回忆。这是他体内的血液紊乱迫使他这么做。
那个黄色刘海的男子对着十字架上奄奄一息的男子撕心裂肺地吼叫，大概是关于无罪赦免一些话语。
煦起初并不在意这一切，但当次日的报纸上刊登出一则新闻，震惊了煦。
煦猛地吓出了一身冷汗，这股冷气风驰电掣地渗透进煦的血液，宛如比例恰好一般，他的血液又开始正常循环起来。呼吸变得顺畅，行动可以交替。
他偶然觉得自己的手指尖，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寒气。如果非说煦有相同的感觉，大概也是在数年之前了。
“偿还……怎么偿还？”
煦居然笑着说出这番话。
“杀了你自己。”
“你怎么不杀了我？”
“……岂有此理！”
慕容笙盛怒之下再猛烈地挥过一拳，正着在煦的面前划过。他顺着慕容笙的力量，右手稳稳当当地遏制住了他手腕的旋转。
“你！”
正惊愕之余，一阵蚀骨的寒气从煦的手中喷薄而出。它们直接贯穿了慕容笙的血液，然后又仿佛开始颠倒慕容笙的身体，但一会便结束了。
这股能量把慕容笙的手臂冻成了块。
煦拉过慕容笙的手臂，顺着站了起来。他的手中早已攥住了时机，在如此千钧一发之际，化为千钧战锤般的前手摆拳重创在慕容笙的小腹之上。伴随着内脏撕裂，以及冰块破碎的声音，一股长烟率先燃起。
再一看地平线尽头，一路滚滚尘埃。尘埃之下是极冰的路径，上方布满了拖拽的痕迹。远方似乎传来了痛苦的尖叫声。
一拳。
煦快把妹妹的眼泪擦拭一番，毫不犹豫地抓起妹妹的手，向远方跑去。
辛桀疼痛不堪地捂着自己小腹附近的伤口，鲜血止不住地往外喷涌。他艰难地站起了身，徐晗从远方的电玩厅里匆匆赶来，颤颤巍巍地把辛桀扶走。
辛桀望向一路尘埃，斜着脑袋，笑。
笑容的远端，尘埃与冰路的上方，慕容笙并无大碍。煦的这一拳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不过击退效果十分明显而已。
他决定先回家，这样的煦他什么时候都可以挑战。
[4月2日下午3点04分，吟风街31号，银湖城]
柒第一时间把眼泪撒在了煦的身上。然后才是检查有无大碍。
兄妹两想必是很久没有见过如此危险的场面了，突如其来的害怕也十分正常。
“话说，”柒接过哥哥地给自己的纸巾，把涕泪一具擦干，“哥你刚刚是找回自己的力量啦……还能用不是嘛。”
煦看了看自己红润的手掌心，体内却没有刚刚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寒冰。
他先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然后迅速地改为摇头，可能出于强调的缘故，煦又快速地摇了摇头。
“不对嘛？刚刚我看到哥哥那一拳了呀！好帅的！”
“不……”煦的眉宇上书写这前所未有的担忧，“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能力这样做了……这股天选之人的力量，不愿意在我身体里久居。”
柒似懂非懂地点着头，眼睛翻向天花板，好像有很多心事的样子。
“哥哥，为什么那个黄毛要打你啊。”
柒摆出有问没问的语气，明显在刁难煦，这不应该是她的风格。
“没什么。”
“连个理由都懒得编嘛？”
周遭一下子很寂静。
“不是。”煦叹了口气，目光追随者柒在天花板上的像，“给我一点时间……我要把这件事情想明白——给我一点时间。”
一股无奈的空气从柒的鼻子里泄出，她打算退后一步：“关于什么的。”
“关于……”
“什么？”
“说白了，”煦的心里果然藏不住，
“我和慕容家族有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