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诺?!”爷爷的情绪是乎一下子膨胀起来,再问了一次:“你真的是聂诺?”
聂诺怯怯地点点头,爷爷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欢喜,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情绪如此激动,转而对我说他非常喜欢聂诺,要和聂诺单独聊聊,便笑着将我打发出去玩耍。
如今谈及此事,爷爷的神色依然蓄了几分那时的欣喜,他继续说着:“我与聂诺深谈之后,确定了他的身份无误,并立刻派人通知你爹,你爹收到信后立刻赶了过来,诺儿小时候是见过你爹的,六岁的孩子也会有些记忆,然而他明明认得你爹,却只装作不认识。”
“他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爹呢?”我不禁疑惑道,突然想到,心中不由一惊,“难道,他也以为爹是杀害他父母的凶手?”
爷爷点点头:“不错,他的确怀疑是你爹所为,而且,在那一刻,他那小脑袋瓜里已经开始筹谋对他爹娘报仇的事了。”
“报仇?爷爷?”我的怀里像揣了一只小鹿,手心也渐渐湿凉。
“当时你爹本想把他带回京城,好好栽培,不过他怎么也不肯去,所以才留了下来。那时,他每天都偷偷看我教枫儿练功,我见他如此用心,便让他与枫儿一起习武,哪里知道五年后,也不知道他哪里偷偷学来的邪门功夫,竟用这功夫去……”言语及此,爷爷不由得顿了顿,两条花白的浓眉在眉心紧拧成“儿”字,带着一丝酸楚道,“去刺杀你爹。”
“聂诺刺杀爹?”我惊得目瞪口呆。
“是的,那****爹来探望我们,半夜时分,诺儿乘你爹睡下,偷偷潜入他的房内行刺,好在,你爹警觉性高,才不至于酿成悲剧。”
我双手紧紧地抓握着,可是依然阻止不了激烈地颤抖,假如那日爹死在聂诺的刀下,那么今日聂诺不就成了我的杀父仇人?我,不敢再往下想。
“当你爹揭开他蒙在脸上的黑布,发现刺杀自己的人竟然是诺儿时,你爹的心情定是十分不堪。他并没有责怪诺儿,并且包容了他。
也许是出于内疚,诺儿道出了这么多年来藏在心中的那个秘密。原来,在他爹娘遇害那日,他正在床上睡觉,醒来后亲眼见到了他爹娘被人杀害的一幕。可当时因为害怕,他用棉被蒙住了头,缝隙里,他看到杀害他爹娘的凶手身上挂着的玉佩,于是他就认定了你爹就是凶手。他之所以假装不认识你爹,也是为了要保护自己。”
“爷爷,他为什么仅凭一块玉佩就断定了凶手是谁,一模一样的玉佩不是到处都是嘛。”
“你可曾知道你爹的玉佩上是何图案?”
“林聂同心。”这个自然是熟悉的,我想都没想就回答道。爷爷点点头笑了,我才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爹叫林启彦,林就代表爹,聂就代表聂楚,是不是这样,爷爷,所以聂诺才会认识这块玉佩。”
“对,这是他们当初结拜时所刻,每人一块,聂诺定是听他爹说起过玉佩的来历,所以,他知道挂着这样玉佩的人除了他爹就只有你爹了,而凶手走后,他看到聂楚身上的玉佩还在,那么他就认定凶手非你爹莫属。”
“原来是这样,那残害聂家之人真正的目的的确是要故意栽脏。”
“你想想,如果那人真是要灭聂家的口,就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敢断定,他下手时是知道诺儿在床上的,也是故意让他看到了自己身上戴的玉佩,好让他记住这个杀害自己家人的凶手就是你爹。”
“可是,他怎么敢断定聂诺认识这块玉佩。”
“这就说明,此人必然与他们交往频繁,甚至熟悉他们的一切,如果没有猜错,必定是熟人干的。”
“哦,那后来聂诺又去了哪里呢,为什么失踪了三年。”
“这个他不肯说,所以我们都不知道,你爹也没逼他,只是让他相信这件事是有人存心陷害。刺杀你爹的第二天,他就说要离开林家,但走之前对你爹说了一句话,他说若找不到真正凶手,绝不再回林家,但是,他还说找到凶手之前,仍不会改变对你爹的看法,他还是怀疑。”说到这里,爷爷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听完这故事,才明白了那天书房门外听到的聂诺与爹话中之意,也明白了,为什么每次提到让他回来,聂诺总是一口拒绝,又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没想到,藏在他纯真的笑容背后的竟然是如此的滔天大仇,更没想到聂诺对爹有如此大的误会,我却浑然不觉。可话又说回来,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人要这样陷害聂家嫁祸林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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