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雍城与坝城之间的距离不算远,通过与其相连的驰道最多只需要一天到两天的时间。明明乘坐孙膑的鹊小七更方便,嬴政这家伙居然选择了最舒适的马车?!
梵小木坐在车厢里,脑袋晕乎乎的。气的她把锅往别人身上乱扣,看谁都不顺眼。
“涂零,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整天就知道陷害我!!!”
正在空间里喝茶养生的涂零:冤枉。
“要不然就是东方曜,你看他贼眉鼠眼的,天天就想折腾我......!”
“还有孙膑他们,一看就不是好人!”
车厢里西施等人感受到梵小木可怖的目光,紧着身子往里缩了缩。
“还有扁鹊!”,梵小木咚的一下锤向车厢底,“以我三天就得吃一次他的药这种理由跟过来,而且还不愿意跟我坐同一辆马车......分明就是心虚!!!”
“白起那个愣头青,明明是我和他的交易,转头就告诉了嬴政......哦,对,嬴政!”
梵小木掀开车厢侧面的帘子往前看,前面那辆马车的车厢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帘子掀开了一条缝,凌冽的眼神似乎要将她看穿。
梵小木缩回来,闭了嘴。
嬴政她还是害怕的。
涂零恢复了本体,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小温泉,半个身子浸在水里,薄薄的黑色里衣黏在身上,墨色的长发坠入水中,缠绕在脚边。
他在这儿享受而梵小木四处奔波,真不错。
涂零养生一般喝了一口茶,茶水热气氤氲着上升,眼睛中的红色似乎更鲜艳了些。
“玄雍原先赤地千里,黄沙漫天。作物的灌溉不靠雨水而是靠河水。河水的话又要受旱季雨季的限制,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修建大坝,干旱时储水,雨水充沛时放水......”,涂零慵懒地靠在石壁上,像是给小学生讲课的老师一样,“大坝原来就是普通的大坝,可是随着人员、资源的流通,它就发展成了一个县区,就叫坝城。”
“水在这里可比金子珍贵,几乎是掌管了玄雍命脉的大坝能让它的君主出面并不稀奇,不过......”
梵小木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什么?”
涂零端着茶杯张了张嘴,好像有些思绪不清:“就只是一个大坝而已,以前也不是没出过问题,嬴政为什么这次会亲自出马呢?”
梵小木以为涂零的脑子变得和自己一样了,一时间竟然有些担心。
“梵小木,这次不是我安排你来这儿的。”,涂零把茶杯端起来,放到嘴边,“按照原来的任务进度,没有坝城这个地方。”
杯中的茶水见底后又满了。
“我没有安排你,你是被他们安排了。”
梵小木抬头看向东方曜,想到了什么又收回了目光。
“所以我说让你练练脑子,你被抓走逃走的路上从高处坠下,东方曜一行人刚好就接住了你。之后你轻易就进入了皇宫,顺利和白起达成了协议,轻松地见到了其他人一辈子也看不到的玄雍君主,接着又被他们当成所谓的熟人带去坝城......”
“你不会每次都被别人救下,玄雍之人全民从兵,皇宫戒备尤其森严,进不去也逃不出来。白起绝对不会轻易相信除嬴政之外的其他人,嬴政身为玄雍的君主,他高于一切。扁鹊被称为怪异,坚决不可能参与这种活动,哪怕是你的血也不会打动他分毫。”
“之前的任务有一部分是仰仗你的幸运,另外很大一部分都是我在为你开路,可是这次我什么都没做。”
“梵小木,你真的这么幸运吗?”
涂零还想开口给她提个醒,但梵小木缩在了一边,突然不说话了。
在茶水的倒映中,他好像看见了那座只有黑与红组成的城,还有扁鹊说过的那句话。
“她被困在这孤城里,出不去了。”
涂零好像看见那座城离自己越来越远,手中的茶杯的冰凉好像刺激到了他。
“这样算是出来了吗?”
那小丫头与之抗衡了这么久,终究没有逃过这个世界的法则。来到这儿,你就是棋盘里的一颗棋子,往哪儿走身不由己。
只是这掌管棋子的人,是这在场之人的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