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身为未来的皇位继承人,青月容的十五岁生辰办得格外隆重。青洲国的贵族与重臣皆偕家小出席。青洲国不似白陆国般礼教森严,未嫁男子也可出门上街。宴会之上,青水涟凑近女儿低声说道:“国中未嫁的贵族儿郎都在此地了,你可有中意的?”
青月容拿眼扫了全场,见场内众儿郎争奇斗艳,千姿百媚,显然他们早已知晓这次生辰宴背后的意义,想在青月容面前博得好感。
但场上众人却无一人能令青月容心动,她叹了口气,低头举著夹菜,不再看那些美艳的儿郎们。
青月容十五岁生辰宴后,国主青玫华赐封青月容为德王,于宫外单独开府居住。青月容从皇宫中搬出的那天,青水涟拉着女儿的手依依不舍道:“为娘要在宫中侍奉你皇祖母,不能随你一同出去居住,你一个人住在宫外,万事都要照顾好自己。”
青月容点了点头。青水涟又道:“为娘上次和你提过的那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你这身边要有个王夫照顾,为娘也能放心些。”
青月容秀眉微蹙道:“儿臣实在是……没有中意的。”“户部刘侍郎家的儿子怎么样?”青水涟口中刘侍郎家的儿子青月容之前见过几次,青水涟对此人甚为中意,因此时常创造机会让青月容与他相见。
青水涟见青月容不答言,又说道:“那孩子性子敦厚、老实,不喜招惹事端,是块当王夫的好料子。他家就他一个男儿,因此他家对他甚是用心教养。”
青月容道:“他家上头有三个姊姊,就他一个男儿,岂不是要被宠坏了。”“怎么会?再宠他也不会教他失了男儿的本分。”
青月容又道:“他……生得五短身材,面皮还黑乎乎地。”“你懂什么?身材壮实将来好生孩儿。”
青月容面上一红:“难道母王就为了这个要让我跟个黑水桶成婚?”青水涟笑了,道:“你这妮子,嘴太毒。甚么黑水桶?再说你要是不喜欢他,将来多纳几个俊美的夫侍便好。”
青月容摇了摇头道:“我也要像母王一样,一生只爱一人,只宠他一人,娶他一人。”“容儿心中可有意中人了?”
青月容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道:“没有。要碰到这样的人何尝容易?”青水涟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兵部赵侍郎家的儿子生得姿容秀美,更兼琴艺过人,你可喜欢?”青月容皱皱眉道:“他美得像个妖精,着实怕人。”青水涟恼道:“丑的你不喜,美得你也不喜,你到底想要个甚么样的?若一辈子碰不着你中意的,你便不成婚了?”
青月容故意打岔道:“娘,时候不早了,我该动身了。”青水涟见女儿撒娇打岔,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青月容获封德王后,已有了上殿议事的资格。青玫华有意考验青月容的理政能力,便时常在上朝时挑些疑难问题考她。青月容知自己身份特殊,从不敢妄自开言,唯有祖母问及自己时,方才答言。然其答言十分得体谨慎,无论是治理水患还是改革财税,青月容的见解都颇得青玫华之心。
一日,兵部上书称,北方蛮族秣马厉兵,屡次骚扰边境,颇有来犯之势。青玫华问道:“众卿如何看?我们是否该出兵?”兵部力主出兵,户部杜尚书却道:“照说拱卫国土,是吾辈应有之责,然而近两年年景甚是不好,已是连续两年歉收,若是开战,这军费恐怕……”
青月容闻言低头不语,前日她刚建议户部减税,以帮助百姓度过难关,若如今再因战事加税,百姓恐怕会怨声载道。
朝堂上众人皆是唉声叹气,不知该如何是好,青月容一时间也没了主意。青玫华见状,只得道:“先退朝罢。众卿回去思忖个妥善的方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