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易绿又开始掉眼泪,“我以为我可以的,但是没有……办法。”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眼泪。
“要是真的对他好。”对井贺来说,易绿再好始终都是个外人,“要不然就一直和他在一起,要不然就永远别让他看见。”
要是叶笑秋在的话会提醒他破坏人设了,毕竟井贺这种傻大个怎么看都不像是说的出这话的人。
“等他……和别人在一起,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易绿噗嗤一声笑了,鼻头红红的,带着抽噎。她不后悔,只是每年生日都许愿自己能投胎好一点,下辈子能早点遇到陈伦野。
要是叶笑秋在的话会和井贺一起说没必要,真的没必要。陈伦野那种人扔进臭水沟里也能过的很好。
“……”
井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更何况说什么都没意义。
将易绿送到别墅大门口,井贺就离开了。
陈慎司自己推着轮椅到了她面前。
“太热了,您没必要来接我的。”易绿恭敬行了一个礼。
陈慎司笑了,太过苍白的脸看着有些诡谲。九月的天,他把自己裹得很严实,一身黑。
他自己调转了方向,背对着易绿说:“你也没有必要天天往外面跑。”
易绿咬住了唇,“以后不会了。”她最后的坚持是没有和陈慎司成为法律意义上的夫妻。
“但愿。”实际陈慎司并不在意那么多。一个做好了随时都有可能死去的人是不会在乎太多的。
易绿对陈慎司的感情很复杂,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不爱他,甚至连喜欢的都说不上,毕竟严格意义上说来,他算是毁了她的那个人。
就算是她在陈家生活的要比原生家庭好上很多,就算是很有可能遇不上陈伦野。她也不想自己被其他任何人掌控着。
“走吧。”
陈慎司不是不能走,只是体弱,不能长时间站立。
易绿到现在也不清楚他的身体到底有什么毛病,只知道不好,具体到什么程度了她不关心,也没有人来和她说起过。
她只需要扮演好陈慎司身边的女人就好。一辈子守活寡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哪天他不在了,自己还可以去包养小牛郎,成为某会所的头号会员什么的。
和叶笑秋不同,易绿很难得这么调侃自己。她在公司从来都不会笑,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不能笑已经刻在她骨子里了,井贺能看到她哭也就对没看到极光没什么好遗憾的。
陈伦野回到自己的小公寓。
脱掉皱到不行的体恤衫,他一身酒气倒在床上,扯过薄被蒙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想睡觉,但反而这样头更痛。他恶劣的想过,要是易绿死了他还不至于这么难受,说不定还早就找到一个愿意和他浪费时间的人了。
“再不睡就去抢季千星那个要结婚过一辈子的女朋友玩。”陈伦野小声嘀咕出来后,很快就睡着了。
怕了季千星家那口子。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开始过秃顶的日子了,叶笑秋没有客气的睡到了十二点。毕竟自己猪叫样季千星都见过,睡懒觉实在是一件不怎么值得提及的小事。
托叶笑秋的福,小刘现在已经不对他家老板抱有任何期待。
和季千星无所事事在家待了一天,吃了不少热量爆棚的手工饼干,基本上除了吃喝什么都没做。一到晚上十一点就洗漱好跳上床睡觉,结果第二天还是迟到了。
让季千星在地铁口踩了一脚刹车,叶笑秋没有任何生活概念的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到公司的人,毕竟是老板,还是要做一个表率,
在挤了十三趟地铁后才上了九号线的她绝望的差点哭出来,下地铁的时候都已经九点过了,也不知道兴哥会不会拿剔骨刀砍了她。
下了地铁离写字楼还有一公里的距离,叶笑秋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的吭哧吭哧。到了十九楼出电梯才整理了一下头发。
“Good-Morning-Class.”看到门口蹲着的三坨,叶笑秋知道今天下午的奶茶是跑不掉了,尽量镇定掏出钥匙开了门,等到都进来了才关上门搓手,差点给三个人跪下。
“我真的不是睡过头了,以前都是开玛莎拉蒂的我真的不知道九号线能把人挤怀孕。”叶笑秋声泪俱下,“说吧,下午想喝点什么?CoCo一点点还是茶百道。”叶笑秋话一出就把自己的损失降低到了百元以内。
“我还以为你玩我们来着。”四喜子跪下来痛哭,就势抱着她大腿。
叶笑秋连忙一个凌波微步后退了好几步,家里有个醋缸果断伤不起啊。
“好吧,星巴克。”叶笑秋妥协,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你个没良心的。”四喜子气的翘起了兰花指,“难不成我们跟着你是为了喝星巴克吗?”
叶笑秋摇头,梁欢刚觉得自己被安慰到了,叶笑秋就真没良心开口:“你们跟着我是为了到一百八十八一客的海鲜牛排自主那里喝酸酸乳。”
四喜子已经被愤怒冲昏了脑袋,面目狰狞着上前,“我掐死你。”被兴哥一巴掌打到天灵盖上,软到了地上去。
“星巴克就算了,还是折现吧。”要不这年头大叔这么抢手呢,会过日子啊。
叶笑秋从包里掏出一百二十块钱放到兴哥手里,演了一把扔支票的场景,很过瘾。“不用找了。”说完就坐到自己的老板椅实际是把二手电竞专用椅上去了,她还专门给自己选了个骚包的荧光橙。
“现在条件不是很好,所以你们不要再伤春悲秋了,赶紧给老子坐到工位上去挣钱。”做游戏不完全是为了挣钱,但是能挣钱当然更好。
姜冉儿吸了一下鼻涕,从包里掏出了不少图纸来,大多数都泛黄了。“这是我空余时间画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能用得上的。”他有些不好意思。
是说姜冉儿两年都没考上,原来是把精力都倾注在这些小怪物身上了。
“冉儿,真的瞧不出来,你这么闷骚的。”叶笑秋手持一张童颜**图纸陷入了沉思。
姜冉脸红了,他是个机体功能正常的成年男性,并且已经过了法律可以领证的年纪三年了,“都是为生活所迫,我觉得我们可以出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