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子?!
谢逾白话落,一屋子的人,除了不明内情的仲玉麟,其他人皆是一惊。
碧鸢难以置信地朝立在叶花燃床头的谢逾白看了过去。
这位谢大少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纵然他跟格格有婚约在身,两人到底没有成婚,谢逾白如何敢这般诋毁格格的声誉?
何步先也是一复活见鬼的模样。
这个小格格都给大少戴了绿帽了,大少竟然还要娶她?!
是,这个小格格模样是长得好看,千万个水灵的姑娘里头也挑不出一个什么出挑的,可这人长得再好看,她不守妇道娶来干嘛?这才夏天呢,就要囤绿帽过冬比避寒呐?
相比碧鸢跟何步先两人的一惊一乍,凝香的表现要勇敢无畏得多,她的小脸紧绷,不卑不亢地开口道。“大少,请自重。”
谢逾白一记冷眸扫了过去,声音冷且硬,“看来,是本大少刚才给的教训还不够。”
胸口被踹过的地方蓦地一疼,凝香脸色煞白,却还是不闪不躲地迎向谢逾白的目光。
凝香心里十分清楚,如果谢逾白想要动手教训她跟碧鸢,早在昨晚的林子里,他就可以那么做,他却并没有动手。谢逾白为人杀伐狠厉,凝香可不认为对方是一时的善心大发。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那就这位商界罗刹,当真对格格动了心。
只有当一个当真将另外一个人放在了心上,才会处处倍受掣肘……
谢逾白眯起了眼。
他似是终于注意到了叶花燃身边这两名婢女迥然的性子差异。
谢逾白的目光太过锋利,那眼神犹如实质,如同一把箭矢,能够将人的灵魂都给射穿。
凝香头一低,适时地显露出怯意来。
现场气氛降至冰点。
借了酒店的纸笔,低头专心写药方的仲玉麟,并没有察觉现场紧张的气氛。
他将写好的方子交由谢逾白,“病人忽然昏厥以及突如其来的发烧,均是与昨夜深林大火中受惊,心情大起大落有关。只是气管跟喉咙的情况可能不大好,我给尊夫人开了些静气凝神,清肺润嗓以及退烧药。退烧要现在就要吃,服下退烧药后每3到4个小时记录一下体温,如果高烧不退,那么不要有任何地迟疑,最好赶紧紧急送往医院。如果病人成功地挺过来了,体温降了下来,那么问题就不大了。退烧药病人体温稳定后就可以不用再继续服用,静气凝神跟清肺润嗓的药,一日三餐按时服用即可。”
语气自然,似是半点没有察觉谢逾白一行人的身份。
至此,谢逾白紧提的心弦稍弛。
谢逾白从仲玉麟手中接过药方,交由身后的何步收好,向仲玉麟郑重地道了谢,“有劳仲医生。”
仲玉麟摇头,低头收拾医药箱,“分内之事。”
就在这时,谢逾白忽然开口问道,“请问仲医生,吸入大量浓烟可会对人的性情造成什么影响?”
仲玉麟手中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了谢逾白一眼,一时间怀疑是他听错了,要不是就是这位大少在拿他寻开心。
吸入浓烟对人的性情会不会造成影响?
这种问题去大街上随便拉个人只要智力没有硬伤都能知道答案。
仲玉麟敏感地察觉,在谢逾白问出这个问题后,不仅仅是谢逾白的脸色颇为凝重,就连他身后的副官以及房间里的两个丫鬟也是一脸的着急,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的样子。
莫非是病人在清醒后当真性情大变。
仲玉麟合上医药箱。
他思考了片刻,严谨地道,“吸入浓烟会对人的心肺乃至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但是必然不会对扇着的性情造成任何的影响。贵夫人的伤势算不上严重,加上治疗及时,昨夜深林大火对她的心肺跟大脑造成的影响有限。”
仲玉麟顿了顿,进一步道,“当然,一个人若是在发生事故醒来后性情发生了变化,多半是受心理因素的影响。比如病人因为遭遇危险导而导致惊吓过度,以至于醒来后因为深受刺激而性情大变。我在国外留学期间曾辅修过心理学。可能谈不上精通,亦略同一二。敢问谢先生,能具体说说贵夫人在醒来后性情都有哪些变化吗?”
谢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