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时间也还充裕。罗裕有足够的耐心去完成自己的工作,闲暇之余,还要时常和秦淮一块儿约会。
约会的项目一成不变,多的是喝喝咖啡,在电影院里闲聊;或者到某个僻静的地方享受一下宁静。
城市的上空常常响起发动机的轰鸣,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里,总有飞机或者直升机遮遮掩掩欲盖弥彰的掠过高空。
秦淮曾经对着飞机的尾灯叹息。她倚着栏杆,上身穿着轻薄的短袖衫,腿上穿着未到膝盖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洁净的运动鞋。至于什么牌子的,罗裕已经记不清了。
她将手搁在罗裕的手心里,呼吸着从他领口里散发出的热气。
她感受到了一种越来越紧张的气息。飞机时刻划过天空的轰鸣,人来人往的匆忙身影,以及频频被搜刮一空的超市。这些都如同潮水一样,慢慢的让人心生不安。
总是让她觉得,是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倒计时越来越近了,如今已经剩下不到一年半。这也许是个理由。
还有日渐紧张的国际形式,也叫人不由得惶恐不安。战争越来越频繁,在某些恐怖主义盛行的地区,那里成片成片的人如同麦子一样被刮倒在地。鲜血构成除河流以外的另一种颜色,那是死亡的颜色。
如今在地面上,已经能够看见夜幕上并驾齐驱的两个银色光点。它们如同流星,以每天绕地球三十六圈的速度在近地轨道上飞驰。
一目了然,小的光点是国际空间站,大的那个是月宫。
国际空间站说要退役,但是如今它添砖加瓦,重拾各国的宠爱,又重归昔日繁华。
国际空间站只是一个中转站,它太陈旧了,在轨工作的二十多年里,时光已经把它折磨得憔悴。
勉勉强强也能继续工作下去,但是该退休还要苦苦支撑,迟早有一睡不醒,分崩离析的一天。
所以它如今作为一个中转站。它继续接收来自各国的卫星,把那些新来的卫星放在它的一边。
等有一天各国觉得已经足够建立起一个新的空间站的时候,他们就将那些新来的卫星分出来,自立门户,成为一个新的国际空间站。
这也就导致了,国际空间站如今体形臃肿,它如同树枝一样,长了密密麻麻的枝条。那些枝条错综复杂,让人眼花缭乱。
比起月宫的优美壮阔,它就像是斯巴达战士一样,粗糙不堪,毛毛躁躁的野蛮生长。
……
时间已过去半年,此时此刻,苏菲的飞船正飞掠过柯伊伯天体带。
她还在沉睡,安装预先的设定,她要在四百年后才会被唤醒。
在她的前方,在幽深僻静之处,一座天空之城静谧的漂浮在星体带上。
天宫x尚未苏醒。它庞大的身躯周围依旧闪烁着变幻莫测的能量光线,它正一点点的被创造出来。反反复复,过程也已经持续了半年。
在这半年里,在它深处的意识正在慢慢苏醒。不过就像是即将冬眠结束的松鼠一样,苏醒的过程缓慢而充满韵律。
……
从国际上的情形来看,那个当初已经偃旗息鼓的“同胞组织”,已经遍地开花了。
最初它只存在于一些中上层的商业人士,社会上最虚伪和最具压力的一部分人,率先奋不顾身投入了其中。
在中国,它们的行为已经涉嫌违法。所以“同胞组织”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始终不能进一步发展壮大。
但是一当它脱离了东亚这个注重伦理道德的世界,转而投入欧洲和中东的怀抱。它就猖狂起来了。
在它的影响下,起先是在一些广场上、车站里上演“全武行”。一些人当众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衣衫不整,短兵相接。
在中东,信仰不同教的,对“同胞组织”的活动有不同的说法。
***教徒认为它能有效的将教众紧紧结合在一起,所以他们更加疯狂,也更加执迷不悟;基督教的则要委婉虚伪些,他们一边称呼对方为兄弟姐妹,一边又要结合在一起,以便保持纯洁。
但是正宗的基督教徒和***教徒却对它嗤之以鼻。认为它是邪教,信仰“同胞”的人,都该下地狱。
但是中东那片地方,他们要信仰什么,纯粹是看它是否对自己有利。“同胞组织”的教义很有趣,完完全全满足了人性的欲望。所以它也就能在那一片思想混乱的地方生根发芽,迎风见长。
迄今为止,在那一片地区,在一个个地下室里,在一座座议会厅里,在一个个人流密集的公共场合,已经发生了大大小小数千起乱交事件。
一些人流着口水,恨不能亲临现场,一睹为快;一些人愤愤不平,感叹世态炎凉。
总之,情况复杂,难以用简单的话语说得明白。
但是看那情况,兴许以后的恐怖活动要减产也说不定。要是恐怖主义的人都被掏空了身体,他们也就没有余力惹是生非了。
……
值得一提的是,罗裕最近接到了不少的电话,打电话的人都要先夸他一番,聊到最后,就问他:“有没有兴趣来演戏,或者参加一些综艺节目?”
罗裕委婉拒绝。对方也识趣的挂断电话。
起先,这些电话还隔三差五的打来。罗裕要是实在闲得无聊,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对方聊起来。
不过这种情况也并不多见,通常是电话打过来了,罗裕不情不愿的拿起手机,把耳朵凑近听筒,才慢吞吞的答应一声。对方要是识趣,就该知难而退。
不过也遇到过那种执迷不悟的人。在被拒绝后还要死皮赖脸的纠缠,像是难缠的水蛇一样,一顿噼里啪啦的传销下来,居然也能自说自话,自圆其说。丝毫分辨不出破绽来。
要不是听他(一般是男性,女性也有,声音都挺好听)的语气,还真叫人生不出质疑他的念头。
罗裕如今也实实在在的意识到,自己已经出名了。
他的名声在外,十里八乡的人都愿意花上一两天的时间坐着火车过来一瞅他的尊容。有的狂热粉丝为了一睹他的芳容,还专程买了上京大学的门票来。
如今的处境,上京大学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动物园。里面只有三种生物,饲养员,游客,以及罗裕。
对于这种情况。罗裕兴奋之余,又有些苦恼。
但是总体来说,也还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