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梵小木爬上了自己的小床。
因为她要看着这满屋子的药剂,所以只能拉了个小帘子,睡在厅堂里。
“可恶,明明有这么多房间,那些破药材挤挤就行了...还能没有我睡觉的地方......!”,梵小木拉起帘子一阵抱怨。
一只手伸了进来,把她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
接过扁鹊递过来的药瓶,梵小木慌了一下,不会要这大晚上的试药吧?
扁鹊没有过多的解释:“治你的病。”
“想活的久就配合治疗。”
治病?,丢命。
梵小木想要解释我没有什么病,但扁鹊的目光在告诉自己一定要看着她喝完才走。
“呕,怎么一股大蒜水的味道啊!”,梵小木干呕,刺激的味道直冲脑门儿,“毒魂水还无色无味呢,你能不能改良一下啊?”
“......”
扁鹊没有说话,看不出他到底生没生气。
梵小木边喝边掉眼泪,味道到是没有想象中的恶心,只是这气味熏得她差点晕过去。本以为喝完还得吐上一个小时,没想到刚放下药瓶就咚的一声倒下了。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梵小木心想,完蛋了。
也不知道涂零能不能保住她身上的零部件儿。
梵小木醒了,披头散发,眼神迷离。
她撩开帘子下床,光着脚就出去了。扁鹊在屋子中央架了一口锅,正在熬药,那药汤的颜色和他这个人一样,梵小木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听到动静,一直保持沉默的扁鹊终于有了些反应,他亲眼看着梵小木晃晃悠悠走到角落里放药材的柜子上,摸索出一个饭盆,似乎是要出门。
他怔了一下,对于这种情况也是不明所以。明明已经列举了很多种梵小木醒来之后的反应,没想到确实这样的。
“你要做什么?”
梵小木没听见,自顾自开了门。一股寒风呼的刮进来,顺着衣领拼命往里钻。
梵小木打了个寒颤,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瞬间清醒。
“这怎么......天还黑着呢?”
锅里咕嘟嘟冒着气泡,扁鹊反应过来,用勺子搅了搅。
梵小木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关好门,抱着饭盆回床上睡觉去了。
扁鹊没有找到机会跟她说一句话,其实也说不出来什么。
“该不会是梦游...癔症?”
“还是上次的药剂量没有控制好?”
第二天早晨。
梵小木拿出自己压箱底的铜币买了只包子,还没咬上一口就听见卖包子的大婶儿招呼:“姑娘,这几天怎么不见你出来啊?”
梵小木刚想转身,突然意识到她话里的不对。
这包子今天有在吃,昨天在吃,这几天哪里落下了?
“什么?!”
“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扁鹊的不知名药剂直接特么让她睡了整整三天!!!
如果一个人三天不吃不喝的话会去世的吧?
可她好像也没什么感觉...只有一点点饿,不对,她无时无刻都感觉饿。
梵小木一路心里揣着事,包子都没心思吃。扁鹊在自己昏迷的时间里都做了什么,摘了一个肾还是割了一半肝?
莫不是变性了......在没人的地方,梵小木还偷偷确认了一下。
扁鹊正坐在锅前,将一只断了尾巴的大壁虎丢进锅里。梵小木搬了个小凳子靠过去,乖乖坐好。
“......”
扁鹊低头,看着两只手捧着包子、两眼无神的梵小木。他打开锦盒,从里面挑出一只长毛蓝眼睛大蜘蛛。
梵小木向盒子伸出了手,还没碰到手就被打了回来。
“干嘛?”
这眼神如此纯真,扁鹊都不确定她的症状是不是加重了,只能抿着唇,冷冷地说了一句。
“很贵。”
梵小木欲言又止,她居然还没有一只蜘蛛值钱。
摸不到蜘蛛就算了,梵小木咬了一口包子,拿起旁边矮架子上的一个敞口琉璃瓶就往嘴里灌。
扁鹊及时拦了下来,并且把她打发出门。
他的意思是梵小木坐在门口把包子吃完再进来,可现在的梵小木犹如被降了智,想怎么丢就怎么丢。
梵小木丢了也没关系,现在的他根本不会有过多的顾虑,一点作用没有还得给她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