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邺文转身抱住幽鳕。
“只要你们还陪着我,我就没有失去什么。”邺文趴在幽鳕肩上哭的撕心裂肺。
幽鳕只是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无言相对。
疼痛在体内翻滚,眼中的液体撕心裂肺般的坠落,然后粉碎在地上。
喉咙里像是有很强的气压压制着,不断地将泪水压制出眼眶。
从未有过这样的难受……
幽鳕不禁将头埋的更深了。
媚艳见此。眸中微闪。
她转身,只见远处还有一人在驻足。
“尚大少爷,”媚艳好笑道,“你是不是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尚然却似没注意到媚艳,转身离去了。
“呵,”媚艳无奈一笑,又看向屋内的两人,“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梨娜不知何时出现在媚艳身后。
媚艳一惊。翻了个白眼离去。
梨娜抱臂,看媚艳离去,进了房间。
“邺文……”梨娜不禁泪目,上前抱住了她,“你回来了。”
榕王府。
“尚少爷来,可是为了茅城突发的瘟疫?”大皇子方囯,榕王道,“父皇已经交代了四弟前去。”
“邕王殿下?”尚然一惊,失落道,“我还想请榕王殿下前去呢。”
“呵呵,”方囯一笑,“暗地里我会帮助四弟的,不让他误入歧途。只是我并不想牵扯自己。”
“在榕王殿下看来,邕王殿下可能……”
“你我相识多年,还不了解我吗?”榕王笑道,“若是了解我,便知四弟随我。”
尚然逐沉默。
“倒是尚少爷府中的那三名女子,可要藏好了。”方囯道。
尚然不禁低首沉思。
他自是想天天都能见到幽鳕,可是万事极少顺人心。
“我会安排好的。”尚然行礼,转身离去。
尚府。
幽鳕还在大厅等着尚然。
见尚然回来,她不禁起身。
四目相对,四周寂静无声。
“去榕王府了吗?”幽鳕倒是问的直接。
尚然抿嘴沉默。叹了口气。
“可惜了,榕王殿下太淡泊名利,不喜争斗。”
听幽鳕言。尚然不由更沉默了。
“尚少爷,”幽鳕低眸,“我觉得方维不适合成为帝王。”
“哦?”尚然眸子一变,看向幽鳕,“有何见解?”
“一个不顾黎民生死的人,把天下交于这样的人,我真怕呀。”幽鳕低眸叹道。
“王上派去安抚民心的,是四皇子邕王,此人随性,与榕王殿下极为亲近,行事作风皆有榕王风范。”
“是吗?”幽鳕勉强勾起唇角一笑,“那想必,也不喜爱争斗。”
尚然忍不住叹了口气。
有真才实学,能担此大任的人,却不爱表现,不喜争斗,不爱权势地位,这种人,恐怕就只能担得起辅佐二字。
“我的建议,可以和榕王殿下合作。让他帮助我们。”尚然道。
我们?听此二字,幽鳕却是一愣,眸子微变。
“榕王殿下有善心,眼里更是容不得冤假错案。”
“可这样,会让榕王殿下陷入危险的境地。”幽鳕有些担心道。
“你放心,榕王殿下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自己手里有一桩错案。他正直,性格也刚硬。可以信任。”尚然道。
“可是,我们也没好处给他。”幽鳕低声道。
尚然却笑了:“这就有违榕王殿下的行事作风了。你不了解他,他呀,万事求心安。给好处,就变味了,他心安不了。”
“那……”幽鳕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就有劳了。”
“哎,不必客气。哦对,明天我给你们安排了新的住所。”
“……”幽鳕一顿,逐又低眸笑了,“那就多谢了。”
“哪里的话。”尚然起身,“明儿一早,我就去榕王府。你回去好生歇着。”
幽鳕起身行礼,离开了房间。
她来到邺文门前,邺文和梨娜两人对坐无言。仿佛是在等人。见幽鳕进来,两人不约而同起身。
道:“回来了……”
接着,又是对视。两人一笑,幽鳕也没忍住笑了:“放心,我会帮助你们尽快洗脱冤屈的。”
“梨娜,你就负责病人的病情,王上派去的是四皇子,你要多接触。陌临的异能是易容,他可以随意切换样貌,他会帮助你的。”
“嗯!”梨娜点头。看向了邺文。
“邺文,”幽鳕低首,“对不起啊……”
“有什么对不起的,我都是早就想到过的,只是那时会骗自己。你如今,不过是让我亲眼确定下真相而已,我该谢谢你的。”
邺文笑的坦然,“否则,我还不知道会骗自己多久呢。”
“媚艳说,你有控制金属的能力。”幽鳕道,“我希望你可以去醉尘楼,好好学习下控制金属的能力。”
“好,”邺文勾起唇角笑了,“我明天就去。”
“……”
“……”
梨娜和幽鳕,皆是低眸无言。
她们两个,恐怕都没有时间照看邺文,让她去醉尘楼的话,还能有人给她调理气血。
“幽鳕,若是有关于方维的事,告诉我。”
“邺文……”幽鳕蹙眉道,“你不爱他了吗?”
“我爱的,是那个陪我赏月对诗,陪我游览山水的方维。”邺文叹了口气,“不是这个,我不认识他。”
“他那么不喜欢异能者,他就因为怕他父亲误会,就可以不管不顾这几万的生命……”
邺文眼眶终是装不了那些泪,泪水顺着脸颊坠落到地上。
“他也早已知晓了我与梨娜九族是清白的,可他害怕,他无动于衷。”邺文低眸道,
“吾之九族,抱屈含冤而死,而他明明清楚的知道所有……”邺文握拳,眼中满是恨意,“我与方维,终究势不两立!”
“好,有他的事,我一定会告诉你。”幽鳕拍着邺文的肩道。
“方维知道所有?”梨娜却是一惊,蹙眉道,“他知道什么!”
“他知道调查此事很危险,他说他不想赔上性命。”邺文道,“他肯定知道是谁。”
“一想便知。”幽鳕淡淡道,“此事关于党争。你是上将军的女儿,和皇子走的太近,势必会让人觉得有威胁。”
“所以其他皇子们觉得方维有威胁,王上也肯定会疑心邺文的父亲参与党争,心生不安。”
梨娜接话道,“所以方维知道此事与其他皇子有关,也与王上有关,便选择了放弃。”
“不止如此,”幽鳕道,“方维之前和邺文走的近,恐怕王上并不信任方维,其他皇子现在也排挤他。所以他才会选择韬光养晦,对万事不管不顾。”
“韬光养晦?”邺文冷哼,。
“他是个聪明人。”梨娜不禁叹道。
“是,他很聪明,韬光养晦,避其锋芒。”幽鳕道。
“可他不适合。”邺文道。
“谁知道。”幽鳕道,“其他皇子,要么没有争斗之心,要么锋芒太盛,成不了气候。”
“没有争斗之心?那我们就想办法让他们有这争斗之心。”邺文冷哼,“他想要这天下,我偏不随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