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霄的舞步在众人之间游曳,她的美丽,让在座的男子倾心,女子自卑。她的确是上等的尤物,但是,与她相处的这些日子,我比谁都明白,这是一只有剧毒的花蛇。美丽,却危险。
我的萧声停止,碧霄的舞步也恰到好处地停止了。回望着我,眼神里是挑衅。
“啪啪啪。”掌声响起来,却只有一个独立突兀的声音。我不傻,能在这个场合鼓掌的,除了那个人,还会是谁?
我收起短箫,向他拱手,“献丑了。”他扶起我,“以前就问碧霄姑娘可有看得上的青年才俊,我与她作媒,她一直不肯依,原来是有了公子这般的良人在。”
呃?我?
我有些愣,碧霄抢先一步说:“哪有?大人说笑了。”她的声音有些娇俏,怎么听怎么像她是不好意思承认与我的关系而有所隐瞒的样子,我眼睛紧锁在她的面孔上,不知道她这是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呵呵,姑娘家脸皮薄,你们刚刚那般契合,他不是你的良人还是什么?”碧霄眼睛眨了眨,作出一副很是娇羞的模样,明明是那般娇羞可人的模样,在我眼里,却有些怪渗人的。
“大人怎么就不能看破不说破呢?”碧霄调皮地眨眨眼,武长歌仰天大笑,我就这般很自然地成为了武长歌的座上客。
武长歌传言是当朝女皇的侄子,管他传言是真是假,这武长歌在蜀地都是极有影响力的,这成都最大的官儿见了他也得让步,说他有什么官职吧,他无一官半职在身,说他是个平民百姓吧,整个蜀地的官员却都得对他怀有几分敬意。而经商的,除了拨弄那几斤几两银子以外,如若不再求其他出路,最后也只能只有那几斤几两的银子。
如若放在以前,我可能也就这般得过且过地过去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灵秀山庄惨遭灭门我就大抵已经猜到了,‘老爷’那边的人已经查过来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今日不努力,明日我就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我的处境,向来堪忧。
灵秀山庄的人被我连累了,我已然是对不起他们,现而我能做的,是不要对不起更多人,所以我必须强大,必须能够强大到保全我身边所有人的地步。
所以我不能退缩,我必须变强,而要想短时间变强,学会攀附权贵就显得格外重要。
我上前一步,敬了武长歌一杯酒。“常常听碧霄提起武大人,今日有幸得见,幸会幸会。”
武长歌哈哈笑了,也不推脱,豪迈地把那一杯酒饮尽。“碧霄是个极好的,你能得到她的青睐,的确是你的福分了。”武长歌邀我坐下,我整理了衣衫,正襟危坐。
武长歌哈哈笑了笑,“在这里,不必如此拘束。”
我只是尴尬地回之一笑,还是不大能放得开。
武长歌也不再多言,只是继续倒在了温柔乡里面,不多时,几个舞姬都进来继续跳舞,那些舞姬都是极好的人才,身材都是个顶个的好,再看看,与碧霄也无甚差别,那模样,都戴着面纱,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但是看武长歌对那几个舞姬并没有对碧霄这般的热忱。
但是当武长歌知道碧霄如此说她与自己的关系时,他却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很是高兴的,说明他与碧霄并无男女私情,可是没有男女私情,对待碧霄却又是与其他舞姬所不同的,我的眼神回落在碧霄的面纱上,视线往上,与她的一双眼睛对视。她对我抛了一个媚眼,这个女人,实在不简单。
碧霄跪趴在我身边,头靠在我的臂弯。我从未见过如此开放的女子,即使是在青楼,这也是第一次见她这般的。她对其他男子也是这般吗?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竟然冒出了一股子无名火。
为什么想到她这般靠在别的男人的臂弯会觉得膈应,想了半天我还是没想出什么原因来,最后得出了一个放之四海皆准的原因。伤风败俗!
俗归俗吧,但是我还能说什么,说喜欢她?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的。笑话,喜欢一条毒蛇?不要命了吗!
我手摇了摇,碧霄靠得不安稳,抬起头来,白了我一眼,“干嘛!”
“谁让你躺的?大爷的臂弯是你想躺就躺的吗?”怕武长歌听到,我刻意放低了声音,碧霄抬起头,与我视线相对,远处看来,倒真像是耳鬓厮磨的情侣。
碧霄眼尾微微上扬,冷哼一声,手在我肋下的软肉上一揪,我只觉得肋下一疼,瞪着碧霄,碧霄只是浅浅笑道:“奴家好累的,相公都不体谅奴家的吗?”
好一个百转千回,柔媚婉转的调调。我憋着心里的火,大力地把碧霄往怀里一带,不知道她疼不疼,反正她弹在我身上肌肉的时候,我身上是挺疼的。
“当然了,我怎么舍得你这个小美人儿委屈啊。”
我手毛上碧霄的脸,大力捏了一把她的下巴,碧霄看着我,虽然隔着面纱,但是我还是读出了那么几分皮笑肉不笑的调调。
碧霄的手穿过我的后背,直接就在我另一边的肉那里捏了一把。
就这般,我不知我身上多了多少青印子,而碧霄的身上也不知多了多少红痕。
在外人看来,我与碧霄的感情可好,整日腻歪在一起,但是个中缘由,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我从翠楼出来时,全身都是酸痛的,被那疯女人掐的,也不管那女人身上如何了,反正那女人下手比我重就是了。
一瘸一拐地回到院落的时候,一院子的人都等在院子里,等着问我今日的收获,许给碧霄的那五百两我自然是不敢与他们说的,但是这件事情至少是有所下落了。
告诉他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时,大家的庆幸我感觉到了。但是与此同时,我却在小三子旁边看见了那个眼里含有怒火的少年。
扑棱......他怎么会在这里?扑棱看着我,眼神坚定,他此番前来怕是为了来寻我的,他有话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