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梵小木的心情似乎都不太好，大多数时间都是窝在一边睡觉。东方曜似乎有些忌惮，破天荒地没去打扰她。
坝城有专供嬴政休息的行宫，一行人舟车劳顿，下了马车都没什么精神，唯独梵小木一人刚落地就活蹦乱跳的。
大家都各自安顿住处去了，只有她偷偷摸摸拿出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抱出了一只黑猫。
“嘘---只要不时时找我说话，你的系统是不会发现的。”
梵小木摸着乔西顺滑的毛，不知为何有种偷情的感觉。
东方曜下了马车后跟西施等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回来找她了：“么么宝贝儿，外面这么冷，你为什么不进去？”
梵小木抱着猫转过身，淡淡开口。
“如果可以的话，以后见面都请唤我的名字。”
东方曜一愣，连接下来的动作都忘记了，他看了看梵小木怀里的猫，忍住了想要问出口的冲动。
“么......小木，你不喜欢，我就不那么叫了。”
“那个，今天晚上的灯会，你......”
梵小木有些惊讶：“最近好像没什么节日吧？”
一月的话，元旦......不对，那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再说了，算算那段日子她还在涂零空间里昏迷着呢。
奇怪，对于这种事，她怎么记得格外清楚？
节日对现在的她来说并不重要，管他灯会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有的呢。
“去看看也可以。”
梵小木往前走了两步，停下来示意他带路。东方曜本来习惯了跟她并排走，但如果梵小木不喜欢还是会不自觉地迁就着她。
乔西的前爪搭在梵小木的胳膊上，一双猫瞳眯了起来。
梵小木跟在东方曜的后面，穿过运送物品的人流，走上台阶，绕过如迷宫一般的回廊。
“前几日，我见到你的阿姐了。”
前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你见过她了？！”
“那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梵小木抱着猫，轻轻挠了下猫头，企图从东方曜慌乱的眼神中找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你不知道？”
东方曜放下手，浑身的气势都消减下去了：“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如果见过她一面，那在同一个地方，坚决不会看到第二次。”
似乎是小心翼翼地试探：“小木，她......有提起你吗？”
“没有。”
梵小木的回答很干脆，示意他这段话题结束，可以继续走了。
比起玄雍，这里的建筑总算没那么高，压抑感都少了很多。
不过色彩还是一如既往地单调。
走了一段路，东方曜停下，把回廊上歪斜的一盏灯扶起来。梵小木望向远处，远处星星点点的光逐渐亮了起来。
他们在路上耽误了两天，到这儿刚好是傍晚。
因为周围的光线很暗，乔西的瞳孔变得溜圆。
“东方曜，你还记得稷下发生的事吗？”
东方曜将灯提起，靠在身侧，暗淡的光映出他修长的身影。
梵小木声音很轻，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
“你知道......当初稷下的那些学生是怎么死的吗？”
东方曜沉默着，手中灯笼中灯芯燃烧的噼啪声被无限放大。
梵小木盯着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好像在什么情况下都那么清冽，不惨半点杂质。
“你觉得，我是个良善之人吗？”
“我不知道。”
东方曜将灯移近，照亮她脚下的路。
不知道梵小木清不清楚，他只给了第一个问题的答案。
梵小木故作轻松地逗他：“要是有人出钱五十万金币买你的小命，我可真的会动心的哦~”
“我知道。”
东方曜以为梵小木心情好了，放慢脚步和她一起走，脸上有了笑意：“不过要是换成我，肯定不会同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