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卿君,魂印这东西可不好消掉,若强行和其主对上,可能会神魂俱损!”
君无恙有些担心他会出事,蹙着眉盯着白卿言布法阵,心中闪过一个人影。
沉吟提议道:“要不,让苏小子来帮帮忙,他阵法不错。”
“来不及了,你们退后,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过来!”
君无恙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看见他脚下法阵以起,眸间玄光乍现,咬了咬薄唇不放心的退到一侧。
随两女悬浮在阵法之上,身体不断被阵中的金色的点点光辉洗调,眉间似有一股黑气从中突破而出。
林海森森的一处山洞中,有一墨衣男子气质阴冷,细长的凤眸紧眯,头间隐隐有一丝细汗。
宽大的衣袖下,双手间不断结印,他面前一面镜子之中浮现白卿言目光如炬,不断向阵中输送灵力的景象。
两者僵持不下,如今就是比谁坚持的更久。苦了咬紧银牙,忍魂巨痛的俩姐妹,回忆似排山倒海而来。
凄厉的叫声饱含痛苦之意,听的青云不少弟子心中狐疑,头皮发麻。
阵中忆影婆娑,画面凄凉,在一个昏暗的牢房,约莫手腕粗的手铐将一绝美的女子纤细的手腕,脚腕束起。
垂着水眸,青丝凌乱,衣衫清楚的可以看出曾经遭受过鞭打等酷刑。
墨衣男子每在她四肢上钉入一根黑色的钉子,就会温柔的为她擦拭眼角的泪光。
看也不看他身后跌坐而泣,求他住手的琵琶女。
“为什么,死了也不听话呢,那就让你妹妹替你受罚吧!”
语气平缓,似风轻云淡,舌尖轻轻舔舐指尖的鲜血,所吐之言,可谓是字字诛心。
雨落晏安,白骨固墙,冷风瑟瑟,轻拂山河,微光照亮浮尸满江,血染清河。
山头立有一红衣女子手持琵琶半遮面,血洒娇颜,回眸间目光空洞无光,却有隐有泪痕而落。
画面再次扭转,琵琶女抱着失去气息的红伞女,回眸瞳色猩红,哭嚎着质问摆弄玉笛的沐叶秋。
“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听你的,就不会杀我妹妹的吗,这话都是谁说的!”
少女沙哑的声音伴随黑影一晃,戛然而止。沐叶秋神色有些复杂,有力的大手将她埋入自己怀中,轻吐息,一遍遍的重复着无力的对不起。
“沐叶秋,我恨你!”
“没关系,你注定生生世世,生是我的奴,死是我的鬼!爱不得,那便让你恨入骨髓,夜夜梦中都是我。”
“你是恶魔!杀我父我亲,我妹妹,如今你跟我说你喜欢我,你凭什么!”
琵琶女用力推开他,身影孤寂的独自走回隔壁的房间中。蜷缩在床榻之上暗自伤神。
自从那以后的一段时间,沐叶秋再也没有找过她,也没有让她再去杀戮。一个月后,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姐姐,夕儿回来了!”
沐叶秋带着修炼成煞的红伞女来到了她房前,琵琶女目光落在久别的妹妹身上,对他闻所未闻,看不见也听不见。
破天荒的,他给了她们自由,不再是囚禁,放她们出去。因为他在她们灵魂中下了魂印。
印物便是他手中的玉笛,一个月以过,不见她们归来,寻而未果,再有动静竟是青云掌门插手妄想抹去魂印。
若是放在从前,论道行,仙骨,他不如白卿言,如今先天骨以归位。想从手中抢走我的人,没那么容易!
红伞女已经痛的昏了过去,最后一眼望着白忘川担心的目光,苦涩一笑,晃了谁的双眸。
白卿言手中法印光芒更甚,薄唇轻吐法咒,静魂阵繁杂的铭文浮空而出。
头间抹额伴着青丝涌动,冰眸微眯,澈蓝透神的眸中映着繁杂的金色铭文。
红伞女额间浮现的黑色印记变得有些涣散,白忘川见此不免呼吸紧促,心也跟着提起来。清澈的眸中带着一丝收敛的期待与紧张。
君无恙复杂的看着他,不知如何开口,他这一副魂牵梦绕,为她提心吊胆的模样。
又怎会看不出,他心中萌生了对他而言,逆道心的情绪。
魔道殊途,人鬼自然也殊途,天道所背弃,要么双双入魔不得善终。
他之所以不恨白卿言,是因他知道白卿言背负的是整个青云白家,半个修真界。多少有一些身不由己,但若说不怨,怎么可能呢…
若是他俩真的在一起,可能换来的就是白忘川失掉一身仙骨,仙门也不会容忍,别说仙途,不被散去一身修为就算够仁慈了。
白忘川被他看的有些发毛,不知他盯已经为何意,还以为束纹带歪了。伸手摸了摸发现没歪啊,眸中有一丝古怪。
“无恙兄,怎么了?”
“没事,红伞女的魂印快彻底清散了,但她姐姐琵琶女…还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