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寻了个时间给啎壹通音。
“噌噌,小仙子可难得主动给我通音呢。怎么了?”这妖君……
“你昨天为什么让我看见小师叔进母亲房间谈事?”
“你不知道为什么?”
我低声说:“有点猜想。”
“说来听听?”
我很不好意思,但是为了真相,我决定说出口:“可能因为我是小师叔的女儿?”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又一会儿……
“妖君?妖君?啎壹?”
“啊,你这个猜想没有和酆雪杭说?”啎壹终于回话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
难道我猜错了?我不是小师叔的私生女?
可是小师叔与母亲都是五氏族的,他们两家似乎还认识,小师叔可能和母亲青梅竹马……
不!母亲不可能是那样的人,小师叔也是,也许他们在商量昨晚的事?对,可能是这样。
“没有。”
“那就好,你打消这个想法吧,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女儿,哎呀,你千万千万不要给他说这件事。酆雪杭是瞒了那点事,我记得你们有个一年之约。”
“对,你不说我都忘了。”已经快要过了半年呢。
“秘密终会揭晓,你只需等待就好。”啎壹低声神秘得仿佛在念神语般留下这句话,就断了通音。
原来是我误会了。
母亲和小师叔是五氏族的,掌门也是五氏族的,说不定他们三儿一块儿长大呢。
严肃的掌门、温柔的母亲再加上顽皮的小师叔,想到就好笑呢。
……
许是因为昨晚的事,这海试大家也都没怎么好好看,全在窃窃私语。
玉雪山经过上次的比试摸出了经验,一开场就出其不意的玩冰封。
这招很耗仙气,所以这次的冰封没有上次那么惊艳厉害,反而有点“虚”。
后面我也没怎么看,全听他们八卦昨天的事儿。
“诶,我听说昨夜长华街发现了十余具女尸!”一人拉了拉旁人的衣袖,神神秘秘的在他耳边轻语。
“都是女尸?”
“是啊,我怀疑这酆氏族,是有人走火入魔了,拿仙子来弄那个凡界说的什么邪双修术!”
“据说是把至阴之气化为至阳之气。”又一人听见他们的对话,插了进来。
“这么说那魔孽是一个男子?”
“可不是?”
“这至阴之气怎能转化为至阳?”
“这就要扯到上面的望舒神与羲和神了……”插话的那人偷偷指天,娓娓道来。
无非就是什么上古神话。我更在意昨天事情的细节。可是酆氏族把这些关键的信息瞒的好,大家也就一知半解。
我只了解到:长华街发现了十余具女尸,疑似走火入魔的男弟子在这里用至阴转至阳的邪门法子修炼。这消息可谓是劲爆。
抬头看海试。哎,这海试还真被我一不小心说对了,一甲很干脆的给了玉雪山。
昆商仙君还特意问了一句,有没有不服这个一甲,想要挑战的?各大门派纷纷摇头,表示同意这个决定。看来昆商仙君还没有看够这个冰封术。
明天专门腾出时间,让被玉雪山打落的门派重新比试,把玉雪山排除在外。
玉雪山太强悍了!
这次是赚大发了。
比试结束后,我蹦蹦跳跳地走在通道上,我是特意等到人几乎走光了才走的。人太多了,挤着多难受。
丝若紧紧的跟在我身后,几乎成了我的贴身保镖。
通道光线黯淡,可是有丝若陪着,也不那么害怕了。
“哼哼哼~”我雀跃的哼着歌儿。
嘿。一个声音出现在我的脑海,和思语不一样。
我哼歌的声音戛然而止,步子也慢了下来,丝若察觉了我的异样,快步走上来,我紧握着她伸过来的手。
真庆幸她没有多说什么。要不然我也不好解释。
这个声音,很早就出现过。声音很特别,有点介于中性音,像是很久没说过话的那种低声又像是去掉奶音的孩童声。
这个声音只有我能听见,换句话说,它是在对我说话。
“嘿”是什么意思?打招呼?我身体里不可能有什么沉睡着的封印之人吧?
不不不,不可能的,这世界可和书里的不一样,我没金手指。
但是有的书是十五岁以后才来机遇,比如啎壹上次说我很有天赋……
唉,东方明姝你在想什么?你还妄想着咸鱼翻身?
你是谁?我在心中回了一句,那声音没有回答我。
出了通道口,外面没有什么人,他们不是在屋里好好修炼,就是去案发现场凑热闹。
我不凑这个热闹。
我回到归鸟间,打坐冥想。
滴答滴答,时间流逝……
等我察觉到饥肠辘辘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
“笃笃笃”门外响起敲门声。
“我去看看。”丝若低声说完,呈戒备姿态去开门。
“筠媖仙子?”丝若后退一步,后背拱起,宛如受惊的小猫儿。
“师姐?”我歪头看向门外,丝若适时的侧身,让师姐进门。
“阿姝。”师姐可怜巴巴地扑向我,丝若还以为师姐要做什么呢,差点就在背后截住她,幸好我给拦了下来。
“师姐,怎么了?”我抱着师姐哄她,唉,师姐你真的我大一个月?而不是我大你?
“听说长华街有很多那个。好害怕。今晚你陪我好不好?”
我才发现我们之间还夹着她贴身的小枕头。
“好啊!”两个人一起睡不会那么孤独呢。
……
蜡烛吹熄后,我与师姐一同躺在床上,又聊了好一会儿天才睡。
睡之前我们聊的是长华街,即将睡着时还带着害怕与兴奋。
黑暗静谧,师姐的微鼾声就显得清晰了许多,看来她睡得很香。
丝若睡在床边的小榻上,小榻很硬睡着又冷,下次还是用千斤软铺一下好些。
丝若也是的,让她回房睡,她偏偏说一定要贴身保护我。
也不知道她这份关心是因为小师叔还是因为我。
想完一天的烦恼后,我即将安心去梦乡邂逅美食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师姐的微鼾声呢!
“嘶。”我如惊弓之鸟一样从床上惊起,身旁的空地还留有余温。
“丝若。”我摁住胸口,喊了一句。侧躺在小榻发出轻微的声响,丝若应该是起身看向这里了,因为她用刚睡醒的含糊声音问我:“东方仙子?”
我捏诀换衣,下床回答她:“师姐不见了。”
在我从她身侧经过时,她拉住我的手臂,说:“我去找,你好好待在这里。”
丝若说完之后,房间已空无一人,唯有被粗暴打开又闭上的门发出的“嘎吱”声。
我惊魂未定的躺在丝若刚刚躺着的小榻上,脑中是“咚咚咚”的巨响。
师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我掏出通音片给母亲通音,只有惊醒更多人才能让那个凶手惊慌失措,露出马脚。
因为慌张,所以冰凉的指尖好几次都没有画好符文,正当我画完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仙是有一点夜视能力的,为什么我从刚才开始眼前就漆黑一片呢?
回答我的是背后突如其来的巨疼与阴冷。
靠!声东击西!——这是我最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