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几近要晕过去时,一只温暖的大掌,突然捧上了我的脸。
……
再苏醒过来以后,我身子逐渐的没了先前的煎熬感跟无力感,蒙眬的张开眼发觉自己正躺在医院中。
我强撑着身体坐起,手背一疼,发觉自己正输着营养液。
人有气力,目光都变的好了。
恰好此刻门边忽然出现一缕熟悉的身形,他款款的冲我走来,我略有点诧异,吴宇琛掌中提着粥,面颜阴鸷。
我惊诧了瞧了他两秒,张了张口问道:“我怎会在这儿?你……”
吴宇琛典雅的把粥放在我脸前,眉头一挑,无比认真的直视着我:“到底出啥事儿啦?居然逼迫你丈夫下如此狠手,把你子宫都踢裂了?”
我脑子轰的炸下,记起失去意识以前,那双温暖的手,便是吴宇琛的了。
然后,什么?!子宫破裂?!
难道……
我眼前一糊,就要嚎啕大哭。
子宫破裂了,我以后还怎么生孩子?那个渣男,竟然让我失去了生育能力!
正在我万种情绪一股脑袭来之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
“放心,医生说只是轻微损伤,只是失血有点多,多养养还能恢复。”
这清悦的嗓音,让我感觉无比温暖,比他的手还要温暖。
然后,瞬间,我的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水便神奇的收了回去,终是没有哭出来。
“诶。”男人用他那独特的冷色调嗓音叹了一口气,“都这样了,还不哭,你这样的女人,到底是坚强,还是傻?”
我默默不语。
“莫非他说的那些混账话,你都能忍受?”
我闻言,一下子记起了当时两人的撕扯场面,不禁凄笑一声:“你都看见啦?”
男人面色阴鸷沉的,扭过盯着我严穆道:“几日没来集团,我无非是去你家瞧瞧你发生了啥状况,没料到你就给我送来,如此大一惊喜。”
我勉强忍着泪水道:“吴先生,谢谢……”
这世上除了我母亲,只怕就他还要关怀我,我满心感动。
他真是太好,我内心深处却非常慌,那类既想靠近他,又骇怕靠近,总觉的,这男人性格太浓沉,太不简单。
我吃着粥,小腹被热粥暖热。吴宇琛瞥了我几眼,接了个电话便走出。
用完粥,身子恢复了不少。
我想联络律师,却发觉没了手机,只得暂且在医院躺了一下午,夜间时,吴宇琛来接我出院。
我还不想出院,主动要求在这里休息一夜。
他居然非常尊重的应允了我,仅是,却也强行要留了下来,陪着我。
夜间时,我躺在大床上,男人的味息环绕着我,吴宇琛坐在大床头,掌中自然而然的翻阅着报刊。
我勉强忍着内心深处的心悸,背对着他侧躺着。
此刻,他手机响起,我感触到床动了下,他站立起了身,去窗那边接电话。我揪起薄被,把他的对话听的非常清晰。
他竟然在查近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我轻轻愣了下,待到他踱步来时,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床头坐起,仔细的盯着他问道:“你都知道我近来……要离婚?”
我本想问他为什么要派人调查我的事来着,孰料到,到嘴边是却变为这些话。
他轻轻的恩了声,紧接,冲我扬了扬唇角,满是无畏道:“你不用多虑,你丈夫曾经贪污公款,我无非是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碰巧查到了你那儿,仅限于此。”
我轻轻诧异了下:“贪污?”
“呵!看起来你还不知情吧,他犯罪字,是以你们夫妻名义签字的,因此照理来说,你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他笑而不语。
我狠狠地揪起被单,整个身体全然顿住,良久,才缓过神来,“因此。即便我如今跟他离了,我也难逃一死?”
“他在这期间,以你们房产做抵押,如果真闹到不可收拾,也即是房产的问题。”他说着,滞了下:“你莫非一点都不知情?”
我整个身子如同要炸裂一般,吴宇琛的这番话,简直是要我的命。
后边的话,我并未听下去,我掀开薄被,趿拉上鞋,全身被气的颤栗不停。
然后,忽然腾地便往外边冲去。
吴宇琛从后边扯住了我的掌腕,厉声问:“你干嘛?”
我望了望窗外的风景,咬碎了牙道:“我要去警察局,我要要他得到报应。”
以前妈常说嫁对男人的女子就是做公主,嫁错了男人会把女人逼成疯子,我如今完完全全地被逼迫到了发疯的程度。
“理智一点好么。”他回身盯着我,眉心拧的深切的:“你可有证据?”
我轻轻一愣,僵直的讲不出一句来。
确实,我掌上并未一点证据,我刹那间噎气了,不住思索自己该如何处理这事儿。
我痛苦的抚着脑袋,丧气的坐在大床上。
氛围……非常压抑。
吴宇琛抬了下欣长的两腿,稳坐我对边的凳子上,幽邃的目光四下端详了我一眼,忽然叮嘱了我一声:“躺床上休息!”
我僵直不动,沉定了好片刻。
他忽然冲我走来,一对有力的大掌,把我抱起,往床上放去。
我支起身体想爬起来,他飞快的摁住我肩膀,低醇声响传来:“不要动!身子不好,有什么资本去跟害你的人对抗?”
吴宇琛的话,要我刹那间清醒了不少。
对!我如此动怒,丁墨不会伤到分毫,终究伤到的是我自个儿。
我眼巴巴的瞧了他一眼,最终乖巧的躺的笔挺。他并没走,一张冷峻的面庞呈如今我跟前,我抿着嘴,沉定的与他对视了片刻。
“吴先生,那夜的交易还可以继续么?”我咬了下唇肉。
吴宇琛目光变的犀利起来,忽然冲我讥笑起:“怎么啦?身体还没恢复呢,就想用这个来泄愤?莫非,你把我当作你打击报复的工具了?不免,也太看的起自己了吧。”
“安心,仅是交易罢了,我不会在其他事情上揪扯上你。”尽然被他看轻,可却已是最好的法子。
在这残酷世界里,我势力单薄,只可以把目标瞄向吴宇琛这个大人物。
那类遭人欺压,疯狂的逼迫的感触,着实剜心。
然而,我一直以为吴宇琛是我人生道上最大的光明,直至后来,我才知道,这所有不过即是这个男人设的局,一步步把我拽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