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航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作为自己的准姐夫,李弘冀倒是没见过自己,但是自己的名字他一定是知道的。
自己刚才已经报了名字,按照道理,他也应该报上自己的名字,这是礼数,可刚才他并没有。
原以为他是有所保留,自己还因此略微有些不快,疑问他不愿交心。现在看,他分明就是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枉自己一口一个李兄的叫着。
“咳咳,你,你……”
林书航觉得有点委屈,也有一点惊讶,站在那里指着李弘冀,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弘冀笑吟吟的站了起来,伸手朝林书航的后脑勺抽了一巴掌。
“你什么你,还有没有点规矩了,叫姐夫。”
“我姐还没和你成亲呢!”林书航不忿的叫道。
“下次还帮你作词干掉凌老二。”李弘冀胸有成竹。
“姐夫!”
“乖!”
杜秋烟看着这两个人,开始有些错愕,随后便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两个活宝。
“杜姑娘也过来坐吧。”李弘冀坐了下来,微笑着朝杜秋烟点头示意。
杜秋烟也不推辞,在李弘冀旁边款款落座。
“杜姑娘的义父可是孙相公?”李弘冀见杜秋烟落座,便开口问道。
杜秋烟一愣,随即也便释然,只是有些不解。
“殿下果然明察秋毫,不知提及此事,有何见教?”
李弘冀推测出杜秋烟义父的跟脚,其实就是凭着林书航的一句话。
之前林书航和他提及,杜秋烟的义父是之前在别国效力,而后在南唐得到重用,高居庙堂的。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现在的宰相孙晟。
其实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本来是不太记得孙晟的经历的,但是李弘冀现在记忆力超群,他甚至能回想起来具体是哪一天,是哪个人不经意间和他说过的话。回想事情的时候,就犹如放映电影一般,需要回忆哪些信息,回放观看就是了。
孙晟原来是后唐的官员,后堂灭亡后,他来到南唐,几经沉浮,现在已经位极人臣,做到了宰相的位置。
“本王来到这润州,自然不肯尸位素餐。在本王来看,这润州的民生、军政、教化方方面面都需要改善。
要改善,就需要银子,所以我就找上了你。”
杜秋烟一怔,随即轻笑。
“殿下难道是要奴家捐银子?”
李弘冀摇头,“靠捐银子可做不了这么多事情,况且强取豪夺也不是本王的风格。
本王找你,是想和你合作生意。”
杜秋烟眼睛一亮,她本就出身于商贾之家,对经商之事颇为敏锐。一听这润州之主要和自己合作,哪里会不知这种合伙人的地位会带来什么样的便利。
杜秋烟咬了咬嘴唇。“不知燕王殿下想要和奴家合作什么生意?”
“润州歌剧院!”
杜秋烟有些迷茫。这五个字每个字她都认得,可是放在一起却有些不明所以。
隐隐约约的觉得应该和歌舞戏有些关系,可却无法想象出具体的情境。
“简单的说,就是在一座大厅中设置一个舞台。伶人在舞台上演出有情节的歌舞剧,有歌有舞。二楼设置包房,可包年租用,可临时租用。
舞台下设置座位,分一二三等,一级最接近舞台,等级最高,三级最低。座位等级收取票价。
包房免费供应限量的蔬果糕点,其余座位则需购买。
大概的形式便是如此,其余事宜我也不多说,杜姑娘心中也知道应该如何。”
杜秋烟听的津津有味,听到妙处,几乎要拍手称赞。
“至于有情节的歌舞剧嘛,我负责写故事,你们负责编排词曲和演出。
场地我来布置,侍女、伙计和小工你们来操心,本王懒得管。
收益你二我八,如何?”
“不行!编排词曲和演出都是耗费心力的活儿,即便你前期投入了银子置办场地,后期很快也会收回,而演出确实长期的事情,至少要我四你六。”
“三七分!”李弘冀摇头。
“四六!没得商量!”
“来来来,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位小娘子叫做朱丽叶,她喜爱诗词,便女扮男装参加了一个诗词会,认识了一名叫做罗密欧的男子,哪知……”
莎翁的作品果然不同凡响,一个故事讲完,四六分说的也不那么坚决了。
“还有一个故事,话说一位格……一位公主流落民间,结识了杂耍班子里名为小燕子的小娘子……”
“还有一个崔莺莺的故事……”
咳咳,这知识,都学杂了啊。
讲故事很费嗓子,但是效果很好,杜秋烟最终还是同意了三七分成的提案。
为了表达对李弘冀的感谢,泪眼婆娑的杜秋烟亲自去楼下取茶水去了。不知道是单纯的为了感谢呢,还是想让李弘冀再来一段儿呢。
杜秋烟下了楼,屋子里就剩下了李弘冀和林书航两个人。
林书航看着自己的姐夫,多少有些崇拜。
李弘冀的相貌不错,他爷爷李弁就生了一副好皮囊,经过两代的基因改良,说李弘冀是英俊潇洒毫不过分。
诗词做的没说的,故事讲得也精彩,经商的手段更是没得挑。林家也做生意,作为林家长子,李弘冀在哪所谓的润州大剧院中所施展的手段可称得上令人叹为观止。
正在赞叹自己姐姐找了个好夫君的时候,脑门上挨了一个暴栗。
“干嘛?”林书航捂着脑门问道。
李弘冀干笑一声,其实他是看林书航看着他有些发呆,就顺手来了一下。
“啥时候把你姐约出来和我见个面?”
打都打了,不如说点什么。哪知道林书航差点蹦了起来。
“你要见我姐?这与礼不和!”
“什么礼不礼的?我要见我老婆,谁管着了?”
李弘冀从穿越过来的那天起,就想见一见自己的这位未来的老婆了。今天遇到了便宜小舅子,那还不赶紧抓住机会?
林书航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不行不行,让我爹知道了,腿都会被打断。”
“两首词!”
林书航刚有些犹豫,却又摇头,斜着眼睛看着李弘冀。
“你又诓我!杜姑娘显然是要和你开什么歌剧院了,以后赵姑娘也会去那边表演,我要那么多诗词还有什么用?”
聪明了,不好骗了……李弘冀暗暗叹气。
看到了装满水的茶杯,看了看书案上摆着的信封,李弘冀有了计较。
“咱们打个赌如何?我若输了,输给你三首诗词,你可以拿去和赵姑娘研究。我若赢了,你两日后的上午会和你姐姐去甘露寺游玩,哪知道我恰好也在那里。唉……真是巧啊!”
“怎么赌?”林书航权衡了一下,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谨慎的问。
“你看,我把这个纸片盖在杯子上,你猜我把杯子倒过来,里面的水会不会流出来?”李弘冀从信封上撕下了一片平整的纸片,盖在了装满水的杯子上,朝林书豪道。
两个人互相看着,脸带微笑,看着对面的人仿佛就像在看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