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遮山的帮助,对于我来说,就像狂风暴雨之时替我遮挡风雨的大树,在我面临险境的时候,是他在我的身边。“真的很谢谢你,花公子。”我由衷地说。
“林姑娘,我说过了,对我不必如此客气,再说,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姑娘何足挂齿。”
“对了,公子如何能听懂动物的语言?”我不禁好奇地问道。
他不以为然地笑笑说:“这是师傅传授的。”
“真的吗?那你能教我吗?”
“这个……”他面露难色。
“不可以吗?”
“师傅曾交代,不得传与外人。”
“那就算了,我也是觉得好玩罢了。嘶!”箭伤突然发作,我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姑娘的箭伤还未痊愈吗?”花遮山忙上前扶住我,脱口而出的话让我顾不的钻心的痛,百般疑惑地望住他,不禁问道:“公子如何得知我有箭伤?”
被我一问,他方才觉悟自己所说的话,眼中明明闪过一丝慌乱,却微微一笑道:“我刚才说箭伤了吗?姑娘是不是听错了?哦,姑娘身上原来有箭伤,怎么样?要不要紧?”
真的是我听错吗?我凝眸注视着他,竟有种想把他看穿的欲望。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刚才的话我听得真真切切绝不会错,为什么他会知道我的事?为何却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我突然想起爷爷曾说过,江湖上有一种易容术,难道他是聂诺?
不禁深深凝视他的眼睛,可是,那浅褐色的瞳孔告诉我,他不是,易容只能改变面目,却改变不了瞳孔的颜色。
花遮山见我怔怔地望住他,有些不自然,打趣道:“林姑娘,花某脸上有花吗,何以让姑娘看得这般入神?”
“啊?没有啊。”我匆匆收回眸光,将满腹的狐疑敛了回去。
“好了,找了大半天,姑娘也累了吧,不如咱们先回去吧。”
我立刻曲了曲膝,道:“昨日已经打扰公子一晚了,我看,就此别过吧。”毕竟与他非亲非故的,再说一个姑娘家,住在人家家里总不像话。
“昨晚恐怕遮山照顾不周,何来打扰,姑娘若有要事,我也不好阻拦,只是,可否告知在下,姑娘要前往何处?”
“京城。”
“去京城?京城路途遥远,姑娘一个人,如何到得了京城啊。再说,方圆百里也无村落客栈,恐怕到了晚上都找不到一个住处,万一又遇上昨日类似的事情该如何是好?”
我倒没想这么多,经他一提,倒不由得担心起来。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身上的盘缠也不多,如何到得了京城啊。
如果再遇上昨天类似的事情,也许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犹豫之时,花遮山说道:“不如今日先跟在下回去,再住一晚,明日在下亲自送姑娘去京城?意下如何?”
“可是,这样太麻烦公子了。”我不好意思道。
“若姑娘不嫌弃,咱们就交个朋友,帮助朋友是应该的,何况……”他欲语还休,顿了顿又说,“何况,将来有一天,遮山有需要姑娘帮助的地方也未可知。”
既然他这样说了,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便答应了,用晚膳时,因着心里牵挂林荣,有些心不在焉,垂头丧气地扒着碗里的饭。
老者见了,搁下碗筷,捋了捋雪白的胡须,安慰道:“林姑娘的遭遇遮山已经告诉老朽,林姑娘且不要太忧心,遮山道上的朋友多,让他多去打听打听,或许会有消息的。”
“是呀,林姑娘且先放宽心,我替你想想办法。”花遮山说道。
“那就有劳公子了。”
“林姑娘不必客气。”花遮山转头又对老者说道,“师傅,林姑娘明日要去京城。”
“去京城?”老者略迟疑,问道,“可问林姑娘去京城是走亲戚吗?”
“不是,家父在京城从商多年,一家人定居在京,只有我和爷爷长居河南老家,这次有事所以才前去京城,谁知半路竟遭遇此劫。”
“哦,原来如此。”老者闻言,想也不想便说:“去京城路途遥远,一个姑娘家实在危险,遮山,你送林姑娘走一趟吧。”
“嗯,徒儿也正有此意,正要跟您说这事呢。”
“两位如此帮我,小女子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了。”起身,向他们深深一礼,拜谢道,“谢过两位仗义相助,请受小女子一拜。”
花遮山忙上前搀我:“林姑娘言重了,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何足挂齿呢,又怎受得起此等大礼。”
“是啊,林姑娘快快起身。”老者说,“你看,我们也没什么好招待姑娘的,恐怕怠慢了姑娘。”
“老伯伯您说的哪儿话,二位如此待我,我感激都来不及,何来的怠慢之说。”我说着,眼里氤氲起一层雾气。
花遮山见状,忙说道:“好了,大家都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还是赶紧吃饭吧,不然就凉了。”
“对对对,林姑娘别客气,在这里就像自己家一样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