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责编织杏丝,管理仁虹,并为收集的气球建设构成方案,他则负责发现与收集从天而升的气球与建设气球家。我和驰佑已经有了相当的默契各自承担起生活的各个部分。
我当然要把编织杏丝的任务都包揽下来啦,这可是不被看好的我唯一被老天眷顾的地方!
根据自己构想的杏丝构成从脑海中成像,再连着精力一起集中在手中开始把这种力量从里往外的开始输出,渐渐的会出现淡淡的蓝光线条呈现着杏丝的纤维结构。
制作过程精力必须相当的集中。稍有偏差把神恍惚了一下,手中的杏丝线条便会跟着我的走神一起变得恍惚,最终导致做出畸形的杏丝器具。
我时常会觉得,这不过是生活中必不可缺也逼不得已要去做的一种工作。特别是在我独自漂浮的时间,执行这种工作所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疲劳与厌倦,但是为了维持生命又只好无奈的继续执行下去,有了这种压迫感后,疲劳与厌倦就会乘虚而入愈发愈烈。我知道有这种消极的想法会只对给我生活带来更多无畏的负面影响,但我仍照旧一样提不起劲来,导致我有强烈的窒息感。为生存而工作。
也不是说因为遇见驰佑,我就很自然的找到并享受这个分担生活乐趣,我觉得这个变化的过程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被他救回一命的我,逐渐开始反思自己的过去,把自己的曾经一点一滴的翻录重新打开,反思反思着我又发现我对过去的细节记忆也是模糊一片,最后得了一个总结我确实很健忘。
那么我只能另寻出路了,开始琢磨着有什么方法能靠自己的力量改善生活。在编织杏丝的空档中,我扫了一眼原本卧倒在一旁看我的驰佑已经睡着了,倾斜的脑瓜中,他嘴角中不断被偷渡出来的口水把我逗笑了,比他的银发还惹人注目呢。
“看来还是因为他做得丑,同时也因为他呀。”我只好没好气的摇摇头,其实当我在思考这些问题时,我已经正在享受这一切了,虽然说依靠自己改变现状的过程很重要。但因为是他,我有了一个不一样的重要过程。
他当然也曾试过要参与制作过杏丝,但是他妥协了,从他现在正被阳光的折射而格外耀眼的口水中就能看出来。
收集来的气球要经过合理的摆铺与设计才能合理的发挥出它们的作用,如果在落在脑回路畸形的人手里便成为了一个一文不值,影响风景的障碍。这一点在我第一次看到驰佑的气球团时就深刻的明白了。
时从他的血手中真正醒来的我,慢慢从他的怀里端坐了起来。根据睡梦中眼睛传来的光亮感,我应该已经在阳光的照耀下睡了好一段时间,我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陌生人,转身看到自己身后烧得火红的天空后,我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我再次把身体转回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微微的睁开,无神的看着我。我当然知道他不一样,是不具带任何恶意的人。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等待着渐渐恢复清醒的他。因为他的醒来,一个自然而然的搓眼动作让我更清晰的看清了他手臂上的深色抓痕,我很快便明白这无疑是我生产出来的抓痕。
我不敢与他眼神对焦,看着身边突然的一切我需要时间慢慢适应,收缩着双唇的我把身体和视线转向了他的另一边。风在这时出奇的安静,强烈的衬托出了我们之间的沉默。他手臂上的红痕在我眼睛的余光中依然醒目的抢占着最亮眼的位置,随着时间的流动,我对他的好感和内疚感随之而来。
这时我突然察觉到了合我一样犹如雕像的他忽然有了活性,动了起来,这活性同样带动了我,他是要先开口打破尴尬吗?我很快把头转向了他,他这时慌张的把眼神看向我。我们两个呆若木鸡的对视着,不知对视持续了多久,他面部表情突然就变成了无辜,然后沉闷的“嗯?”了一声,紧接的是一片死寂。说到这里我打断说一句题外话:“怎么会有那么神奇的人?还真有。”
他那声沉闷的嗯在安静的空气中简直是最强尴尬的化身。最后这尴尬还是我打破的。
“谢谢你。”
“呃?”沉默“嗯...嗯!”他用他的语言证明,他当时是大写的紧张。同时也成功的把话给堵死了。
紧接着又是一段沉默。
我头再次撇到一边开始咬唇。
然后他做出了至今仍让我历久如新的的举动:他依旧一声不响,然后一个天衣无缝自然的转过身去。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法说,好像我不存在,好像他十分的镇定。
想要把我不久前对他的产生的好感斩草除根吗?我开始对他暗自扣分。
他依然没有打破死寂,风也没有要来挽救的意思。我也不能只看看着自己的脚腕,好像一个犯错的孩子,所以我开始扫视周围。
十分镇定在看风景的他忽然嘲我开了口,与此同时我也得以确定他不是在看风景。
“你要回去你的气球上吗?”随之他把他的手停顿下来指着我背后的一个角落“在那边。”
“好谢谢...”我到是没想到我还有气球这件事,因为这一次醒来后我的内心活动的活跃程度远超以前。
但这不是我最想不到的,最想不到的是他那一句话。在当时看来他这就是在主动请我走,同伴依旧不友善。
我站起身来就往他手指指向的方向走去,隐隐约约的看到自己气球的轮廓。
在夕阳火红的照耀下,我的白气球被透出了暖暖的色彩。它底端开口上的线绳系着着他气球团的线绳,借此被风任意摇曳着。
我随即便顺着那绳回到自己的气球上。
他的气球团的丑态也随即映入我眼中,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气球团,二十几个不同大小形状与颜色的气球耗不相衬小杂七杂八的被杏丝强行挤在一团,这种气球只能任风摆弄,一点自控能力都没有。而气球团底下垂钓的仁虹混混沌沌疏密不一,当中还混入了脱落气球摇摇欲坠的废弃杏丝,简直不堪入目!
我当时直接给他的印象下了定义:冷漠。同时他在我心目中的分数一落千丈。
答案显而易见,设计与摆铺气球这个位置他当然不能胜任,接着这个重任理所当然的落入到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