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韩信在梵小木的腻歪催促中跟着她去账房领钱。
为什么要他跟着?
据说是因为梵小木说自己太狗,一定要在旁边作证明才行。
管账房的老张一听到两人往这边来了,当即就把这苦差事丢到了余管家身上,谎称肚子疼蹲坑去了。
梵小木挺直腰板,自信满满:“这可是韩信说的,三倍,要赔我三倍的银钱!”
余管家坐在桌子后面,摸着算盘的手在发抖。
韩信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不时打个哈欠。
“给给给,赶紧给她!”
余管家试探地询问:“那丫头...这三倍...有多少啊?”
梵小木摸摸下巴:“我觉得起码得有三万金币。”
余管家:?!
韩信低下头,踢开了脚边的一块小石子:“就你那个小破荷包儿,能摸出一个金币都是开了光的!”
梵小木的眼里带了一丝怜悯:“韩信,你是不是真的很穷啊?”
韩信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又换上了另外一幅面孔:“你要是真的这么穷的话我可不待在这儿,赶明儿得找个好地方逍遥去,苟富贵莫相忘,有福同享有难你当,咱俩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我先跑......”
“嘶---”,韩信上去揪着梵小木的耳朵,“你这个嫌贫爱富的小矮子,小嘴儿叭叭的挺能说?”
“三万金币?你说把咱俩卖了...谁值三万金币?”
梵小木抽出手去挠他痒痒:“韩大将军,你怎么能妄自菲薄呢?你长得如此英俊潇洒,要是卖到小倌馆肯定值不少......!”
韩信揪着梵小木往外拖:“我看你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
余管家从桌子后面探出脑袋:“大人,那这钱还......”
韩信不耐烦地回了两句:“给给给!全给我送到她的狗窝儿里去!”
狗窝?
余管家捂着嘴腹诽:您这些日子天天爬人家小姑娘床,还好意思说狗窝儿?
关于梵小木丢掉的荷包,韩信也有些懊恼。早些时候发现小东西在拼命地攒钱,犹豫害怕她攒够了钱就跑干脆斩断她的经济来源。
梵小木不用工作也没有工钱但是一日三餐都是跟着自己吃的,衣食住行全都给包了。这小日子过的多滋润啊?
然后嘛,有一次吵架没吵过她,一气之下就没收了她的小荷包。本以为只是伤心一下下就完了,没想到梵小木哭哭啼啼了一整晚,今天早上的饭都没吃。
要是再闹出什么事来,他得心疼死。
一直把梵小木押回凌风院他才撒手:“等会儿吃完饭把药喝了。”
“喝药?什么药?”
梵小木甩着胳膊跳上石阶:“我没病,我才不喝!”
“你肚子再疼的时候别给我嗷嗷叫!”
韩信回头怼了一句,把身上披着的衣服拿下来扔给小福子。
“传膳。”
“让厨房把药煎好了送过来。”
“好嘞~”
小福子抱着衣服兴冲冲地下去了。
梵小木冲着两人呲牙咧嘴。
韩信:“嗯?”
梵小木:乖乖坐好。
韩信用完早膳就要去校场,临走前特地吩咐余管家:梵小木以年龄太小不能保管钱财为由,那三万金币分期付款,每日一百枚,而且要她喝完药为前提。
梵小木把桌子上的菜搜刮了一顿,顺便把韩信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个遍。
余管家一听还有这事,当即就把这苦差事丢到了余蔓身上,谎称肚子疼蹲坑去了。
余蔓难过的心无人安慰,还不能不去。
“小木,你就把药喝了吧,要是将军大人查到我身上我就死定了......”
梵小木嫌弃地挥挥手:“你看你说的,又不是让你去赴死,韩狗有什么可怕的?”
“不过这药......”,端过那一碗黑漆漆的汤汁。
“呕......对不起啊没控制住,呕......”
“是药三分毒,要调理身体还不如多吃两块肉呢!”
药汁入口的一瞬间,躲在桌子底下的四号立即就分析出了汤药的成分。
“橘红,法半夏,柴胡、郁金、香附......”
这不是调理身体用的,这是治疗精神疾病的方子。
四号的兔子眼越来越深邃。
“韩信......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