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便恭敬道,“那房间里头的,是灵昌公主殿下府上的一个谋士。”
“哦?灵昌公主?”温豫倒是有几分讶异,“没事了,你先退下吧。”
他是着实没有想到,这件事会与灵昌公主有关的。小时候他还住在大明宫里头,偶尔会遇见偷跑出来玩的灵昌。
说起来,他记忆里头的灵昌,倒是不讨人厌,软软一团,怪可爱的,只是安静得有些让人心疼。
想到这里,温豫蹙了蹙眉,那日的女子,热情而不知矜持,还真不像她,只是……谋士?这么崴脚的理由,呵。
冬生本要退下了,见温豫蹙眉,便又道,“主子可是还有事吩咐?”
温豫便又道,“前些日子,一品居与灵昌公主签了一份合约?把那合约取来。”
不过片刻,冬生便把合约取了来,递给温豫,“主子,这便是合约。主子可是要自己亲自保管?”
温豫接过合约,望着合约下方那娟秀而带着一丝狷狂的字迹,双眸渐渐变得幽深,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他完美的侧颜上,他淡淡地勾起唇角,眸中仍是清浅。
苏木。
他没瞎,还能分清那日他胸膛上朱砂的字迹与这字迹一样。
温豫虽是淡淡地笑着,眸中却没有暖意。他虽不讨厌那日她的接近,可那或许只是因为他们幼时有过一段友谊的原因,可并不代表,他会接受这种……强迫。
他的眸中倒是有几分感伤,却只是一瞬,没有想到,当年那乖巧安静的小肉包,竟成了这副模样。想来,唐玄宗是真的没有在乎她,否则,也不会不派教习嬷嬷对她好生教习了。
女子当知礼义廉耻,当自爱自重,可惜……
温豫淡淡摇了摇头,想着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便不要打听灵昌的事情了。
“主子是想要了解灵昌公主的事情吗?”冬生又道,“府上收到了灵昌公主的请柬,京兆尹亲自给主子送了一份来。主子若是不想去,也是可以不去的,毕竟,灵昌公主的面子,主子还是可以不必在意的。”
温豫蹙了蹙眉,他才不会再管灵昌的事情,淡淡道,“把请柬拿给我。”
他没有管灵昌的事情,他只是……脸有点疼。
冬生便将那墨蓝请柬递上,“纸的材质不太好,是西市里最便宜的纸料,主子摸着可能不太舒适。”
温豫点点头,接过请柬,缓缓打开,然后,合上,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片刻后道,“冬生!你退下!”
冬生不明所以,仍旧恭敬退了下去,侯在房门外一步远处,以便听从吩咐。
温豫见冬生退下了,方缓缓打开请柬,双眸愈发幽深,她给每一个人都派了请柬?真是……不懂矜持!
望着请柬上画着的那穿着比肚dou布料还少的女子,温豫不知为何,便想到了她,耳垂渐渐染上一抹绯色,那绯色若如晚霞般。
有些狼狈地将请柬合上,温豫深呼吸了一下,面上又恢复了冷淡,他才不会害羞!他才不会脸红!他才不会……想她!
“冬生。”
“主子?”
“把行程空出来一些,我打算去赴这个请柬上的……时装秀。”
“好的,主子。啊?什么?主子你真的要去?”
“冬生,话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