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易伤愈后不久,一日,青月容前去户部核查税收账目,青水涟忽然下旨召白流易入宫。
白流易入宫与青水涟见过礼后,青水涟道:“其实那日罚你,不单是为了兴国公的缘故。你嫁给容儿有多久了?”
“回……回母王的话,一年半了。”白流易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答道。他虽在青月容面前十分随便,毫不拘束,但在青水涟和青玫华面前,却永远万般小心,丝毫不敢逾矩,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令青月容为难。之前因兴国公之故,青水涟要罚他,他一句也不敢替自己辩白,只乖乖认罚。
青水涟道:“为人夫者,最紧要的便是替妻主接续香火,更何况是身在皇家,担负着繁衍皇嗣,强固国本的重任。一年半了,你的身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白流易低着头小声道:“儿……儿臣夫知错了。”
当晚青月容回到府中,宫中派人来传信说太女将王夫留在宫中半月,教他修习《男德》、《男诫》等。为教青月容安心,青水涟还特地许诺绝不会责打白流易。
青月容揣测,青水涟教白流易入宫修习《男德》等,多半还是跟他之前给受苦男子做主,又得罪了兴国公有关。虽说有了青水涟的许诺,然而青月容一会儿想到宫中规矩甚多,怕白流易受不住,太过拘束委屈了他;一会儿又想到白流易夜间必须枕着自己的手臂才能入睡,若没了自己的怀抱,不知他能否睡好;又想到宫中宫人照顾得不知合不合白流易心意,若不合心意他定也不敢说,定会受不少委屈……青月容思来想去,忧心忡忡,自己竟也无法安眠。
青月容连日里思念白流易,却又不敢进宫去寻他,备受相思之苦。偏巧祝桐芙还在一旁道:“人道小别胜新婚嘛。你二人自成亲以来还没分开过呢,这次分隔倒是次不错的调剂。”
青月容知祝桐芙素来对白流易存着些妒意,便只白了她一眼,没有答言,心中更增烦忧。
终于捱到了第十六日,白流易归府。青月容再顾不得旁人的眼光,一把将他抱起,抱回房中。青月容紧紧地抱着白流易,一刻不肯松手,好似一松手白流易就会溜开一般。
白流易将头靠在青月容怀中。青月容本以为白流易一回来,自己压抑许久的情欲会立时爆发,将白流易扑倒在床上。可没想到此刻白流易真的回来了,她却心无杂念,只想这样一直抱着他,任凭时光流逝。
白流易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偎在她怀里。这般静好的光阴不知过了多久,青月容终于开口道:“这些日子又让你受委屈了。”没想到白流易竟然笑着道:“没有委屈,母王对易儿很好,易儿除了想你,其他没甚么不开心。”
青月容见白流易面上笑容极为灿烂,不似强装出来的,于心稍安。她又抱了白流易一会儿,方才将他放下来,为他更衣。
青月容为白流易更衣时,忽然发觉白流易小腹上多了一道极明显的伤疤,青月容一惊,她再一摸白流易的腹部,不由得惊住,愣在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