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的老爹是一名学院里教学的授课先生,老爹年纪很大,却不喜打扮。一身素衣缝缝补补,穿了多少年,苍白的头发常年杂乱着,像个鸟窝,是一个慈祥的老人。
老爹说穗是他从山里捡到的,这是真的。还是婴儿的穗是老爹从狼口中救下,老爹常说,希望穗能简简单单的生活,便给她其名为穗。
其实,在学院里的生活是很枯燥的,穗的性情很跳跃,因此老是惹得老爹的责骂。
那个女孩,真的很不一样。
那是穗第一次看见黍,却感觉自己仿佛认识了黍很久很久,便忍不住接近于她。
但是,那个女孩,仿佛,封闭了内心,从未与穗交流过,就好像,没有谁能引起黍的注意。
“我到底是怎么了?”
穗的情绪很失落,没有目的的走着,却突然撞上了某个身影。
“啊。”
穗忽自回了神,正想赔礼道歉,便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自身影传来。
“没事吧。”
穗吓了一跳,连忙对杞行礼,称其杞先生。
杞看了看眼前的女孩,开口道:“你是班上我教学的学生吧,穗,是吗?我正想找你。”
穗点头,但心里却不知先生为何要找自己。便看见杞站的地方忽然空间一片扭曲,杞伸出右手,手掌和小臂突然消失在空中,再次出现时,手心里握着一团发白的光球。
杞将光球放于穗的面前,忽自说道:“这是给你的。”
便看见穗的胸口突然发出黑色的光芒,一团黑球自穗的胸口钻出,黑球破碎时,看见一条拇指大小的黑色小鱼,在空中摇摆着尾巴。
穗有些汲汲皇皇,她从未看到小鱼如此兴奋过,正打算阻止小鱼,便看见先生手心白球破碎,一条拇指大小的白色小鱼,自杞手心兴奋的摇摆着尾巴。
“知北万灵中有一种灵,名兰寿,酷似鱼型,形态怪异,兰寿有一能力,可一分二身,其一为黑身,名金丝,当年司马先生为救下你,将金丝放于你体内。”
杞看着穗,缓缓说道。
“其二,便是白身,名彼。”
只看见杞放下右手,白色小鱼兴奋的腾空一跃,随即游向黑色小鱼,双鱼自相互旋转游动,便有一图案从鱼身下浮现,图案自下而上,将双鱼罩住,一道光芒闪烁,却是出现一条形态怪异的鱼。
闻所未闻,穗被眼前的一切吓住了。老爹可从来没有告诉她这些,只是道,胸口的黑色小鱼可以护着自己的性命,人在鱼在,人死鱼亡。
杞挥手一扫,便瞧见兰寿腾空而起,旋转一周,消失于穗的胸口。
“共生灵残缺一半可不好,这是司马先生托我找寻于你的。”
话完,杞转身离开。
在杞走远以后,穗突然转身朝着某个方向奔跑而去,面色着急。
……
某地
望着在树下熟睡着的黍,杞眉头一皱,额前发出一团蓝色的光芒,幻化出一支螺旋的长角,杞张开右手五指,盖在了黍的额头上,一圈一圈的蓝色波纹自手心和黍的额头扩散开。
便只见黍的眉心处浮现出一道柳叶枝条的图案,淡淡的绿光自图案边缘闪烁。
杞看着黍眉心处的图案,突然收回手掌,蓝色的波纹随即消失不见,同时不见的还有黍眉心处柳叶枝条的图案。
该是去见见他了。
杞伸出双手,一只手抱着黍的腿弯,另一只手抱着黍的肩膀,将黍从地面抱起。杞的衣角忽然飘动,就瞧见杞缓缓自原地飞起,上升到某个高处,向着某个建筑快速飞去。
这是一间很精致的房间,杞将黍轻轻的放于床上,将门闭合而出,离开房间。
房间外,背对着房门站着一道红色的身影。听见背后关门的声音,旱女背对着身后的杞,问道:“黍怎么样了?”
杞跨步走向旱女的身旁,轻轻的点了点头。便看见旱女转头,青铜面具下的赤红色眼瞳,盯着杞的侧脸,“你要去见他?”
杞没有接话,眉间微微皱着,在思考着。却是并肩的旱女忽然向前半步,侧身面对着杞,目光幽幽转寒,眸中蕴着寒霜,一股浓重的杀气从旱女体内传出,“你知道我对他多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么会被囚禁在这千年。”
“他终究是救了你。”杞看着旱女,轻声说道。
“所以我没有对春官出手。”
“我知道。”
……
稷国,是知北东边一个小国。都城内有一祭坛。
传说在很久以前,稷国国内有一青面獠牙的恶兽出现。此兽凶悍,喜吃人,稷国的人们害怕恶兽,却也对恶兽十分痛恨,但是找不到驱赶它的办法。
忽然有一天,天上突然散发一道祥瑞光芒,一只名为年的灵兽自光芒中从天而降。了解稷国所发生的事情后,独自寻到恶兽,眨眼间消灭了恶兽。稷国的人们为了感谢这只灵兽,便为其修建祭坛,供人们祭祀。
祭坛周身有二十四根石柱环绕。平时祭坛冷清,偶尔前来四五个人打扫,但每逢祭祀之日,便会有成千上万的人们聚集此处。
这一天,稷国的上空在某一瞬间发出一声如同破水而出的响动,便看见天空出现一条巨大的蓝色大鱼。
“呜~”
大鱼自空中遨游一圈后,就飞向一处祭坛上空,幻化出杞的身影。杞自天空中缓缓落下,站在了祭坛的中央。
杞环视了祭坛一圈,从嘴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嗡嗡声响,便见祭坛自杞的面前出现一道神秘的门。杞缓步走向了门内,就看到门内突然亮起一阵白光,杞消失在了祭坛。
……
这里是一个小世界,小世界内只有一间简陋的房屋。杞站在房前,看着紧紧关着的房门,没有任何动作。
许久,从房间里传来一声浑厚的男子声音。
“你来了。”
“我来了。”杞轻语说道。
却看见房门咔嚓一声自里面打开,杞漫步走进了屋内。
屋内的装饰很平淡,一名男子站立于书桌之后,手腕处松松挽起一支毛笔,俯首,在桌上的宣纸上写着什么。
只见男子一身白衣,皮肤雪白,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气的鼻子,红唇诱人。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
杞独自走向一边的褐色椅子坐下,顺手自一旁的茶壶中倒了杯茶,右手拇指、食指捏杯沿,中指托杯底,放在鼻前轻微一嗅,随即品尝了一口,便将其放于一旁。
“春官去看过那个孩子了?”忽见男子张口询问道。
“见过了。”杞坐在椅子上,点头说道。
男子轻叹气,将手中的毛笔放于一琉璃色笔架上,突然抬头看着杞,道:“我应该阻止她的。”
杞起身,向前几步,站在书桌前,撇了一眼桌上的宣纸,神色怪异,却是没有说话。
“当初那位姑娘带着那个孩子前来,求我救救那个孩子,我说自己无能为力,便向她推荐了你。”
“其实你是能救那个孩子的。”杞轻声道。
“是啊,在这件事上,四季官对我的态度不同,尤其是春官,对我没有救那个孩子十分愤懑。”男子说道。
“你做的是正确的。”
“可也是错误的。”
男子摆了摆衣袖,就看见书桌上的宣纸,没有半点征兆的燃起,透着蓝紫色的火光中,隐约可见纸上写着一个“旱”字。
杞自一旁凝视着桌上的火光,沉默了一会儿,呢喃道。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