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很简单,国家是有人组成的,而这些人中,女人才是撑起一个国家的栋梁,于是抓住女人就抓住了国家的命脉,这道理没毛病。
是以逸疏说:“女人都去以色侍人去了,谁还去累死累活去为这个国家去流血流汗”。
蓝灵芝也渐渐回过味来,小脸纠结作一团。
不知是不是错觉,逸疏竟才从她的苦逼的眼眸中看出一抹羡慕向往之色。
他在心里轻笑,很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明明可以在现代都市里当小公举的,却莫名被抓到这奇葩的社会做苦力。
两人花了十个铜子搭乘了一辆村里的骡车一起去了郡城衙门,时已傍晚,懒散的衙差正三两凑在一起玩筛子,嘈杂一片。
自古官压民,这个法则无论在那种社会过度都是存在的。
面对一大屋子膀大腰圆,气势粗蛮带着悍气的大女人,蓝灵芝握着逸疏的手隐隐在发抖,小身板一个劲的往后缩。
“很怂很紧张怎么破?”
可她后退一步,逸疏随着往后退,入乡随俗,他始终秉承着站在自己女人侧半步的距离,女人就是天吗,他懂,他明白。
不仅明白,他还身体力行了。
遇到外人,退到妻主的身后。
遇到危险,退到妻主的身后。
遇到其他的女人,还是要退到妻主的身后。
虽然相处的时日短暂,他却多少get到正确打开这个少女的姿势,扯了扯她的衣袖,声音有些轻颤:“蓝蓝...我们走吧,这里...的人看起来很可怕”。
边说反握她的手更加的紧了。
蓝灵芝虎躯一震,心爱的人就在自己身边,美好的前程就在眼前,作为一个大女人,怎么能犯怂呢?
“蓝灵芝不要怂,就是干!”
握了握爪,蓝灵芝一副英武赴死的模样,硬着那正赤着膀子将一只大象腿踩在桌案上的衙差。
“咳...差大姐!”
声若蚊蚋,一出口就被淹没在滚滚的吆喊声里。
“大,大,大,大...给我开!”
“开了——“
“一二一,小!”
“草他娘的,运真背!”
大象腿女人身旁的一个瘦长脸女人一斜眼看到了站在一边局促不安的蓝灵芝,扯了扯大象腿女人的衣角,“望姐,有人..找”。
望姐扭头,威煞的脸吓的蓝灵芝一个哆嗦,险些站不住脚,未来的及惊呼,就被女人胸前晃动的两大团波涛给狠狠的雷住了。
指着望姐,干巴巴的说:“你....你....公开场合....你坦x赤膀....”她是又羞又急又气,憋的脸都红通了,努力想要找出一个恰当的词汇,“这样很影响市容你知不知道....”,搁在现代,我都可以以故意故意耍流氓罪向警察投诉你。
身后大半张面孔被遮挡在宽大的蓑衣里的逸疏微微笑了。
还以为她能狠有种的骂一句:“不知廉耻、辣眼睛“什么的。
激动了半天,到头来,只说一句形象市容。
嗯,好丢人的说。
屋子里的其他血气方刚的衙差也似乎觉得蓝灵芝这个身板柔弱,一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女人十分的丢人,轰堂大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望姐蒲扇般的大掌猛地拍了下桌案:“都他娘的笑够了没!”
笑声戛然而止。
望姐足足比蓝灵芝高了一个头,身子足有她两个宽,她站了起来,便如小山一般朝蓝灵芝压迫了过来。
“你...你想做什么?”蓝灵芝都快吓哭了。
“你来衙门,该是我问你想干什么才对,说,你想说什么?”
被望姐这样一问,蓝灵芝终于想起了正事。
对,正事。
“我....我来消奴籍“。
众衙差一听都收住了笑,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了一般,一人问:“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细皮嫩肉,一看就是被人娇生惯养的,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奴隶?”
另一个生者一双好看丹凤眼的青年女人,痞气般的笑了笑,朝着她油腔般的说:“长的倒是挺水灵...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啊”。
眼神挑逗,唇色暧昧,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一会,吃惊的不只是蓝灵芝,逸疏也蓦地睁大眼。
“她在说什么?”
早前蓝灵芝才跟他普及过这个世界女人是不可以吃软饭,当小白脸的,这么快就要被打脸了吗?
这是潜规则...暗示?
望姐狠狠的瞪了那丹凤眼女人一眼,作为一个政府执法人员,想要干坏事,怎么也得偷着来啊。
“小姑娘,你别怕,叶陈就是见你长得可爱逗你呢,别当真哈!”,把小姑娘欺负到这份上,望姐的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有心想要补偿她,便软下生来问:“告诉姐你叫什么名字,带契纸了吗?”
契纸也就是卖身契。
蓝灵芝点头,又摇头。
众人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只当是她是真的被吓坏了,不由得纷纷拿谴责的目光去刺叶陈这个滚刀肉的老江湖。
蓝灵芝解释说:“我带了卖身契,但不是我...我的意思是不是我要取消奴籍,而是...”
她转过头,看到站在角落里不言不语,被所有人都忽略掉的逸疏。
走过去,一把拉过他:“而是家兄,我要为家兄消奴籍”。
她偷偷留了个小心眼,虽然心里紧张害怕的要死,可是二世为人,紧要关头,谨慎和条理还是会立马被拉回来。
世人将男人看的很轻,女人三夫四侍,买奴消籍所要花费的银子甚至可以重新取一方良家夫郎做小侍了。
一般情况下,女人都不会选择这样做。
但是蓝灵芝现在这样做了。
事出反常即为妖,倘若她如实说明,逸疏是她买来的夫,要为他消奴家,其实是为了明媒正娶让他做自己的正夫,而不是随随便便便给几个白面馍馍就可以睡的小侍。
如此的兴师动众,很难不惹人怀疑。
一旦怀疑了...就以逸疏那天上有,地上无的美样,她怕是到嘴的夫郎就要飞了。
面对强权,她可以怂。
可面对美色,她绝壁要死拼。
她要将一切危险的根源闷死在源头里,没错,逸疏就是她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