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杰今天是有备而来,身边带了十几个人,除了一帮未突破的恶少,还有两三个是生面孔。但是谢天自从得到玄武班指后,感知敏锐得很,一看就知道,这几个生面孔都是后天第一重,其战力跟张猛差不多。
那三个生面孔得了张少杰的令,立即向张猛围了过去。另外几个恶少,分出一个进学院向余子良报信,其余几个都来围谢天。他们都没有突破,力量还不如谢天这种贫家子弟,也只能倚多欺少。
谢天心中冷笑,却作出一副疯魔的样子,双手乱挥,虽然毫无章法,打人却很有效。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围攻他的几个恶少,几乎人人带伤。不是被抓破了脸,就是被打肿了眼,还有一个被他咬在耳朵上,血淋淋的,十分恐怖。
恶少们发一声喊,立即四散而逃,旁边还有几个家伙正在包围谢天那几个师兄弟,现在看到谢天的凶相,也都跑得一干二净。几个师兄弟趁机跑进学院,找田思思报信去了。
谢天吐出了嘴里的血,向张猛那边看过去。只见张猛被以张少杰为首的几个后天第一重修士围在中间,已经是岌岌可危。
要是单打独斗的话,张猛根本不怵身边的每一个人。这些人虽然突破得比张猛早,但是他们平日里都跟着张少杰去妓院喝花酒,打茶围,没一个比张猛勤奋,所以他们每个人的战力都比张猛略差一线。
正因为如此,他们根本就没有单挑的想法,张少杰一声令下,他们就一拥而上,各施绝技,要把张猛废掉。转眼间,张猛就挨了好几下。
张猛施展“火云掌”,堪堪敌住面前的张少杰。但是他左边一个人,正用“白虎拳”攻他的左肋。他右边的一个人,练的是“朱雀爪”,正要锁他的脖子。他后面一个人,练的是“无影脚”,趁机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张猛硬生生受了这一脚,身子顿时向前扑。张少杰知他力大,不敢跟他硬碰,只好让开,张猛就势跳出包围圈。
谢天看到自己的兄弟吃亏,顿时无名火起。但他不是个冲动的人,该怎么为张猛解围,还能不让人看出自己的实力呢?
他们打架的地方不远处有一片菜地,边上有个粪坑,谢天眼尖,一眼看到粪坑插着一个长柄的粪勺,他立即跑过去将粪勺拿在手里。勺柄长近六尺,舞起来倒也顺手。
此时,张少杰等人又将张猛围住,他正狞笑着一掌劈向张猛。谢天快步上前,他的粪勺向张少杰捣了过去。
一股臭气顿时在几个人中间弥漫。张少杰从小养尊处优,哪里闻得了这个,也顾不得再追张猛,先掩了鼻子躲到一边。
谢天不会就这么放过张少杰,拎着粪勺在后面追。那个修炼“白虎拳”的家伙则跳了过来,一拳向谢天的粪勺击去。
粪勺是木柄,而且长期在粪水中浸泡,早已朽了。谢天绝不会将粪勺的柄与“白虎拳”对撞,所以他将勺柄往左边轻轻一带。
不经意间,谢天用粪勺使出了“破天”中的“扫”式,这一式他用得非常巧妙,勺头正好撞在“白虎拳”的怀里,点在这家伙胸口的“膻中”穴上。若非谢天怕撞断勺柄,没有使上全力,绝对能让这家伙当场昏厥。
“白虎拳”只觉得胸口一阵气闷,同时,粪勺中还有一些粪渣,也都淋在他的身上,那股积年的臭味儿,熏得他差点晕过去。
谢天一击得手,不由得心中得意。他却不想,若是老饕看到,自己苦心研究三百年方才创出的“七杀”绝学,被人以粪勺使出,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就在这时,那个修习“朱雀爪”的家伙已经来到谢天的身后,趁着谢天击退“白虎拳”的空档,他一爪向谢天的肩膀抓去。
谢天听得身后风响,略微一弯腰,就躲了开去。不过,他不想让人看出自己是听到风声闪避的,就故意咳嗽两声,装作是被粪勺给熏的。
“朱雀爪”一击走空,立即再进一步,直取谢天的咽喉。
谢天作出一副恐惧状,急忙后退一步,并将粪勺挡在身前。这一招则使出了“破天”中的“挑”式。
“朱雀爪”此时正好向前迈步,无巧不巧,那粪勺正好撞在他的脸上。仅存的那点粪渣,也都被他享用了。
“朱雀爪”长到十七岁,丢这么大的人,还是头一次。他再也不打了,先逃离这里,把脸上抹净再说。免得一会儿有更多的人看到。
练“无影脚”那家伙正要耻笑“白虎拳”和“朱雀爪”,却冷不防谢天的粪勺就奔他的脑袋而来,他一脚踢出,自以为只一下就能将勺柄踢断。
哪知谢天脚下一滑,身子一歪,同时手也晃了,手中的粪勺正好避开对方这一脚。
“算你妈的运气好!”那家伙一脚踢空,立即又出一脚。
谢天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眼瞅着对方一脚又到,谢天脚下又滑,手又一晃。还是没踢到!
敌人的粪勺就要砸到脑袋了!那家伙来不及踢出第三脚,只好双手抱头,一个翻滚,象皮球一样滚了开去。他虽然没有被砸到,却被吓破了胆,不敢再上前,跑到“白虎拳”身边,两人远远的向这边观望。
谢天嘿嘿一笑。张少杰的三个帮手都被他解决了,就好整以暇地欣赏张猛如何虐张少杰。
张少杰哪里是张猛的对手,几个回合就被张猛打得鼻青脸肿。谢天在一旁看得那叫一个爽。
就在这时,忽听有人叫道:“休得猖狂!”
谢天转身一看,只见一个人快速冲来,却是上次他被张少杰欺负,张猛为他出头时,那个被张少杰叫来专门对付张猛的余子良。
此时,张猛已经抓住张少杰的衣领,正要再赏他几个耳光。余子良怎么能让张少杰受此奇耻大辱,脚下加快速度,一个纵跃跳到二人身边,同时一掌向张猛劈去。
余子良修炼的功夫与张猛不同,他练的这一门功夫叫“开山掌”,素以力大著称。张猛知道厉害,立即放了张少杰,躲开余子良这一掌。
张少杰对着余子良破口大骂:“余子良,你他妈还是我哥的兄弟吗?我都快被人打死了,你狗东西怎么才来?”
余子良大概非常忌惮张少杰的哥哥,此时被骂得狗血喷头,却只能装聋作哑。等张少杰骂够了,他才陪着笑脸说道:“杰少,看我怎么为你出气!”
张少杰指着张猛,恨恨地对余子良说道:“你若还想要我哥哥给你指点功夫,就给我废了他,一切后果我来承担!哦,还有那个小子!”“那个小子”,指的自然是谢天。
余子良在张少杰面前唯唯诺诺,等他转过身来面向张猛时,却是凶相毕露:“小子,你敢得罪杰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余子良就悍然出手。他本是个狠辣的人,现在当着张少杰的面,对付张少杰的仇人,那出手更是不遗余力。同时,他嘴里还喊着:“小子,有种的别躲啊!”
张猛只觉得身前一阵劲风袭来,他下意识地想避开,却被余子良那句话所激,又想到:“我是后天第一重,你是第二重,实力能比我高到哪里去!”当下心一横,双掌齐出,向余子良的手掌迎去。
谢天大叫一声:“快闪开!”
晚了!三掌相撞(张猛两只手对余子良一只手),只听“啪”的一声,张猛后退五步,他虽然没有摔倒,但是嘴角已经沁出鲜血,显然受了内伤。
谢天连忙上前将张猛扶住,并为他按摩后背,只听张猛喃喃说道:“只是一重的差别,怎么实力悬殊这么大?”
谢天的见识远胜于张猛,就给他打了个比方:“两个成年人打架,一个三十,一个二十九,你说哪个能占上风?”
张猛苦笑道:“这很难说,谁知道哪个的实力强!”
谢天又打比方:“两个婴儿打架,一个一岁,一个两岁,你说哪个占上风?”
“这还用说,肯定是两岁的占上风!”
谢天笑道:“你从突破至今,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而余子良是后天第二重的修为,说明他起码突破两三年。你的‘火云掌’只练了几个月,他的‘开山掌’却练了两三年;你只有一牛半之力,人家的力量比你大一倍;人家有两三年的实战经验,你有什么?”
“你的意思,我就是个一岁的婴儿!”
谢天笑了笑,也不否认:“跟这种人打架,要用脑子。硬碰硬,你哪里是他的对手!”
张猛苦笑:“小天子,别担心,我再坚持一会,思思马上就来了!”
谢天越发想笑:“这家伙早就没有底气了,就想着让外甥女来解围!”
张少杰刚才见张猛吐血,唯恐出人命,暂且让余子良住手,正想着怎么收拾谢天才解气,却听张猛说,田思思马上就要来了,再不废掉他们就来不及了:“余子良,还愣着干什么,再给我打,每人卸一条胳膊!”
谢天一听:“这小子也太狠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