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四镜魔法禁制已布满整个湮没洋,俘虏也已经准备就绪。”
仍是那个紫发女仆在汇报情况。
“好的,莉雅雅公主殿下怎么样了?”
阿斯莫德那修长而又洁白的手指正玩弄着一个水晶王冠,这个王冠除了本体的金晶材质以外,它的外围也同样镶嵌了许多玛瑙、各色钻石、紫色魔焰晶以及珍贵的魔金、魔银,它之所以如此华丽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它可是雨忒蒂第一帝国皇帝的皇冠。
“禀报Lust大人,公主没有什么大的异常,她的身体虽已被受刑多时,但她的抑制力太过强大,她仍未答应签署退位书。”
“很好,对于铁鞭刑竟仍是无动于衷,好个高傲的少女,你去把恢复药取出来,喂给她喝,让她不要晕过去,再用火炊烟熏她,我就不信了!”
阿斯莫德·Lust做为激怒或色欲的魔神始祖,自生至死就从来没有遇到过像莉雅雅这样的少女,在多重趋势下,仍是一副傲骨,保持着少女的矜持。
“是,大人。”
女仆走后,萨麦尔从绣有神兽图案的窗帘中走了出来,笑道:“真没想到对于催情最在行的阿斯莫德大人也会有敌手!”
“哎,不愧是七帝之体,Chastity对我果然有些天生克制。”
“是啊,七帝七王,应世而生。”
房间内的二人沉默了,回响的只有萨麦尔的那句哀叹。
“湮没洋那里据说来了一些人类的学生,真的要把召唤仪式设在那里举行吗?”
在寂静之后,萨麦尔首先打破了沉默。
“嗯,只有湮没洋——‘世界第一大洋’才能容得下上古巨兽的体积,上古巨兽——‘戈耳恭之王’——‘Medusa,the Gorgen’是魔兽中的蛇族始祖,是曾经毁灭了先代‘毁噬君主’——恶魔·埃罗迪科二世的神物。”
“只要拥有它,我们七王便可以摆脱这可笑的命运了!”
……
实战训练后的某刻——
叶茗伏在地上的脸底下的触感,和别墅的房间地面有点不一样。
【白色的…沙子?】
叶茗一边拍掉沾在脸上的沙子一边站起身子来。
【好痛!】
叶茗不知道身上哪里受伤了,右手肘下面一带渗出了血,而且,喉咙实在是渴的不得了。
【看来这应该不是在做梦,不过,如果这不是梦的话,那么……】
叶茗眺望四周,越来越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了。
原来,他倒下的地方是一片只有白色沙子的海滩,远远看过去还可以看见绿色的森林。
不,应该说是丛林才对,那里怎么看都是一座丛林。
在更远处,还可以看见高高尖起的山。
叶茗回过头一看,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和天,连一座小岛的影子也看不见,是一片无法形容的青色,而且,叶茗的鼻中可以嗅出浓厚的海水香味。
总而言之,这附近完全感觉不出有人活动的样子。
【难道说这里是…天国?难道说我挨了教官一脚就上了天国吗?】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中了一拳脚就挂掉了呢!】
【现在先冷静下来,先好好冷静下来。】
叶茗用力地甩了几下头,然后看看手腕上的伤口。
叶茗就这样站在原地不动闭上眼睛一会儿,静静地思考了一下子——
“原来如此!”
叶茗不由地大声尖叫了出来。
虽然,叶茗发了一会儿呆,但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我想起来了!】
【武技特训的时候,鼻子被教官狠狠挨了一拳之后,似乎听见神胧无叫了一声“快点停下来啊!”,然后,又被打了几拳,肚子上也被踹了几脚。】
【不对,现在这些事情不是重点。】
【教官好像在武技特训后,跟我说过要自己用飞行魔法从荒岛飞到指南群岛来着的,还说以此做为无法狠心下手杀死魔偶的惩罚……】
【等一下……】
【指南群岛在荒岛的东边,虽然路途较远,但对于受过千磨万击的我来说,应该没多大问题啊!按照魔轮三等次公式来计算,即使是飞完全程,我的魔力应该也还剩许多啊!】
【导致我中途坠岛的可能性……】
【难不成是上古魔法的绝咒——四镜魔法禁制!这个可以绝对阻止一切魔法生效的魔法阵可是收录于德斯密考帝国皇家禁书馆中啊!怎么会……】
作者常例吐槽:你也不想一下你的“妃炎”……
【算了,这些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也就是说,有人在这个海域内布上了四镜魔法禁制!】
【那么,布上这种绝咒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呢!如果是为了杀我,那只需要用同样的魔力发出个巨型高温火球便可杀死我了呀!】
【那么,这个人的目的看来是比我更强大且跟重要的人了。】
叶茗看看四周环境的状况,
看起来这里应该是从荒岛到指南群岛的途中一个岛了
【在绝咒下,还能大难不死,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不过现在应该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了!】
“喂!这里有人在吗!”
叫喊声中混杂着几许忧郁。
叶茗连续叫了好几声,可是都没有人回应。
【这里一定是冬濑海,不,也有可能是湮没洋上的孤岛,或许这是一座空无一人的无人岛也不一定。】
【在恬槿课间讲的故事中听到过这样的景象——那大概就是珊瑚环礁吧,白色的浪花在远处的海上破碎着。】
叶茗怔怔地望着这景象出神。
照在头发上的灼热太阳让叶茗首次注意到它的存在……
……
“这是什么鬼?”
丛林里传来了叶茗那失望的呐喊。
经过长时间的荒岛搜寻,叶茗的眼前出现了一只古铜色封面的厚书,封面的魔法六芒星十分深邃,深深地印入了铜板封面,魔法六芒星旁那复杂的公式用的是一种奇特的文字所书写,密密麻麻的,书写流畅,文字却因为时间长河的洗礼而变得模糊。
“什么东西嘛!看地上硬邦邦的,还以为是吃的呢!”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叶茗却仍是下意识的用右手触碰到了书的封面……
下一秒,叶茗进入了昏迷……
……
“咦?没想到接受我‘暗天帝’勒多都传承的人竟是Greed,Greed的亡灵之骨虽适合传承我的亡觉天秤和幽鬼邪笛,但这样一来,我的圣灵天曲与恒星砝码就不好传承了呀!”
在一个混沌与秩序并存的异界当中,一个古老的声音响起,它的存在使原先空间中霸道的魔力收敛了几分。
在这个世界的中央漂浮着一个赤身裸体的身体,从他那俊美的面貌可以看出,他便是叶茗。
“要不帮他开通‘摩羯仙奎’吧,否则,他肯定会因承受不住那么大的魔力而爆体的。”
古老的声音陷入了思考。
“‘摩羯仙奎’乃是七王的共有藏器空间,里面藏有世代七王的神器,不,应该被称作‘伪·神器’才合理吧,总之,我若真帮他开启,恐怕会使他魔力失控,成为魔魇吧,到时候恐怕会比爆体还麻烦。”
“除了开启‘摩羯仙奎’的办法……”
“要不帮他使用‘魔力灌顶’?”
“罢了罢了,就这样办吧!”
说罢,一道精光照亮了世界……
……
叶茗所在的荒岛的某处山洞中——
一阵腥臭的风呼啸而过,令火把的火显得无助地摇曳。
白昼的阳光,在踏进洞穴入口后被满满的黑暗遮住,根本照不进里头。
随着火焰摇晃,粗犷的岩石影子仿佛成了壁画上的怪物,在岩壁上蠢动。
男女合计共四名的年轻人,各自身穿不一样的装备。
他们在深沉的黑暗中,战战兢兢地组成队形前进。
打头阵的是握着火把的剑士,接着是女拳师,殿后的是担任后卫的魔法师。
而被夹在中间的第三人,则是手持法杖、畏畏缩缩前进的“祭祀”少女。
提议采用这个队形的是魔法师。
她认为只要不在中途遇到岔路,应该就不需考虑来自背后的奇袭。
只要剑士前锋好好扛住攻势,身为后卫的她们就很安全,只要负责支援就好。
“保佑啊,神灵。”
但女祭祀的喃喃自语中,仍带着浓厚的不安。
打从进入洞窟后,她的不安变得愈来愈显著。
剑士的脸被火把照亮,他正悠哉地举起剑。
“各位没关系的啦,凭我们的本事,就算有龙跑出来,也总会有办法的!”
“你就做梦吧……”
魔法师轻声这么一说,拳师就嘻嘻笑了几声。
二人的谈笑声在洞窟中回荡。
这些回声又让女祭祀觉得会从黑暗中吸引某些事物过来,让她连开口都有所迟疑。
“可是,迟早还是希望能成为屠龙者呢,你们说是不是?”
剑士与魔法师点了点头,女祭祀也默默微笑附和。
【真的是那样吗?】
女祭祀绝口不提如此疑问,哪怕不安已经在胸中翻腾。
“可是……还是多做一点准备比较好吧……我们瓶恢复药都没有……”
“就算你这么说,我们既没钱也没时间去张罗啊。”
剑士对女祭祀发抖的嗓音也不放在心上,英勇地说了。
“自信满满是很好啦,不过你应该不会迷路吧?”
“喂喂,走到这里明明都只有一条路,是要怎么迷路啊?”
“谁知道呢,你这个人动不动就得意忘形,得时时看着才行。”
说是同乡的剑士与拳师,就和先前一路走来时一样,一团和气地开始拌嘴。
女祭祀跟在他们两人身后,轻轻用双手抓住锡杖,口中无数次念诵咒语。
“还请保佑我们,让这一切平安结束,我敬爱的神灵啊!”
她的祈祷并未形成回音,落在黑暗中而渐渐消失。
也不知道是祈祷传进了神灵耳中,还是她为了祈祷而仔细倾听。
“喂,你落后了,不要拖垮队形。”
“啊,好的,对不起!”
就在女祭祀因祈祷而被魔法师超前,经她这么一催而小跑步赶过她时,众人只听见轻微的喀啦一声——像是岩石滚动的声响。
“又来了?这次又怎么啦?”
见女祭祀全身一震停下脚步,走在最后面的魔法师不耐烦地问起。
魔法师很受不了女祭祀这种人。
女祭祀胆颤心惊、畏畏缩缩,给魔法师的第一印象就糟透了,而进入洞窟之后又变得更糟糕。
“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的声响……”
“哪里传来的?前面吗?”
“是……后面……”
对一个冒险者而言,这岂不是致命的缺陷?
因为女祭祀停下脚步,让她们与走在前面的两人已经拉开一大段距离。
他们聊得热络,显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异状。
魔法师在因为光源远离而浓度更增的黑暗中,叹了一口气。
“我说你啊,我们可是从入口就一直线走来的耶?后面怎么可能会有什么?”
说着魔法师一副拿她没辙的样子转过身去,冷静的嗓音当场宣扬。
“泽西!?”
岩石的确崩塌了。
准确一点,是被挖开了。
一群丑恶的带翅怪物从岩壁上的横坑跳出来,大举涌向不幸待在最后排的魔法师。
它们手上握着简陋武器,有着骇人表情,个子接近孩童。
魔法师惊得呆住了,举起了做为冒险者证明的石榴石法杖。
她打结的舌头能够编织出咒语,简直是奇迹。
“神圣的来临,火焰的降临!”
“火矢之歌!”
她涂消刻印在脑海中的咒语,能够窜改世界、拥有真实力量的言语从口中迸出。
一道火红的火焰箭,从拳头大的石榴石射出,命中了泽西们的脸。
传来把肉烧焦的恶心声响与臭味。
【解决了一只!】
确切的胜利,让一种昂扬感随着魔法师剽悍的笑容而生。
她足足能够施展两次法术,这带给她莫大的自信。
“铁布的歌……”
但敌人远比她自己要多。
魔法师尚未咏唱完下一次法术,细瘦的手臂就被哥布林抓住。
她甚至来不及用力抗拒,整个人就被重重摔到岩石地面上
她的魔法杖飞了出去,当场摔碎。
她的视野立刻陷入朦胧,护身符转眼就被抢走。
“放开我!放开我!”
她甩着没怎么锻炼过的脚疯狂乱踢、挣扎、抗拒——
但这个举动害了她。
怪物们不耐烦了,毫不留情地将生锈的短剑往她腹部插了下去。
“不要啊!!!!”
一声五脏六腑被割开而悲痛的女子尖叫。
女祭祀当然并未袖手旁观。
“你们离她远一点!”
女祭祀用她纤瘦的手臂拼命地来回挥舞法杖,试图赶走泽西们。
祭祀人员当中,当然也有人擅长武术。
相信也有人在长期的冒险之中,练就出了像样的力量。
但这个祭祀的攻击软弱无力。
何况在恐怖驱使下莽撞挥动的武器,自然不可能有效击中对手。
法杖的杖头不断砸中岩石或地面,发出轻响。
但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这些泽西迟疑地退开了一步。
不知道是提防她有可能是拳师,还是不想被这种杂乱无章的攻击打中。
女祭祀抓准这一瞬间的空档,把魔法师从泽西的围攻里拖了出来。
“你振作点!振作点!”
她一边呼喊一边摇动女魔法师,手却沾到一种黏腻的深红色液体。
魔法师肚子上仍然插着那把生锈的刀刃,而且已经惨不忍睹地被割开、搅动过一番。
这幅惨状太凄惨,让女祭祀的喉咙发出细小的深深吸气声。
“啊……救我……”
她还活着,即使频频痉挛,仍尚未死去。
【还来得及,非得来得及不可!】
女祭祀咬紧了嘴唇。
“光神之保佑——愈合!”
她将法杖拉回胸前,一手像要压住内脏以免破肚而出似的按着不放,恳求着神灵的奇迹。
女祭祀的手掌接收到了这磨耗灵魂的祈祷,发出淡淡的光芒,转移到魔法师身上。
随着这阵光芒起泡似的消失,魔法师那破开的肚子开始渐渐愈合。
这群泽西当然不会任由她悠哉地治疗,然而……
“你们这些该死的泽西!”
既然剑士总算察觉到后方异状,冲过来保护同伴,泽西也就无法随心所欲。
他丢下火把,双手牢牢握住长剑,一往前便刺穿了泽西的喉咙。
他强行拔出剑,转身之际一剑斜斜劈出,砍中另一只泽西的上半身。
剑士在骇人的怪物鲜血飞溅下,威武地吼叫着
“好啊,怎么啦!来啊!”
突然,剑士脸上露出了笑容。
“卷轴——力量增值!”
一道精光在剑士的怀里闪烁,这是附魔了的一次性魔法卷轴。
剑士那挥剑的手上也充满了力气,沸腾的血液冲脑引发耳鸣,一切都集中到眼前的一只敌人身上。
“慢着!你一个人不行的!”
女拳师这句话尚未传进耳里,就有一把生锈的短剑插上剑士的大腿。
“啊!!!”
是只胸前有着一道极深伤口的泽西。
沾上鲜血与油脂而变钝的刀刃就差了那么一点,没能彻底杀死他。
剑士严重失去平衡的同时,挥出了第二剑,这次泽西终于无声无息地断气。
但下一瞬间,又有别只泽西朝剑士背上扑了过去……
“碍事!”
剑士为了回身砍去而挥到底的长剑——发出喀的一声闷响,接着,它卡在了洞窟的岩壁上。
他的气数就到这里。
掉在地上的火把烧完,一涌而来的黑暗中,闷浊的哀号响亮得令人吃惊。
剑士因为嫌不好看又没钱买,既没有盾牌也没有头盔,以为只有薄薄一件胸甲能够保护自己。
他被拉倒而一刀刀凌迟,已经无从回避就这么毫无价值死去的命运。
“不要啊!!!”
女拳师未能来得及出手相救,便目睹了这名她其实十分喜爱的男子之死,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发愣。
光是能握紧发抖的拳头摆出架式,或许已经算是很了不起。
“你们两个,赶快走!”
“可……可是……”
女祭祀反驳女拳师这句平静的指示,但她也看出事态已经无可挽回。
魔法师明明在她怀里接受了祈祷,但呼吸仍然浅而急促,反应也很微弱。
仔细一看,大群泽西正朝着剩下的猎物慢慢逼近。
现在他们多半还在提防女武斗家,但显然再过不久就会一拥而上。
女祭祀看了看魔法师与女拳师,以及还在凌迟毙命剑士的泽西们。
女拳师见她们两人不动,微微啐了一声。
“受死吧!”
她做好觉悟而发出的吆喝声显得十分坚毅,主动冲进大群泽西当中。
锻炼得强健有力的四肢,使出的是亡父传授的格斗技精髓。
身心都锻炼到极致的这记正拳,漂亮地打进了一只泽西的心窝。
她甩开吐得满地都是脏污而往后倒地毙命的敌人,回身手刀一闪。
泽西的颈子受到强烈的损伤,往不应该别折的角度折断。
同时拳师朝因此空出的间距猛力一跨步,右脚横空扫去。
这是一记精纯无比的回旋踢,踢得两只泽西一起重重撞在岩石上断了气。
“啊!”
但拳师的这一脚被第三只泽西轻而易举地挡下,脚踝更被抓住。
这只喉咙咯咯作响、吐出腐臭气息低吼的泽西却很巨大。
女拳师被抓住的脚痛得像是骨头都要散了,这让她发出哀号。
“不要啊!!!!!”
这一瞬间,巨大的泽西就这么抓住女武斗家的一只脚,随手将她往洞窟的墙上摔去。
发出了干燥的物体碎裂的声响。
拳师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接着又被摔向另一边的墙上。
“呕!!!”
这一声怎么听都不像是人类会发出的哀号。
女拳师呕出掺了血的呕吐物,被泽西往地上一扔。
剩下的小泽西立刻朝她一拥而上。
女拳师大声哭喊,却遭到了无数棍棒毫不留情地殴打。
泽西对于来杀他们的冒险者,似乎不抱任何慈悲心。
受到骇人暴行的女拳师高声尖叫。
女祭祀确切地听见了尖叫声中的话语。
“快逃!!啊!!!”
女祭祀捂住耳朵,不去听洞窟内回荡的凌辱声响,搀扶着魔法师跌跌撞撞地举步奔跑。
即使身在黑暗中,脚下又满是石块,看不清楚路况,女祭祀仍然拼命奔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口气喘不过来,呻吟着张开嘴。
即使明知自己被逼得不断深入……
“嗷呜!!!”
泽西们留下的回荡的哀号。
它们的脚步声慢慢地、慢慢地逼近,让她觉得比什么都要可怕。
女祭祀别说停下脚步,连回头都不敢。
黑暗中也看不见东西。
“啊!”
女祭祀的脚被自己的白色丝绸法袍的衣摆一绊,狼狈地摔倒在地。
比起脸与手掌被沙土磨伤的痛,不小心把魔法师摔了出去要更加严重。
女祭祀赶紧跑过去,抱起了同伴身体。
“对,对不起!”
女魔法师不回答,而是吐出一口血。
女祭祀只顾拼命奔跑,所以并未注意到,女魔法师已经全身痉挛,频频颤动。
魔法师全身发起高烧,汗水让她这件厚实的魔法师长袍变得又湿又沉。
“怎么办哪!”
女祭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她多少有急救的知识,相信也还施展得出治愈魔法。
但只要再施展一次治愈的魔法,就能治好她吗?
“啊!”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女祭祀痛得软倒在地。
黑暗中才刚听到“咻!”的一声轻响窜过,紧接着就是一阵火热的剧痛贯穿她的左肩。
转头一看,肩上深深插进了一枝箭,红色的鲜血渗到了法衣上。
这枝箭贯穿衣服,毫不留情地撕裂了她娇嫩的肩膀。
她只要微微一动,痛楚就会扩大成几百倍,就像被火钳插进伤口似的又烫、又痛。
女祭祀能做的,就只有咬紧牙关,忍住眼泪,瞪着这些泽西。
拿着武器接近的泽西只有两只。
他们咧嘴贼笑,口水从嘴角滴下。
女祭祀的齿列咯咯作响,颤抖个不停。
女祭祀把魔法师拥进怀里,像是要保护她。
突然,山洞的黑暗深处却有了光芒。
就像被涌来的黄昏填满的天空中,一颗骄傲地发出光芒的夜空明星。
小小一丁点,却又鲜明的光芒,慢慢接近过来。
同时一阵信步前行,却又充满决心、毫不犹豫的脚步声,响彻了这一带。
两只泽西不解地转过身去。
下一秒,女祭祀隔着怪物的肩膀,看见了他。
是一名实在太过寒酸的俊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