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伯在院子里劈着木头,看着远处坐在小凳子上逗着小黄鸡的少女,好一副和谐的氛围。
“梁伯,已经劈了很多了,休息一下吧!”梵小木向梁伯喊道。
“不用了,还有两块就完事儿了,梵丫头你伤还没好利索,可千万别乱跑啊!”梁伯不放心地答道,扭头瞅见旁边已经堆成小山的木柴,一个小丫头半个时辰就劈了这么多,他这个老头子是真的老了啊。
看着眼前蹦蹦哒哒的小黄鸡,梵小木内心起了邪恶的念头,她伸出手来戳了戳其中一只的屁股,那只小黄鸡踉跄了一下,扭动着浑圆的身体扑腾过来,刚想给梵小木一嘴,却发现少女已经收回了手。
梵小木瞅见梁伯已经劈完了干柴,收拾好东西往这边走,感觉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器具。
“梁伯”梵小木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说这年关年关的,到底什么时候过年啊?”
“嘿,丫头日子都过糊涂啦,后天不就是除夕吗。”梁伯拍了拍手。
“后天啊...”梵小木点点头。
不对!
“后天!!!我去,这么快!”梵小木习惯性地想回屋看下日子,一转身便看见木头扛着她的行李愣在那里。
当然,此木头非彼木头。
“你...你在干什么?”梵小木把木头从头到脚扫了个遍。
“梁...梁伯,那个我...”木头实在不敢直视梵小木的眼睛,只好略过她,看向后面的梁伯。
梁伯会意地点点头,“嗯,去吧。”
木头得令,扛着东西就往角楼上跑。
这是什么情况???
梵小木指了指往远处飞奔的木头,张了张嘴不知道说啥。
“梵丫头啊,从今天起你就搬去角楼上吧,等会儿记得过去吃饭啊。”梁伯笑的有些奇奇怪怪。
“不是,我不...”梵小木急了,抬脚就去追跑在前面的木头。
“站住!你跑什么呀,你回来!我跟你说....”
如果让梵小木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跟着跑上去的。
“站住!!!”梵小木喘着气儿,不停地叫喊,肩膀处传来隐隐的疼痛。
可就在拐角处,梵小木“Duang”的一声,撞上一堵肉墙。
“站...唔...”梵小木后腿了几步,揉了揉发麻的鼻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走太快了...”可当梵小木看见那俊毅的脸庞时,哽住了。
铠...
梵小木内心慌得一批,铠却始终面无波澜,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往下走。
梵小木还想跟他说些什么,那愣木头的脚步声又唤回了她。
寻着声音,梵小木找到了那个房间,还没进去,木头就从里面出来了,刚想伸手抓住他,这货却像泥鳅一般,一闪身就溜了。
“啊西吧,你跑什么!我又不吃人!!!”梵小木气结,只好又跟上他。
没想到,当梵小木经过拐角时,那家伙已经跑出老远了。
“你等着!你看我抓到你...”梵小木光顾着喊话,没注意自己脚下,一不留神,她感觉整个人都腾空了起来。
凉了,这可是十几阶楼梯。
噔噔噔噔噔,梵小木感觉整个脑子里奏起了“do re mi fa so la si~”
又是一个倒栽葱,梵小木成功到达了底部。
闻到那熟悉的泥土味,梵小木现在想杀人。
在确定自己的骨头没事时,梵小木颤颤巍巍地想起来,转头却瞥见一双靴子。
好眼熟啊。
梵小木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上方却传来一阵富有磁性的嗓音。
“没事?”
梵小木愣愣地抬头,是铠?
那人背对着阳光,低头看着她,鬓间的碎发遮盖下来,在光洁白皙的脸上投出一层阴影,棱角分明的脸庞,像海一般深邃的眼眸,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无一不透露着高贵与优雅。
梵小木看呆了,连自己在冰凉的地上坐了多久都不知道。
“没事?”在问了眼前的少女n次之后,他不免皱了皱眉。
“啊!我没事...”梵小木反应过来,自己看帅哥又过去了,真是...无地自容啊。
刚想爬起来,铠却破天荒地伸出了一只手。
“啊?...”这是想拉她起来吗...
梵小木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爪,抓住了铠伸出的手。
宽厚的大手冰凉冰凉的,掌心处还有些薄茧的样子。
梵小木把手搭了上去,那手的主人却没任何动作。
“嗯?”梵小木扯了扯,铠还是没有想动的意思。
嘶-没办法,梵小木咬了咬牙,伸出另一只手,两手一起用力,借他的稳劲儿站了起来。
“谢啦”梵小木一边拍着身上的土一边说。
搁这样儿也摔不出毛病,要是在现代,估计早就进icu了。
“无妨”铠淡淡地答道,转身又上去了。
他要上去那刚刚下来干嘛?
一个破楼梯他上去下来,她跑上去又飞下来,有意思吗?
梵小木想不通。
铠上去就躲在了拐角处,他低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他承认,刚才梵小木抓着他的手时,他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他抬头看向远方沐浴在阳光下的群山,有些东西,但凡是关于心的,都有些让人厌烦。
但愿自己不要踏出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