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大概还有所不知,段漓的狠辣心肠在江湖上可是小有名气的,人称‘笑面绝情郎’,此人做事从不问私心旧情,心狠手辣。他与崔长风之间无非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崔长风在江湖上混得也还算有些名堂,但论狠,他汲不上段漓的一半,段漓利用崔长风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而崔长风,最大的嗜好就是贪图美色。”他轻蔑地一笑,问道,“林姑娘一定以为黑风寨里的女子都是抢来的吧?”
我点点头,的确从一开始我就这么认为的。
“不,那都是段漓精心挑选出来送给崔长风的。”
“原来如此,那这段漓还真是煞费苦心。”
“是啊,他们精心策划多年,无非就是想得到林姑娘所拥有的不毁石。”他顿了顿又说,“除了这两人,还有一个人,也起着关键性的作用。”
“还有谁?”我惊讶道。
“怀柔。”
我不禁怔在了那里,这段时间以来,我已然将这个名字忘得一干二净。
那****为爱白了头的画面重新回到眼前,又蓦地想起那日崔长风设宴,矮屋前一闪而过的白发,原来并不是自己看走眼,而是怀柔。
我不敢相信地问:“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
“她没有得到遮山,对你恨之入骨,不知道从哪里打探到的消息,就缠上了崔长风与段漓,常在旁出谋划策,此人心计也十分歹毒。”
说及此事,我不禁摇头叹息道:“没想到一开始我就掉进了他们精心策划的陷阱里,我却只当是场意外,真是太蠢了。”
“林姑娘也不必责怪自己,段漓善用跪计,曾有多少人葬身在他那副笑靥里。”
“是啊,他那副笑容足以颠倒众生了。”
“他本打算让崔长风娶了林姑娘,林姑娘长得如此出众,崔长风倒也不介意林姑娘与遮山之间那段往事,只是林姑娘怀有身孕的事断了崔长风的念头,段漓才当机立断对你痛下杀手,不过,多半是受了怀柔的怂恿。”
“若让我选择,我宁可被他杀死。”
“我岂能不明白林姑娘的心思。”他略有感叹,说道,“林姑娘不是问过我,为何要替崔长风做事吗。”
“寒公子有难言之隐。”
“实不相瞒,其实崔长风是我的师傅鬼面笑的亲生儿子,恩师将我安排在崔长风身侧,为的是帮助他改邪归正,但崔长风对此事一干不知,恩师也不让我透露一字半句。其实,崔长风本也不是什么大恶之徒,只是他实在太贪图金银贪恋美色,才让段漓有了可乘之机。”
“原来如此,鬼面笑前辈为何不与他父子相认?”
“对此事,恩师他从不多言,只说自己曾做过对不起崔长风母子俩,无颜相认,我猜测多半是为了男女之事,也不再多问。恩师对我有恩,既然有所嘱托,我必然竭尽全力。”
“竹轩”不愧是以竹号称,大片大片的竹林占据了房屋以外的土地,竹轩里的风都比别处清爽许多,哪怕烈日当头,也你会觉得炎热,住在这里,心情也会格外的舒畅。
然而此刻,月光昏暗地洒在这大片的竹海上,风一吹过,那竹林如阵阵的暗涌,久久难以平息。
“遮山从未对我提起过关于你们的事。”
“其实,许多事遮山并不知情,他与我们只能算是有些交情而已。”
“遮山他……”我顿了顿,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口,“他与段漓可曾相识?”
寒公子会意,忙解释道:“不,他们并不相识,段漓只是暗里与崔长风来往,遮山不是黑风寨的人,自然不认识段漓。”他看我一眼,又补充道,“遮山是个好人,这点勿庸质疑。”
“是,他是好人,这让诗雨感到很欣慰,若他真与此事有丝毫的瓜葛,诗雨实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才好。寒公子……”我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