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小木拿着渔网,闰土刺猹一般朝韩信戳了戳。
“别靠过来,钱都是我的......!”
钱???
韩信一脸疑惑,为防止泥巴溅到自己身上向后退了两步。
梵小木哼的一声,丢下渔网扭头背起地上的麻袋,里面装了三分之一的泥巴加钱币混合物,看起来沉甸甸的。
从湖对面刮起一阵风,把韩信身上披着的袍子吹开了,他下意识抓住,这时候府中的余管家带着人急匆匆跑来了。
“将军大人,可算是找到您了!”
。。。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原来从昨晚开始余管家接到来自各类人的举报,说大半夜的府中闹耗子。这些耗子上蹿下跳形影无踪,等这个院落的人发觉了,它又跑到别处去了。
耗子既不损坏物品也不偷吃粮食,单单只是在府里闲逛。
这个闲逛的耗子就是梵小木。
她行走于各个房间,只为了收集曾经被韩信丢掉的钱币。
“被当做耗子就做耗子呗,反正我又不偷又不抢,光明正大啥也不怕~”
梵小木宛若一个小泥人儿,扛起麻袋往自己的院落走,突然发现自己搬到了韩信的凌风院,只得半道儿再返回去。
“先把钱钱上的泥巴洗干净~”
梵小木美滋滋地卸下麻袋,端来两个盆儿冲洗钱币。
韩信回凌风院的时候大雾已经散去了许多,他头发上顶着露珠,衣服的下摆也有些潮湿。
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梵小木拿起一枚金币,吧唧就是一口,表情十分陶醉。
“......”
那些钱币不知道在湖水里泡了多久,里面还养着鱼,她也真能下得去口。
马上就要辰时了,今天的晨练算是作废了。梵小木昨晚又发神经说自己不干活了,可这早膳总得吃吧。
他吃不吃无所谓,主要想教训一下某人。
“小福子,传膳。”
梵小木收拾好钱币,太阳已经大出了,她站起身,揉了揉酸麻的膝盖看向堂屋。
“韩信怎么还在这里,不像他的作风啊...这个时候不应该早去忙活了吗?”
梵小木像逛自己后花园一样踱着步子进去。
哇,好多吃的呀!
韩信抱着胳膊靠向椅背,慵懒地眯着眼睛。
来了。
小福子站在旁边服侍,梵小木见他对面还有一个椅子,十分不要脸地走过去坐下。
烧鹅,她好想吃烧鹅啊!
韩信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下来:“想吃吗?”
梵小木完全被烧鹅夺去了理智:“想!”
“那吃吧。”
梵小木当即掰了两只烧鹅腿,一只她吃,一只韩信看着她吃。
“......”
某人只顾着吃,丝毫没有发觉韩信在这儿坐了这么长时间,饭桌上的吃食几乎没动。
“好吃吗?”
“好吃好吃,肉质紧实弹牙可口......”,梵小木连连点头。
“你喜欢就好......”
韩信突然拉长语调,双腿在桌子下面叠加,轻轻碰了碰梵小木的腿。
梵小木抬头,见那人突然向自己抛了个媚眼。
鹅腿都吓掉了。
“咱们来算算账吧,小矮子。”
梵小木意图站起来逃跑,旁边站着的小福子“贴心”将其按在座位上。
韩信放下胳膊,修长的手指在轻轻搅动着银耳羹里的汤匙,日光照进房间刚好落在他的指尖,汤匙反射的光差点没把梵小木亮瞎。
“听雨楼下面的湖叫承影湖,里面养着些许锦鲤......”
那人面容淡淡,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眼中似乎流露出一丝惆怅,像是突然回忆起了悲伤的过往。
“那些锦鲤不光名贵而且陪伴了我好长时间了...可今天早上一看它们竟然都......”
韩信说完,装模作样地用一只手捂住脸,期间打开指缝偷偷看她。
梵小木嘴边还残留烧鹅的酱汁,此刻完全被韩信的演技惊呆了。
这演技跟自己比起来简直差远了。
“然后呢?”
“然后......”,韩信突然坐直身子,丢下汤匙,眼里透露出狡黠,“当然是照价赔偿啦!”
“一只锦鲤一枚金币,小的不算就光算大的吧,差不多五十金币。”
“现在就登记入账,还钱吧。”
“如果不能及时还钱就要卖身给将军府哦。”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梵小木打算收回自己对韩信的所有好感。
一枚金币?!
给她一把铜币她能去集市上买回来一筐子!!!
“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你这是金鱼银鱼还是铜鱼啊?!”
韩信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枚金币,轻轻抛起又准确接住冲着她邪肆一笑。
“金鱼。”
“你......”
说这话好像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