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军中安稳,不见风吹草动。余飞放下心来倒头大睡。
半夜里突被嘈杂声吵醒,账外到处乱叫:“不好了,走水了!”余飞大惊急忙起身,窜到账门,想了想又回来将衣甲披上。古时候,明明着火非要叫走水,并且从后世电视里可以看出兵营起火必有变故!哪一次什么小兵吹灯起火,马夫火把掉落等等原因起火都是有预谋的,不是炸营便是敌军奸细捣乱来了。
余飞心里着急,急忙忙披了衣甲拿了宝剑跑军帐,果然,账外兵卒乱跑,还有许多趁乱点火嚎叫,嘴里叫着:“不好了,唐军打来了!余将军已经投敌,已经死了”之类蛊惑人心的话语。余飞粗略一看作乱之人不在少数,到处蹿来跳去活跃之极,此时已有一部分亲兵集结到身旁,余飞急令亲兵组成长蛇阵,自己居蛇头,一路向乱军游去收拢乱兵,但凡再跳串者杀无赦!
林护宝也正摔一支军卒整理乱兵,见了余飞军急接近过来,急禀道:“将军,是李麻子军作乱,半夜里他的人潜入各处军营放火作乱。”
“什么?”余飞惊怒:“我就说凭李麻子怎能逃出重重包围,原来是叛变了……”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叛变,虽然郑朝已叛变成风,跑了不少大臣将军,但到底自己马头山一系都还在,没想到李麻子带头叛变,而且这一来马头山直接去了近半实力,当日跟随李麻子一军的将领呢?张鹰,王飞虎等都跟着去了?余飞惊怒,然而更严重的问题还在后面,李麻子作乱唐军接应肯定已在山下,余飞顾不得整军,急摔已基本归队的数千兵卒扫开乱兵冲向山口阵地处,待冲到心更凉了下来,阵地早已被李麻子军占领,此时除了还在后营作乱的二三千外还有五千兵围在他身旁,地上躺满郑军原本在阵地值夜兵卒的尸体,足有数百,此时单雄信也已摔一军来到。
余飞走近以剑指前方叫道:“李麻子出来搭话!”那军分开处李麻子果然探出头来抱拳一笑:“单将军好,余将军好!”
余飞更怒:“李麻子,陛下待你不薄,本将更待你不薄,你怎敢投敌?”
李麻子一副大义凛然样:“所谓贤臣择主而侍,英雄当顺势而为,你二位将军当日本欲投效大唐,怎奈被美色所谜竟投昏聩之辈,甘为鹰犬,我李麻子早有归义之心只是不舍往日兄弟,如今唐世子大军已到正是带弟兄们归附之时,二位还不速速归顺想来世子大度还不至于为难二位。”
余飞闻言大怒,吼道:“李麻子,你以为你还能活过今夜?”单雄信金钉枣阳槊上扬,便有攻击之势,往日里,李麻子最惧畏的便是单雄信,见了不免心中一颤,又见唐军迟迟不来,忙改口道:“二位将军息怒,在下无意与二位为敌,只是大势所趋不得不如此,郑朝已无力回天,还请二位将军三思,只要二位肯归附,在下一定在世子面前一力保奏。”
“放屁!”单雄信一声怒吼,当头冲出,身后亲兵紧随,余飞亦派兵跟去,自己组织箭阵成仰射之状给单雄信压阵。
单雄信果然勇猛,再余飞后军远程压制之下只一个冲刺便冲破第一道防御,两军就阵地上混战起来,只见他左冲右突杀死数个小兵,一心向李麻子靠去,只要斩杀叛贼,李麻子大急,正想着召集亲近趁乱逃跑之时,只听山下吼声大起,李麻子回身望去,大喜,正是大队唐军到了,正在夜色里攀着陡峭山坡往上冲刺,李麻子抖擞精神提起大刀站到高处喊一声:“弟兄们,坚持住,援军来了。”
本已乱了的李麻子军随着这一声吼重又集聚起来,单雄信明显压力倍增,再也冲不过去。余飞亦大急,眼看唐军已然上山,有意带弓箭手炮手前去阻拦,而阵地依然在李麻子手上,后方大营乱哄哄了半宿此时倒已安静下来,有那捣乱的唐军已明显占了优势结队控制了大营,其余郑军眼看主帅即将败落纷纷私自寻找山上小路各自逃命去了,也有一部分忠义的聚在一起躲在林间不忍舍主帅而去,奈何中间隔了二三千唐军也一时不敢妄动。
余飞对天呼号:“败了麽?就这样败了吗?历史竟是丝毫未变麽?自己的结局是与单雄信一起人头落地还是与玲儿一起被发配岭南?如若发配岭南作为败军之将一路免不了被随意欺辱吧!能活到地方吗?他不甘,他认为作为穿越者他能做的更多……”
前方单雄信还在厮杀,周围不知何时由郑军随他杀李麻子军变成郑军越来越少,反而围满唐军,唐军已经加入战团,气势如弘,如如每一个盛世新朝的军队一样充满朝气和血性,他们不畏惧,即使死也不绝望,因为他们已经看到新朝即将建立,天下即将太平,而这有他们一份功劳。
血水染红单雄信的衣甲,在暗夜的火光下格外凄厉,他左刺右扫收割着唐军,如暗夜的魔王,秦叔宝从兵卒里挤进来,眼中含着不忍:“单二哥,投降吧,弟以自家性命保你。”
“还有我,单二哥,叫着余兄弟快投降吧,咱们四人一块骑单车,一块喝酒作乐岂不快哉,二哥你不知道,兄弟愚笨至今也学不会骑车!”
单雄信擦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水:“叔宝,咬金。一起上吧,让二哥好好战一场!”
一个小兵趁单雄信分神之机偷袭上来,一枪刺在单雄信屁股上,单雄信一声嚎叫,一个回马槊直插进小兵肚子,小兵还来不及哼一声已被单雄信就着马槊举在半空,单雄信槊挂兵尸向周围扫了一圈,其余唐兵被威势所摄急急后退,以单雄信为圆心空出老大一片地方来,单雄信甩下小兵尸体朝程,秦二人招手:“来,咱兄弟大战一场,让为兄看看二位贤弟功夫有无长进!”
见单雄信执意不降,程,秦二人交一眼神,互相点头“嗯”一声而后各执兵器道一声:“单二哥,得罪了,”三人瞬间战到一起,槊来斧往,双锏横攻,热闹非常。
余飞也终于带兵上来冲散唐军,唐郑两军隔着三人战团对峙,兵卒们嚎叫着为自家主将助威,但显然唐军声势更壮,不仅因为人多,更因为士气正旺。反观郑军,后队里不时有兵卒趁无人注意悄悄丢下兵器隐入黑暗里去了。
李世民摔唐军将领出现在唐兵队里,也对三人酣战看得津津有味,只是暗地里他派出二只军队从两侧迂回准备将郑军全体围拢起来,余飞发现了这个勾当,大急,急叫道:“姐夫,快走。”
正此时,单雄信一槊刺出,程咬金难以抵挡正刺进小腹,待抽出,小腹处血流汩汩,程咬金哼唧一声倒地不起,单雄信马槊横扫,与秦书宝金锏相交,到底单雄信神力,秦叔宝竟不能抵挡,金锏掉落地上,单雄信收势不急这一槊已刺进秦叔宝手臂,单雄信顾不得恋战,击败两个强敌急离了战场望本阵奔走。
世民在山上叹息:“都说瓦岗诸将以单雄信最是能战,如今一见果非虚言,二将联手竟也战他不下!”
山路崎岖,不便骑马,上山之时,单,余二军只得将军马存在另一侧平坦处,此时兵败二人只得一路步行到马圈取了马,记点兵卒,战死者,山上军营大乱未归队者,再加一路偷偷隐进黑暗者不计其数,此时二人身边竟只剩下一千来人,余飞叹息:“姐夫,大势已去,如之奈何!”
单雄信夸上马背,屁股上的伤口碰到马鞍疼的他一个呲牙,又急忙忍住:“先突围吧,唐军只怕不会如此轻易放过我们,突围后想办法救出家人,从此隐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