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叔的确是很细心,或许进门时他就瞧出了我怀有身孕,床上垫了两层被褥,躺上去又柔又软,舒服极了。
一想到崔长风要杀我,我便不由得感到后怕,若不是寒公子及时带我逃了出来,或许此时已成了他的刀下魂了吧。
我此刻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寒公子,若让催长风知道是寒公子放了我,必定要迁怒与他。
再次将玉石摆在眼前,已完全没有了过去那份欢喜劲儿,更多的是担忧。究竟有多少人在为它处心积虑,究竟有多少人会被无辜连累,林荣就是一名无辜的不幸者,还会有人像林荣一样失去手脚吗?甚至失去生命。
我不敢往下想,这是一块不祥的玉石,此刻,我只想毁了它。然而它是一块不毁石呀,如何能够毁得了它。
我将它捏在手心,捏得咯咯直响,玉石忽然发烫,一道金光便跳出个玉灵儿来。
玉灵儿一见我便弯腰拱手道:“主人还是照旧吗?”
我还未完全从思绪中缓过神来,算算也有一个多月没有看到遮山了,思念之情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我对他点点头,他立刻施一道法术,半空里便出现了一道明晃晃的圈子。
遮山终于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它依然静静地伏在滚烫的池子里,或许是渐渐习惯了,它看起来平静多了,不再像过去那样烦躁不安,痛苦不堪了,我也安心许多。
眼前渐渐变得模糊,是眼泪蒙住了我的眼睛吗?胸口的某个角落,仿佛有被撕裂的感觉,痛得我喘不过气来。
“遮山,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用这种方式看你,我不愿再见到身边的人因为这块特殊的石头而受到伤害,甚至失去生命,我更不想因为它而失去我们的孩子。他已经长到五个月了,很调皮,还老是在肚子里练功呢。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做盼儿,就是盼望你早日功德圆满、与我们团聚。我希望他像你,我会告诉他,他的爹是世上最勇敢最坚强的。”
我用力的擦掉眼泪,要好好地再看看他,对于这块玉石,我已另有了打算。
次日一早就没有见到寒公子,锦叔告诉我,寒公子天还没有大亮就出门了。
然而到了日落月起,也不见他回来,我心里更是焦急不已,忐忑不安起来。崔长风做事心狠手辣,若让他知道是寒公子放走的我,未必会念及兄弟情分。
我实在是坐立难安,便去问锦叔:“锦叔,寒公子还没有回来吗?”
“是啊,不过公子他向来来去无常,彻夜不归也是常有的事,林姑娘不必太担心。”
“嗯。”虽然他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觉得不安。
“不如林姑娘先回房歇着吧,若公子回来的早,小的一定去告诉姑娘一声。”
如此,我也只好先回房去了。
我无心安睡,抱着本书坐在书桌前,可哪里静得下心来看进一字半句啊。
子夜时分,忽见门外人影晃动,我立刻奔了出去,他已背过身,正要离去。
他见我,眼里似有一丝惊喜,温言道:“我刚回来,见林姑娘屋里还亮着,怕林姑娘有事所以过来看看,没什么事我也就放心了。”
“寒公子回来就好,诗雨一直很担心,崔长风没有疑心公子吧?”
“没有,让林姑娘忧心了。”
“寒公子说得什么话,公子本是受我牵累,诗雨心里终是愧疚难安。”
他淡淡一笑,不再接话,忽然眼神变得凝重,望着我说道:“今日段漓也在,原来杀害林姑娘是段漓的主意。”
“是段漓要杀我?”我不由得倒退两步,我虽已知道段漓与崔长风狼狈为奸,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会对我痛下杀手,想不到那阳光般笑容的背后竟是这样的阴狠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