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刑部和大理寺一样毫无进展的,是太医院。青月容所中之毒甚为古怪,太医院无一人能指出她所中之毒究竟为何,更无一人能令她的症状稍有缓解。一连近半月,青月容毫无醒转之意。
正当白流金一筹莫展之际,之前曾治好白流易相思之症的陈太医忽然前来求见白流金。
陈太医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启禀圣上,微臣可能知道,摄政王中的是何毒。”“可能?速速说来!”
“摄政王所中之毒,乃诸多毒物合成,此毒极为难解。据微臣所知,此乃后土堂的独家秘方。”
虽说早已料到,但白流金闻言依旧不免一惊,他怀疑地看着陈太医:“既然是后土堂的独家秘方,应该是不外传之秘才对,你是如何得知?”
陈太医道:“不瞒圣上,此毒方恐怕乃臣父所配。”“甚么?!”“微臣幼时,一日一名神秘人闯入微臣家中,将臣父带走,走前和臣父说了几句话,臣父惶恐不已,嘱咐臣母千万莫要抱官。后来……后来臣便再也没有见过臣父,直到两个月后,官府教臣母去认尸……臣父被抛尸荒野。后来微臣年纪稍长,隐约听臣母说,那绑走臣父,逼他配毒药的人是后土堂的人。这方子是臣父家的家传秘方,他们虽杀了臣父,但这方子却已早传至微臣手中。”
白流金道:“后土堂手段狠厉,你揭破了他们的秘密,不怕他们报复?”
陈太医道:“微臣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能够报得杀父之仇,微臣便是身死也在所不惜。”
白流金颌首道:“你既知道那方子,便可对症下药救治摄政王。”陈太医道:“启禀圣上,摄政王所中之毒,只与臣父的方子有七八分相似,微臣推断摄政王中毒是后土堂所为,也是大胆推测。因此微臣推断后土堂当初可能不止找了臣父一位医师,那毒方也是在臣父的方子基础上进行过改良,毒性更为剧烈,且毒素更为复杂难解。因此微臣在臣父方子基础上开出的解毒之方也无法真正对症。”
白流金以手扶额,愁闷不已,陈太医的话没能解决救醒青月容的当务之急,反倒令他更增烦忧。先是因着紫陌惊动了靛衣会,如今又莫名其妙惹上了后土堂,白流金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当白流金如此腹背受敌之际,又给他心上插了一把刀的,是青洲国的来书。
白流金本想尽快医好青月容,在此期间封锁消息,不教青洲国得知。谁想青月容昏迷不醒,时日一久,纸终究是包不住火。消息传到青洲国内,国主青玫华又急又气,大为震怒,虽没有立刻出兵征讨白陆国,却也在国书中对白流金备极谴责。
收到国书后的白流金感到又冤又屈。他自幼经历坎坷,备受欺压,却反倒养成了一副不屈不挠的性子。因此他表面上虽性格温和柔弱,实际上内心却极为坚强。
然而坚韧如白流金,如今竟升起了弃世的念头,他直想一死了之,逃离这令他压抑的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