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自己这般境界后,这世上就会冒出来一大堆妄图做自己朋友或者爱人的无知之徒。
但自己当初在旧屋抱着她的尸身哭的撕心裂肺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来问津。
他们的眼睛里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心,而是自己的力量,以及那力量可以为他们带来多少收益。当这个收益大到超过他们的尊严的时候,他们就可以无所不用至极来接近自己,抓住一切契机接近自己,就像夏天饥渴的蚊呐,就算你一时间挥挥手赶跑了它,它过一会儿还是会在你耳旁嗡嗡作响。
徐义是坏人,他觉得坏人这个名号会比较轻松些,好人会一直去挥赶他们,用智慧和复杂的手段把他们隔离,实在不行那就自己离开这间房间,退让到了极点。
徐义就直接拍死他们了,既然你们觉得自己可以鱼跃龙门,飞上枝头当凤凰,那至少也得做好相应的失败准备,收益和风险总是成正比的,如果骚扰了我以后能够全身而退,那么全世界所有人都会觉得我是个好人,没有失败代价却回报颇丰的事情谁都愿意去试一下,我就得活在一群烦人的苍蝇之中,最终不得不离开,灰溜溜的被一群弱小的苍蝇所击败,这可不好。
所以徐义给它定义了一个代价,那就是死亡。成功得到自己的力量与之相反的代价只能是死亡了。他很光明正大地将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斩于剑下,尸体就丢在该丢的地方,颇有种杀鸡儆猴的意味,世人指责他滥杀无辜,可他是坏人,他不怕人家职责,只有正义之士才注重名声,他只要自己活得如愿就行了。
不过他也有一个不公之于众的想法,他会杀10个,10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刻度,一个衡量一个人是否稍微能看得到他真心的刻度、一个人是否有资格靠近他的刻度,每次杀完10个这样烦人的追逐者后,他会满足第11个继续用手段讨好他的人一个愿望,然后再杀10个。
如果那第11个幸运儿恰好被轮上了两次的话,那么徐义就会认可他或者是她的手段和心机,那种敢于在九死一生的凶险中寻找机会,那股强运缠身。
如果是女性,徐义愿意和她结婚,如果是男性,徐义愿意和他成为知己,仅此而已,也只能用这样的手段了。
到了他的位置,别人看不清他的内心,他向下看也何尝不是被云雾遮蔽了视野。在最落魄的时候,唯一看得懂自己的人死了。等辉煌的时候想要再去找那样一个人,却发现力量和权势已经将所有人的真心给推开了,也把自己的真心牢牢护住了,任何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无法绕开这两座大山,他们第一时间认识的不是徐义,而是徐义的威名。
可惜的是,还没杀过7个,就已经再也没人敢靠近他了。他不禁自嘲一笑,如果是她的话,肯定会用别的手段来怂恿送死的人,然后堂而皇之成为那第11个,她一定能猜得到自己的心思,然后在第一次11时许下的愿望就是自己再去杀10个,让她那成为第22个。
因为她是坏人,如果她当时活了下来,肯定比自己坏的多,就连自己这种人受到她的影响都会变得如此凶恶至极,可见她至少是红颜祸水级别的人。
划桨的时候总是会把这些丢到垃圾桶里的往事翻出来细细琢磨一番,琢磨完了以后就会不禁去胡思乱想一些已经不可能改变的事情,你说如果当时我设置的人数是6,那第7个人就活了下来品尝到了甜头,他会不会把消息散布出去?只要不是没有希望,就算不知道人数,总有一些被命运压迫的走投无路的人会跑到自己这里尝试一下,既然横竖都是死,也许死在徐义手里要比自尽来的还让人好接受一些,说不定还有他心情一好,动动举手之劳,把压在自己身上的命运大石给搬开呢?
如果真是那样,说不定自己也就不会领悟到这种心境,就不会把自己的最终敌人心魔剥离出来,就不会被它一击打到这个世界了,不得不说命运也是影响了自己,6和10也只是差堪堪4条性命,世界上那么多人,4条命在当时的时代也只是一个渺小的数字而已,却让自己的命运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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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海怪和塞壬的关系,船还是迟到了,当看见冷暖湖向着小船张开怀抱之时,灯塔投下的光芒形成了一条边界,现在已经彻底入夜了,徐义将手探入了湖水之中,冷,还是很冷,因为是冷暖湖,但是却已经没有那种让人轻轻触碰就会冻伤的寒意了,也不如北冰洋的水,一出海洋就会化作冰块。
到了这里,才算是到达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冷暖湖还是常年有巡逻船队的,负责将这里的危险生物、比如海怪之类的驱赶到北冰洋里去,所以不用担心有海怪来袭。
这湖里也有塞壬,但总不如北冰洋里的塞壬强大,一个是在残酷的环境中苟存的,一个是在受到保护没有天敌的湖水中生长的,一个必须诱惑北地那些意志比冰山更坚韧的魔物,一个只需要吸引那些在花花世界中心灵堕落的魔物,如果说北地塞壬的歌声是神播撒的音符,那湖海塞壬的歌声就是人间第一歌手的歌声,没法比,的确没法比。
北地的水手们戏称这里塞壬的歌声是为他们出了凶险的北冰洋的鼓舞,是让他们放松心情的娱乐项目,每次北地的船驶过冷暖湖,湖里的塞壬们总会放声高歌,但谁要是真掉下去了,准会被所有同行的水手当做一辈子的笑话,而且就算掉下去了也无妨,这儿的水压根就没有危险,这里接近零度的水温对北地魔物而言可以说是舒适的温水,即使掉下去以后也不需要通过抓住她们的手来求生,自己灰头土脸地游回船上就行了。
当然,像徐义这样的小船也不会引起她们的注意,她们最多就是好奇地看一看坐在船头从北边来的徐义,一看见他那副和北地魔物雄性比较一下,和一根豆芽菜一般瘦弱的身体后,顿时就对他失去了兴趣。
这样也好,省的自己又得尴尬地逃跑,不过这也提醒自己了,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赚到点钱,买点礼物或者饰品,说不定以后自己还会回到北地,万一那群北冰洋上的塞壬又冲着自己放声高歌,两次都空着手白嫖人家的歌声也就算了,但是还浪费了她们的爱意,既然自己这个客人不好杀了她们这些主人来继续10人之约,更何况她们的数量远超过10个,按照约定自己最终还是得选一个满足愿望,但她们又不算是人类,自己就索性投机取巧稍稍耍个无赖,让约定对魔物们不作数,但是作为替代,自己只能拿出些什么表示一下谢意和歉意的。
主人有主人的规矩,客人也有客人的礼数,徐义有徐义自己的准则。
当海风不再是要你的命的时候,精灵少女就可以随意出来走动了,她早就在6时出来过一次,因为她记住了徐义那句6时能到冷暖湖的话,但是她被嚣张的北冰洋的海风冻了回去,徐义对她说再晚2时,于是她在8时又很准时地再次出来了,这一次她有了教训,也有了准备,裹着那件大棉袄悄悄打开了通音口看看到底冷不冷,然后再打开门,确认不冷后她丢掉了棉袄,换上了来时的那身毛皮外套,缓步走到了徐义身边坐下。
真是个牛皮糖。徐义对她每晚都要来打破自己的反思感到了无奈,每当自己思绪正浓的时候,身边就会出现一个让你不得不回答现实问题的魔物,但她又不是那种想要来巴结你的虫蝇,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目的,那她无非就是想要和自己多说几句话解解闷,那她失败的代价也不至于失去生命,最多就是自己少和她说几句话,而且不得不承认和她交流时自己也没什么不满,难道要硬欺骗自己,假装其实自己和她说话是件很不开心的事?
好吧好吧,那自己就没有理由驱赶她,这一叶扁舟之上自己更无处可躲,最终只能老老实实被她抓到,一下子从还属于自己的心灵世界给抓回不属于自己的异世界里,这娇弱的精灵也算是第一个能把自己抓这么远的存在了,要自己换做是她,“活着抓住了徐义”这事儿,可以向着任何人吹上一辈子,但也仅限于向这个世界可能没有的人类,魔物什么的,不会懂徐义是哪路妖魔的。
徐义今晚一如既往地垂下了没有钩的鱼线,这次他也有了教训,在精灵少女跑出来的时候抓了一把鱼饵撒了下去,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气氛,也许是没有了北冰洋的那种死气沉沉的孤寂吧。
她对徐义生的闷气自己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解了,弱小者也有令徐义羡慕的地方,那就是他们的烦恼总是微不足道,而强者的烦恼动辄就会要了他们的命,挖空他们的心,那种烦恼短时间可无法替自己解开。
她缓缓靠在了徐义的身上,这是徐义很不想看到的场景,可以的话他更不希望听到接下来的话。
“我貌似喜欢上了你。”精灵少女的语气很轻,但对徐义而言比之前她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来得沉重。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因为我救了你,还是因为我帮了你。”徐义不动神色地给鱼线上绑好鱼饵,然后投入了海中。
这必须要问清楚,因为这是决定代价的问题,一个决定她这份喜欢失败后的代价,这已经无关于人类还是魔物了,娜迦是大海的主人,徐义会退让,但是对于这片冷暖湖而言,这只精灵少女也是一位客人,就算她是世界的主人,徐义是世界的客人,这点差距可以让她罪不至死,但是也足够让她在徐义的心里死去那么一次了。
“说不清楚,大概是你把我推入船舱中的那一瞬间。”
鱼线动了起来,徐义手腕轻轻一抖,一条大鱼便被线牵引着落到了徐义的边上扑腾着,徐义拿起了鱼愣神了许久,在精灵少女惊讶这真的能钓上鱼的时候,把鱼丢回了海里。
“你之前原来没有骗我啊,没有鱼钩也能钓上鱼!”精灵少女看上去像是被打破了思想中的条框一样,充满了对新知识的喜悦:“不用伤害鱼也能钓到它!”
并不是徐义想要钓起来的鱼,而是鱼线动了,从本能来说他就应该收线了,所以他就用魔力收了线,但是这也是本能,而徐义这种境界的人是不会用本能行事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刚刚一瞬间他全部的心思都不在了钓鱼上。
对,就是精灵少女的这句回答,远远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脑中已经想到了很多可以让精灵少女喜欢上自己的时刻,跳入海中,为她划船,替她盖上衣服,一剑斩断了海怪的手臂,但唯独没有想到是自己把她推入船舱中的一瞬,这全无亮点,换做不是徐义也完全做得到的一件事情,不可能收获一份独一无二的爱情,也许精灵少女的癖好比较独特?喜欢被粗暴对待?那她没理由拒绝北地的其他魔物,他们看上去比自己粗暴多了,娜迦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她喜欢自己的代价就不好定义了,绝对不好定义了,因为如果她喜欢的是能够一剑斩杀海怪的徐义,她就喜欢自己的力量,那失败代价就是她被一剑斩杀,但如果她喜欢的是一个可以把她推入船舱,觉得她是累赘的人,那任何一个稍微比她强的,或者即使比她弱,也怀着一颗护花之心,一颗正人之心的魔物都可以得到这份爱,徐义自认不是正义人士,但若是喜欢上稍微比她强一点的徐义失败的代价,那就远远不及杀身,那么弱小的自己已经死在了海怪的手里,所以她不需要为一个死人付出代价。
既然这样,她这句喜欢压根就没有代价,是真正意义上的无本买卖,成功了就可以收获一个活着的徐义,失败了也无非是多了个假设中不存在的死去的推他一把的魔物而已。
好吧,通俗点来说,徐义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爱上那一瞬间的自己而不是之后的自己,又或者她很聪明,故意这么说的。
“如果换一个粗犷的北地魔物来,就假设是白烈酒吧老板那样的,在那一瞬间推了你一把。”徐义觉得这话必须问清楚,这是一种他闻所未闻的爱:“你会喜欢上他吗?”
“会。”精灵少女的目光很清澈,徐义看不出她有半点谎言的意味,如果她是那种已经可以演戏到如此境界的奸徒,她就不会傻乎乎地跑到北地送死,如此可见,徐义还是愿意相信她在说真话的,那就更奇怪了。
这是徐义第一次对一个魔物产生兴趣,他知道这样很不好,一旦有了兴趣就会一步步陷入其中,但是他不舍得离开,就像当初她吸引了他的时候一样,明明知道扯上关系会让自己的命运一塌糊涂,但还是忍不住去飞蛾扑火了。
“为什么?”徐义第一次对着魔物问出这句带着疑问而非反问的三个字。
“我从小就是大精灵一族,所有人都没有看过我,他们只看得到我的天赋,称赞我是精灵一族未来的女王。”精灵少女喃喃道:“没有人关心过我,因为他们觉得我不需要关心,我是天生高高在上的,我是孤傲冷漠的,他们不配关心我。而长辈们也不会关心我,因为他们觉得未来的女王不需要关心,关心就是溺爱,就是毁了自己,只有我的父母会关心我,但是我的父亲因为反对我的婚事被关起来了,母亲为了保护父亲,不得不答应长辈们许下的婚事。”
精灵少女哽咽了起来,但是她学会了坚强,学会了吞下眼泪继续道:“森林里所有的魔物们都不敢和我做朋友,因为我是未来的精灵女王,遇到了危险他们也不会保护我,因为我是最强的一个。就算是我的未婚夫,他也是怀着一颗敬畏的心看着我,他对我的爱,是建立在唯唯诺诺之上的爱,那不像是一个丈夫,更像是一个仆人。你,还是第一个对我关心的魔物,你虽然是个怪魔物,也是个笨到会跳海下去的家伙,但是我还是第一次被人保护,在那一刻起,我就觉得你才应该是我的伴侣。”
“啧。”徐义啧声了,换做是原来的世界,听到他啧声后人们会有多远跑多远,这是代表他不爽了,他不爽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发觉自己的想法出了问题,一个自负的人不允许自己的想法有问题。但当那个人每次都能用力量把事情扭曲成他想要的结果后,他就从自负变成了自信。
徐义,是一个自信的人:“你只不过是缺乏关心所产生的缺爱感,你把这种一时的满足错当做了是一种爱恋。初恋总是美好而错误的,你看到的不是我,只是一个把你丢进船舱里,做出类似保护你举动的魔物而已,既然是这样,你根本爱的不是徐义这个人,而是一个可以是任何魔物的影子。”
“但是那就是你,至少在那一刻推我的是你。”精灵少女坚持道:“没有魔物可以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因为是你站在那里,所以我爱上的就是你!”
“荒谬至极。”徐义被她的诡辩不禁气笑了,他不想和她争论这种没有答案的谬论,也不顾精灵少女看到他笑了以后,目光中的恍惚,他换了个角度说服精灵少女放弃:“如果到了那边,我知道了你的身份背后的意义,和你的未婚夫一样对你卑躬屈膝,你会后悔吗?”
“你不会这样的。”精灵少女的回答依旧很狡猾,她笑着对徐义说道:“你可是北地的魔物,你可不会怕精灵,大不了你带着我逃回北地,精灵们追不进北地,他们在那里活不下去的。”
“你就活得下去了吗?”徐义觉得这精灵少女的脑袋出了问题。
“能,只要我爱着你,我就能为你改变。”精灵少女的语气很坚定:“就算从此以后我连屋都出不去,我也愿意。”
来了,又来了,这种死脑筋的爱情,这种完全不顾客观事实的言论,不愧为对爱情最为坚定不移的精灵一族。徐义恨不得一剑把少女斩了图个清静,省得她用这种强盗逻辑强暴自己的逻辑,但是不行,因为没有理由斩她,她爱上自己的理由罪不至死,斩又斩不得,搞得现在把自己弄得进退维谷。
“我不会爱你的。”徐义淡淡道:“就算结了婚,我也不会负责。”
“没关系,只要你知道我喜欢你,我就满足了。”
“我不会为你做任何事情。”
“没关系,只要你能够存在那里让我爱就可以了。”
“我会带着你去一个永远见不到你家人的地方。”
精灵少女犹豫了,她这份犹豫让徐义如同一位疲惫渴燥的旅人在沙漠中看到一片绿洲那般激动,她总算是找回了理智,懂得权衡利弊了,是么,这种爱情就如同一个七彩泡泡般美好,但是经不住现实的轻轻一戳的。
“那,我也愿意。”她咬着牙点点头,几乎是要用哭出来般的艰难,一字一句道:“嫁给了你,你到哪,我到哪。”
她没说谎,所以才让徐义面前的绿洲化作了海市蜃楼,一点点被风沙吹散了.......
“你醉了,需要冷静一下。”徐义沉默了许久,把目光从她身上转到了海面上,他很疲惫,累了,想休息了。
事实证明,有力量不能用,是一件多么令人抓狂的事情,有道理说不清,是一件多么令人抓狂的事情。
徐义想要把这片冷暖湖炸了,或者抓一只海怪一点点残忍的杀了,来逼她看看自己的真面目,但是这是没逻辑的随意发泄,徐义是不会做的,只是想想而已,但越想越烦,手上的鱼竿都被他捏的扁了几分。
精灵少女破涕为笑:“没喝酒怎么会醉。”
“想醉的人,喝水也会醉,呼吸也会醉。”徐义淡淡地问出了一个他之前一直都刻意没有问的问题,这代表他认可了这个对手,哪怕只是一个柔弱的精灵少女,他动动手指就可斩杀的存在,但是她活了下来,就代表她总有比徐义强的地方,也有值得让徐义知道名字的地方:“你叫什么名字?”
“艾琳,俄而洛斯.艾琳。”精灵少女小声道:“我把全名都告诉你了,你愿意接受我吗?”
“两个名字,有区别吗?”徐义问道。
“艾琳是名字,俄而洛斯象征着女王一脉,是被现任女王被赐予的姓氏,也是只能告诉自己最亲密的魔物的姓氏。”精灵少女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徐义:“如果你这么叫我的话,就代表你答应娶我。”
“那我还是叫你艾琳好了。”徐义的回答让后者的失望溢于言表,但是她没有放弃,很快就振作了起来。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叫我全名的。”她拿起了一个鱼饵丢到了海里,就像是把现在的不愉快全部丢到了海里一样。
现在徐义很希望自己就是那个鱼饵,被丢到海中再也不会回来,或许自己当时应该给海怪吃掉?嗯,应该是那样的。
他也丢了个鱼饵到了海里,可惜这小小的鱼饵承受不住他全部的烦恼,就只能当一个普普通通的鱼饵被丢进了海水中,白白便宜了那些海里的鱼。
魔物的爱情说不定比人类的爱情沉重得多啊。徐义叹了口气。
“长辈说叹气会生皱纹的,你还是笑起来最好看。”精灵少女把手伸到了自己的嘴边,拉出了一个笑容,其实不用刻意去拉,她也本来就在笑:“来,这样做。”
徐义听到后不禁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