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鸳?”爹沉思。
“紫鸳这孩子,聪明又机灵,人也实在,就是身份低了些。”
“娘,古立怎么可能计较这些呢。”
“那倒也是,毕竟古立已不是家族显赫的司徒公子了。”娘欢喜之余,又皱起了眉,似有了新的疑虑,她又说道,“可是,咱们地下人也有规矩,二十岁以内不得婚配,我没记错的话,紫鸳才十五吧?”
“娘,规矩是人定的,当然可以视情况而定嘛,且不说古立已满二十,但他身份特殊啊,我们也可为他破例一回嘛。”
“这……”娘望着爹。
爹捋着胡须沉思着,片刻,爹笑颜看着我们娘俩,朗声道,“那就成全他们吧,古立身份特殊,以前咱不知道,如今既然知道了,那么也不好再太委屈他了。我正好缺位帐房先生,诗儿,你回去问问他,他若愿意,以后就到帐房去做事。至于婚事嘛,你是他们的主,这事就由你去办吧,需要什么,吩咐人去办就是。”爹又问娘,“夫人有无异意?”
娘笑着摇头:“这样挺好。”
“那女儿先替他们谢过爹娘了。”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古立与紫鸳除了高兴,更多的是感激,对于去帐房的事古立起先还有些推拖,经我和紫鸳劝说,他才消除了心中顾虑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也够我忙碌的了,首先要替他们挑个好日子,但得捡个最近的日子给他们办了,我也走得安心,再拖下去,我的秘密可真要公众与世了,经过挑选,最后决定六月初六,既是个好日子,也是几天之内的事情。雨临居统共没几个下人,就到林宅借了几个人手,我让他们整理出了西厢房布置成新房,那屋子坐落在花园西侧,阳光充足,周边风景也不错,就当我送与他俩的新婚礼吧。其余所有婚嫁的物事都是我亲手置办的,悦蓉也一起帮忙。
忙忙碌碌地终于迎来了六月初六,我与悦蓉在房里为紫鸳打扮,当鲜红的新娘服披上她的肩,她的眼眶湿湿的。我们为她绾起了鬓,配上漂亮鲜艳的珠花,我又取来一支簪子,金银相嵌,簪尾是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形状,花底垂落下一根纤细的链子,链子另一端连着一粒花雹状,花雹顶端嵌着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石,那是我压箱底的东西,一直舍不得戴,今日正好取了来赠佳人。
我将簪子轻轻插入青丝绾就的发鬓里,紫鸳从镜子里瞧见,眼神一怔,一下子红了眼眶,道:“小姐,这簪子您自己都舍不得戴,太贵重了,紫鸳不敢要。”
“紫鸳,我不是说过嘛,在我心里,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这只不过是一只簪子,了表我一点心意而已,再说放着也是放着,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正好给你添点喜气。”见紫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忙笑着说:“今天是大喜之日,可万万不能掉眼泪。”
紫鸳笑着,勉强把眼泪咽了回去,却起身,在我面前跪下一礼,道:“小姐的恩情紫鸳和古立没齿难忘,以后一定尽心竭力伺候小姐,报答小姐对我们的恩情。”
我扶起她道:“快别这样,我祝愿你们白头偕老,永远幸福美满!”
“我也祝你们早生贵子!”悦蓉说道。
“谢谢小姐,谢谢表小姐。”
平时着装素净,今日这么一打扮,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如池塘里的荷花一样,嫩白红润,纤纤出尘。
因两人都无长辈,就请了爹娘坐与上堂,拜完堂,娘把一个通透碧绿的翡翠玉镯戴到紫鸳的手腕上,不免又激起了紫鸳与古立心中深深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