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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美德与她道了别,他回到了一号楼,刚好一位年青男子,一撮小胡子,人瘦小,穿着“健康使者”的志愿者衣服,在填写一份登记表,姓名,时间,联系方式,服务内容,咨询口口人,扶年老口口名,吴美德写了十名,还写了服务留言:为患者服务感到很开心,继续认真做好志愿者工作。
江海涛从抽屉里拿出了几张餐券,伸手给青年男子一张,给吴美德一张,他看了江海涛一眼,他穿着白大褂,是一位医生,只不过他在从事团委工作,吴美德本来想回来了,对江海涛说:“有什么事,打电话再联系。”
他低下头,说:“谢谢你。”
那位年青男子对吴美德说:“一起吃个饭吧!”
二人边谈边往员工餐厅去,餐厅在国际医疗保健中心大楼,他笑着说:“从地下室下去。”
刚好一位保安走了过来,他问:“餐厅在哪里?”
“从一楼左侧门走下去,就到了。”
一到餐厅,在旁边的洗漱间,洗了手,餐厅的菜,相当于酒店的自助餐,放在上面,菜的前面写着价格:五元,三元,十元的,二人在问,那个医生跑过来,对食堂工作人员,说:“这是十元餐券。”
又说:“你们拿一块饭板,自己拿三个菜。”
吴美德拿一盘鲤鱼,一碗香干,一碟青菜,他拿了一只鸡蛋,一盘海蜇皮子,一盘牛肉,二人坐在餐桌前,谈天说地,吴美德问他:“贵姓?”
“姓曹,叫曹耀石。”
“好,是曹老师啊。”
又问他:“你是临港人吗?”
“我是慈溪来的。”
吴美德吃了一口饭,感叹地说:“这么路远来不容易啊。”
他笑着说:“我在五个地方做志愿者,比如,110志愿者,轨道志愿者……”
他边说边拿出来一块牌子,吴美德一看,上面写着:献血志愿者,吴美德笑着说:“你是一位老志愿者了,我作为新的志愿者,应该向你学习。”
他哈哈笑笑,补充地说:“做110志愿者,主要是维护秩序,像这次张学友,要来临港演唱会,我们都去啊,我还是党员志愿者。”
又问:“你从事什么工作?有这么多时间?”
他说:“我是做水果生意的。”
“那下次单位买水果,可以来找你了。”
吴美德把鲤鱼汤倒在饭里,拌了拌吃了下去,菜和饭太少了,这是工作餐。
他要了吴美德手机号,手机响了几响,二人又加了微信,给曹耀石一张名片,可以作为采访者,写小说时,他可以成为小说中的一位人物来写,回到公司里,姜平对他说:“卜总公司的合同,送来了,你看一下。”
2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已经在门诊报到了,站在那里,吴美德看见她,精神还好,嘴角上翘,手上捧着背包,俗话说得好,嘴角上翘,骑马坐轿。
只见她在问保安:“挂号在哪里?”
保安翘着二郎腿,坐在病员服务中心,他笑着说:“在二楼。”
吴美德问那个阿姨:“你来了几趟?”
“上次来了一趟,这次算在一起,共二趟了。”
她从口袋里,拿出二张餐票,说:“我到家里吃饭,已经是半个月了。”
又说:“反正一个月有效。”
江海涛来的时候,那位阿姨给他一份报纸,又说:“我叫来了一个伴,有个伴可以相互照应。”
她在登记表上,写上那位志愿者的名字,身份证号码,江海涛给每位志愿者,发了一张“导医志愿者”牌子,这牌子印着志愿者标志和医院标志,做得很考究。
仍旧在五号楼服务,五号楼外面写着一个“5”字的标志,很明显,一目了然,一位女士,推着轮椅,上面坐着一位白发的男子,轮椅转弯处时,推不上来,吴美德走过去,帮她一起推了上来,一直推动电梯旁,二人一一向吴美德道谢。一位患者走了过来,问吴美德:“一号楼在哪里?”
吴美德对他说:“转弯一直往前走,转弯,靠右手边就是一号楼。”
“眼科在几楼?”
“在四F。”
几个人乘电梯上去了,他一直在外面等,电梯没有下来,陆续地走进几个病人,焦急地等着,挂号自助机坏了,报告纸吐不出来,吴美德对保安说:“保安师傅,这机子纸吐不出,你看一下。”
他打开了后门的盖头,纸已经卡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将上面的纸攀开,他使劲地拉出了纸,里面挂个号的纸全在里面,都打印了,就是没有打印出来,病人一个一个进来,吴美德对他们说:“没有纸了,挂进了没有?”
“挂进了。”
又说:“挂进了,就上去。”
病人就上去了。
一位胖胖的中年男子,在配中药,他的号码是116,他听到已经叫125了,而他等了很长时间,还没有轮到他,他就走过去,“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说,已经是120号了,你们两个人是不是有矛盾?我116还没有给我配药?”
那位中年男子歇斯底里地嚷了起来,他的内心,先是大惊骇大恐惧,抖个不停,紧接着全身的战粟电光石火似地转化成冲天的愤怒,医生一看见他这副模样,赶忙说:“可能是忘记了。”
她没有躲闪,依旧平静仔细地在配药,此刻中年人的愤怒,倒是让她感觉到很正常,他又大声地说话,吴美德走过去,对男子说:“老师傅,算了。”
男子自顾说话,他不甘心,也不听,说:“你们二人是不是有矛盾,怎么放在她那里,动也不动一下。”
“我们没有矛盾,估计我们太忙,忘记了。”
吴美德走过去,保安也来了,就对他说:“算了,算了,老师傅,配好药就算了。”
修电梯的工程人员走了过来,他拿着一块黄色的牌子,上面写着:电梯维修,注意安全。
那位修电梯的人,说:“电梯上面的灯坏了,需要修一下。”
吴美德看见几个病人零星散散地走了进来,对她们说:“对不起,电梯在维修,麻烦你们走楼梯。”
一位女子很不乐意地说:“我要到九楼血液科病区去,这么高走上去?”
“那没有办法的,电梯坏了,下来的时候,可以乘电梯。”
她还是不肯离去,好像挺舍不得电梯似的,只好往转弯去,吴美德跟了过去,发现转弯处,还有一部电梯,大厅的电梯人太多,或电梯坏了,可以叫他们乘这台电梯,那位女子,一看有电梯,她喜出望外,乘了上去。
许多老年人来医院看病,身边都没有人陪伴,有的子女上班,有的出差,看见一位老姆姆走过来,手上拿着几份就诊单子,吴美德问她:“看哪一科的?”
她笑着说:“我是配药的。”
“配药的,在对面泌尿中心的一楼,西药房。”
吴美德扶着老姆姆到西药房,看她走路脚有点痛,叫她坐在那里,配好药,就交给了她,她道了谢,看她走路颤巍巍的样子,吴美德觉得:父母在,不远游,即便是天意难违,人事难留,父母年老,不能离得太远。
一位年青的女子,走了过来,她问吴美德:“中医妇科在哪里?”
他从来没有听说,五号楼有中医妇科,刚好江海涛走过来,吴美德问他:“中医妇科在几楼?”
“在二楼。”
几个女子叽叽喳喳走到楼上去了。
江海涛看了挂号处,配药房人不多,他说:“今天病人不多。”
“现在人不多,到了九点人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