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正想得美,耳边忽然传来冷冷的声音,接着一个人影拦在他的前面。
“挡我者死!”谢天大怒。他刚想往城墙下跳,这个人却贴身拦住了他。因为太近,他连刀也不用,全力一掌劈了过去。
那人冷哼一声,一拳轰出,与谢天正面对了一招。
“砰”,谢天身子一震,向后摔倒,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同时他心下大骇:“我一掌使出十六牛的力量,怎么还吃了大亏?”
对一般人来说,吐血已经是不轻的内伤。对谢天来说,吐血只象被蚊子叮了一下。虽然他的内脏一样受到震动,但是玄武班指会及时发出疗伤的红光,使他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
敌人太强悍了。谢天再也不敢贸然出手,先摸一摸这人的底细再说。他假作内伤严重,捂着胸口,咳嗽几声,同时仔细观察对方。
只见那人长着一张陌生的面孔,身上穿着一件守城军官的制服。只是扣子还没有扣好,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大概是谢天与张少虎的厮杀吵醒了他的美梦,他连衣服还没有穿好就跑了出来。
“小子,好强劲的实力啊!刚才那一掌起码十五牛,你应该是后天第七重的吧?你是西峡学院的吗,本把总看守城门有些年头了,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啊?”那人看样子倒有些爱才之心,没有继续攻击。
谢天这才确定,这人真的是西峡县城的守城把总。因为把总负责县城四门的安全防卫,职位仅次于县丞和县尉,这样的职位,必须由先天修士来担任。
“原来是把总大人,怪不得实力那么强,人家是先天练气境修士,起码达到练气境第二重,一身力量至少二十多牛。我这次输的不冤!”虽然吃了败仗,谢天却有点沾沾自喜。
“小子,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伤得很重?”那把总又问道。
“大人,小子叫谢天,是本县无为镇人,现在西峡学院修炼。地上躺着的这个人叫张少虎……”
“什么,他就是张少虎,张县尉家的狗崽子?”把总肯定听过张少虎的名字,他顾不上再问谢天的话,先来查看张少虎的伤势。
此时的张少虎,只是一具尸体,正慢慢变冷,变僵。这么冷的天,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可能还活着!
“小子,你闯祸了!”把总看着谢天,幸灾乐祸地说。
谢天一看把总的表情,就知道他与张县尉不是一路,说不定两人之间还有些睚眦。他就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把自己最近的遭遇讲了一遍。
“哎呀,你小子真命苦,怎么被选去侍候山神啊!”把总听了谢天的遭遇,十分同情,却又爱莫能助,“本来你杀了张少虎,我还准备放你离去,现在也不成了。我若放了你,可能会给整个西峡县带来灾难!”
谢天后退一步:“你若强留我,我的结果只有死。可能还没有等到去见山神,就先被张县尉杀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臭小子,你看你的脾气怎么这样硬,我们就不能好好聊聊!”把总笑嘻嘻地说道,突然面色一变,“抓住他!”
谢天本想从玄武空间里取刀厮杀,见守城官一副笑模样,还以为有事好商量。却没想到对方突然变了脸,他这才知道中计。
身后传来一声轻响。谢天还没有转过身来,就听“唰”的一声,一张渔网就从天而降,把他罩住。
原来把总早已在谢天身后埋伏了人。这些人都是看守城门的军卒,在这寒冷的冬夜睡得正香,被谢天和张少虎吵醒后,不得不出来集结。此时,他们正巴不得上司快点下令抓人,完事后,还能再睡个回笼觉呢!
“老家伙,你真阴险!”谢天猝不及防,被渔网困住,再也动弹不得。这种渔网是用银蛛吐的丝织成,坚韧无比,他藏在空间里的乌金刀虽然锋利,却割不破它。谢天直接放弃拔刀,只能大骂,出口恶气。
“哈哈,你尽管骂吧!虽然我很欣赏你,但是为了本县的安危,我要把你送进县衙,交给张县尉。他一定会给你苦头吃!”把总威胁道,“不过,如果你不再口出秽言,我会考虑在把你带到县衙之前,先通知县丞大人。他跟张县尉不和,若是张县尉对你用刑,吴县丞一定会阻拦。你想好,如果需要通知县丞大人,你最好现在就闭嘴!”
谢天是个识相的人,他虽然有玄武班指疗伤,却也不是什么硬汉子,没有必要为了嘴上的痛快,受些皮肉之苦。
把总让人把谢天和张少虎的尸体都抬上,大家往县衙里赶。
县衙在县城的中心,一行人都是修士,走起路来,速度很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县衙的门前。
此时,县衙大门已经洞开,吴县丞和张县尉都站在门前。县丞的级别比县尉稍高,县侯不在场的时候,应该是吴县丞先说话,可是张县尉却抢先跑了过来。
“我的儿子呢?”
把总对他爱搭不理的,向后一指,手下人这才把张少虎的尸体抬过来。
张县尉见儿子这副模样,吃惊之余,立即向儿子的尸体输入真气,希望能让儿子醒来。可是,很快,他就放弃了。
“谁干的?”张县尉一步跨到守城官面前。
“是我,不关别人的事!”谢天此时已经被人从渔网中放开。此时,他的身边光是先天修士就有县丞、县尉和把总,那些衙役和送他来的守城军座也都是后天修士,他自知逃不掉,就丢开这个想法,既来之则安之吧。
张县尉立即跳到谢天面前,双手扼住他的脖子:“你胡说,小子,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是我儿子的对手!你不要以为自己即将走上死路,就要给别人做替罪羊!”
在场的人,即使是傻子,也能听出张县尉的弦外之音。把总知道他是在影射自己,怒道:“县尉大人,你不要小看了人。这小子是后天第七重的实力,根本不比你的儿子差。他们两人公平决斗,你儿子技不如人,死在对方的刀下。你不要指桑骂槐!”
张县尉根本不信这一套,他双手加劲,扼得谢天透不过气来。谢天运起全身的力量,照着张县尉的丹田就是一脚。
“砰”,张县尉知道丹田的重要性,他可不能跟自己的小儿子犯一样的错。他松开右手,向下一按,将谢天的脚挡住。
这边吴县丞也走了上来,一只手搭在张县尉剩下扼着谢天脖子的那只手,一用力,从张县尉手中救下了谢天。
张县尉怒气正盛,还要对谢天下手,却被吴县丞拦住:“张县尉,你是怎么搞的?县侯大人早就下令,每当祭祀之年,必须以外地的乞丐扮成本地居民,贡献给山神。你今年怎么把本县居民选上了,而且选的还是后天七重修士,难道你不知道县侯大人一心培育人才吗?”
张县尉越发愤怒:“今年本县外来的乞丐不够用,只有从本地居民中选一个,我不能为了一个人,就害了全县的人吧!再说了,这小子最多就是第二重修士,怎么会是第七重呢?”
把总冷笑道:“我说谢天是第七重,可能还不止呢!你要知道,你的儿子就已经是后天第七重了,可是,他却败给了谢天,连命都丢了!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张县尉气得浑身哆嗦:“我正想问呢,就凭这小子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我儿子的对手,到底是谁帮了他,他又想护着谁!”
吴县丞见张县尉仍然怀疑他儿子死于暗算,而且怀疑的对象还是把总,就说:“既然张县尉不相信谢天的实力,现在谢天就站在这里,你可以试试嘛!”
张县尉狞笑一声:“好,那我就试试这小子有什么资格跟我儿子交手!”说着,他右掌伸出,运起七成功力,向谢天推去。
一旁的众人看到张县尉面色凝重,就知道他起码使出六七成功力,大家都骂他卑鄙。一个先天练气境第六重修士竟然以切磋之名,要杀害一个后天七重修士,除了卑鄙,还有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