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财大叔见赖医生不救人,反而跑到酒馆外面去了。暗道一声糟糕了,这个赖医生难道报警了?这要真的报警,可就摊上大麻烦了。
他随后也来到酒馆外面,见赖医生正在抽烟。赶紧凑过去急切地问他:“赖医生!咱们赶紧救人吧!”
可赖医生却说:“贵财叔!我可不敢擅自救人,你这个可是食物中毒。乱动乱救是要承担责任的。等会儿警察来了,我们听警察的。”
“啊?!你报警了?”贵财叔惊问道。
赖医生头也不回地解释说:“贵财叔!我不报警我就是包庇罪了,你也别怪我多事。人是要救的,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贵财叔听到赖医生这么一说,也就无语了。早知道不给这些家伙喝药酒,就没眼前这档子事。现在这事已经不受控制了,不知道会闹成哪样。心烦气躁地蹲下身,摸出自己的旱烟袋,自顾自地吧嗒吧嗒抽起来。
忽明忽亮的烟斗,没能让贵财叔平复烦躁的心情,反而引来了警灯…由远而近的来到了落云小酒馆。
一辆警车疾驰而来,下来三个镇派出所的警察,见到等候在酒馆门口的赖医生和贵财叔就问:“谁报的警?”
赖医生赶紧走上前回答:“我!是我报的警。”
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警察又问:“赖医生!怎么回事?”
赖医生连忙说道:“落云酒馆有七八个食客醉酒,我怀疑是食物中毒。我怕事情闹大了,不敢擅自做主,所以就报警,等警察来了看怎么处理。”
“嗯!先救人吧!走,进去看看。”麻子警察带头走进酒馆,随后两个年轻警察和赖医生紧跟其后,贵财叔灭了烟斗里的烟,也跟了进去。
老板娘桂花看到警察都来了,知道事情闹大了,赶紧热情地上前招呼着:“哎哟!佘副所!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跑一趟。”说着又是泡茶又是递烟。
叫佘副所的麻子警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桂花!我们在公干!不要捣乱好不好?你们两个说说吧,这是咋个回事?”
老板娘桂花听到麻子警察这么一说,她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把眼光看向了贵财叔。
贵财叔见桂花投来的眼光,就把这些食客傍晚过来吃饭喝酒的事情,简述了一遍,着重点把食客要求喝药酒的过程描述了下。
“佘副所长!我跟他们说了,药酒是自己泡来治病的。我的腿脚有风湿关节炎,就捉了些乌梢蛇和蜈蚣蝎子拿来泡酒喝。这个药酒适量喝两口还好,可以祛风湿治关节炎。可是多喝就恼火了。他们几个不听劝,我也没有办法。”贵财叔解释完了,也朝赖医生看了一眼。那意思就是说,你怕担责就乱报警,非要说成是食物中毒,看你怎么给佘副所长解释清楚。
赖医生见贵财叔的意思就是自己虚报案情,他不急不慌地过去再次检查几个人的眼睛和口腔,反驳说:“佘副所长!这些食客明显是中毒的症状。就是食物中毒引起的,我的报警没有问题。”
贵财叔辩解说:“我没有说药酒喝多了不中毒,我也跟食客说明了,药酒适量可以治病,多喝容易中毒。可他们不听我的话。”
佘副所长开口又问:“你说你提醒了食客,口说无凭。谁又能证明?”
“我可以证明!”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众人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酒馆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年轻人。贵财叔和老板娘桂花倒是认出来,来人就是那个请客的学生。而警察和赖医生却不知道这是什么人,都是诧异的看着门口。
老板娘桂花感激地看向那个年轻人,贵财叔也是投去善意的眼光。可这时候依不然却看到佘副所长和赖医生不经意的眼神交流。咦?依不然心想难道这俩是有什么猫腻?依不然暂时没有必要去理会,径直来到饭桌前。
“今晚我们也在落云小酒馆吃饭,也要了一瓶药酒喝。这位贵财大叔提醒我们这是药酒,尝尝味道可以,多喝酒容易中毒。他跟我们素昧平生,无牵无挂。所以我说,我可以证明贵财大叔,给食客提醒了药酒不宜多喝。倘若中毒,责任不在落云酒馆,更不在贵财大叔身上。他们尽到了自己的义务,及时明白的告知了食客。”依不然不偏不倚的为贵财叔辩解。
佘副所长皱眉问:“你是谁?”
赖医生也疑惑地看着依不然。
依不然心说,难道这警察和医生勾起手来想在落云酒馆讹钱?
“呵呵!我是谁重要吗?我跟这个落云酒馆的人非亲非故。而倒是你们俩,好像跟落云酒馆颇有渊源呐。”依不然这句暗有所指的话,是个人都知道啥意思。
佘副所和赖医生又是暗投眼神,似乎是瞬间做了个交流。刹那间的事情,他们俩以为是悄无声息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被依不然看了个清清楚楚。依不然想想都好笑,没想到这么一个简单的事情,居然就引来两条居心叵测的毒蛇,贵财叔应该把这俩弄去泡酒才是。
见栽赃不成,佘副所退而求其次又说:“你的食客总之是在你们落云酒馆醉酒中毒的,这也是个极其严重的问题。我们本着对社会负责的态度,对落云酒馆提出罚款和整改措施,希望你们能记住今天的教训。”
老板娘桂花听到罚款和整改瞬间就不好了,原本堆满笑意的脸上立马就变成愁云密布。她倒是最明白这俩货的意思,摆明了就是想报复她桂花的。
落云小酒馆在落云镇开了都快十年了,没有给谁上过供送过礼。加上桂花把酒馆打理的井井有条,生意在落云镇也是让人羡慕眼馋。有点儿权势的都想咬上一口,就连赖医生这样的窝囊废,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亲芳泽。
自打贵财叔入赘了落云酒馆,这些人鬼心思小算盘打得不错,可就是没人敢招惹贵财叔。知道他野猪豹子都敢杀,弄个把人往云雾山一丢,谁知道是野兽还是谁干的?
今天也是凑了巧了,贵财叔给赖医生打电话,这货又拉上佘副所撑腰,非要把个说得清楚弄得明白的事情硬整成食物中毒。眼瞅着栽赃不成,又来一顶上纲上线的大帽子。
依不然寻思着这些人的小九九,不出面下手解决一下,还搞得没完没了了。于是干咳了两声说:“我说!你们也不要不嫌事儿大。不就是几个不明来历的外地人,不顾死活的醉酒嘛。至于你们说的中毒?谁能证明?胡说八道!”
依不然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本本递给赖医生看了眼说:“我是医生!我给他们醒酒,完了再问他们是怎么回事。”说着依不然就从怀里拿了个针灸皮包,取了八根银针,用酒精消毒之后,挨个儿给醉酒的家伙施针。
佘副所还想阻止依不然施救,被赖医生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干涉,看依不然的表演。他不信依不然真的就神了,明明中毒了,如何掩饰得过去?
可他万万不知道的是,依不然还真就能把几个家伙中的毒给拔了。
依不然将八根银针扎入每个人的腹部,引动万年崖柏平安木牌上灵气,分别从手指间分出八缕,顺着银针渗入体内,牵引着药酒中的毒气缓缓的溢出体表。片刻之后,毒气拔了个干干净净。
眼看着这些人的中毒症状消失之后,依不然吩咐贵财叔打一桶冷水来。贵财叔转身就走,一会就提着一桶井水回来。依不然拿起木瓢,就开始一个个兜头浇上去。
这一顿“醍醐灌顶”,把所有人都整懵呆了。更是把八个醉酒的家伙惊得跳了起来。
其中一个还从腰间拔出了手枪。摇头晃脑地比划着,嘴里还在大喊:“妈了巴子的!谁干的?”一边叫嚷,一边甩着满头的水珠。
这时候酒馆里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傻了,当然依不然可不是这所有人中的一个。
佘副所吓得想去拔自己的配枪,可他没带呀!出个这么个小案子,哪里需要配枪嘛。所以他摸了几次都没摸着自己的配枪。
见佘副所摸枪的动作,持枪的家伙突然就把枪口对准了佘副所的脑袋。佘副所吓得抱头就瘫倒在地,嘴里还不停地叫着:“别开枪!我是警察!你不能开枪!”
谁知持枪的家伙戏谑地敲着佘副所的脑袋笑道:“你是警察?我好怕怕呀!你要抓我?”
佘副所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是什么意思?”持枪男狡黠的反问。
佘副所真心急了,语无伦次的说着:“我们……我们是来保护受害人。我们接到举报电话,说……说有人食物中毒。”
贵财叔真的是恨死这个佘副所了,这家伙为了活命,把自己给推了出去。自己本来就跟这个持枪男有仇怨,这时候被佘副所再这么添油加醋的撩拨,那持枪男只怕立马就找他的麻烦了。贵财叔还不能做声,沉默不语的呆立在一边。
被佘副所这么煽风点火的撩拨之后,持枪男还真的就把目光转向贵财叔身上。这家伙拿着手枪点了几点,就把枪口又对准了贵财叔。
贵财叔忐忑不安地盯着持枪男的枪口,这么近的距离,他知道想要躲是躲不开的。而桂花抱着贵财叔的胳膊,身子也是颤抖个不停。
这时候的依不然反而是淡然地看着这一幕。赖医生偷眼看到没人注意他,就想偷偷地溜出酒馆。却被持枪男的手下给拦住了,还挨了一个大嘴巴子。可怜他的眼镜都被打飞了,哀嚎着满地爬地找眼镜。
持枪男似乎是想起来贵财叔是谁了,正想问个明白呢。忽然眼前一花,手上一痛…手枪被人抢了。
“你!?你他妈的找死呀你!”持枪男没枪了,急得大叫起来!
依不然笑了笑:“闭嘴!再叽叽歪歪的,你以为我不敢开枪?”
持枪男(没枪了)立马闭嘴,他可不是傻瓜,这时候再开口那不是逞能,是傻逼!
依不然退了两步坐下,伸手把之前桂花给佘副所泡的茶端来喝了一口,眯缝着眼问了句:“你们怎么说?”
“我们是射击俱乐部的,这次是来云雾山…打,打猎的!我叫…”
依不然不等对方说完摆了摆手说道:“我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你把落云酒馆的账结了吧!”话音未落,这家伙赶紧跑过去,跟桂花结账去了。
突然,一个持枪男的手下就想趁机溜走,被依不然拿枪一晃,立即就老实了。依不然也不去看他们,反而是把玩了一会手枪,玩着玩着就把枪给拆成了一堆零配件。
持枪男结完账过来都看傻了,心说今天真是日了鬼了。在这么个偏僻的小地方,还能遇到妖孽样的“大神”。
依不然又用极快的速度将手枪组装好。就这样拆了又装装了又拆,都把一屋子里的人看傻了。
依不然想了想又说:“你们都走吧!这里可没有多余的客房!”
听到依不然这如同天籁般的声音,持枪男一伙人就如遇大赦一般,鱼贯而出逃出了落云酒馆。
急得佘副所满头大汗:“你,你怎么把他们都放了?”
依不然鄙夷地看着他:“我又不是警察叔叔,关我屁事!”
“你,你非法持有枪支!”佘副所忽然改口叫喊。
依不然一听,袖子一扫,桌子上的手枪零配件忽然就朝着佘副所飞了过去。
“哎呀!痛啊!”佘副所吓得本能的大叫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