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的急行,眼看离秀春山不远,元玉辂才放下心来。
万轩辕道:“此次进山,不要让他人知道我回来了。待我休养好再说。”
元玉辂听他如此一说,知道此老此次栽了个大跟头,颜面有些不好看,是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万轩辕踏上秀春山的地界,放眼望去,一片葱茏,这里的山山水水依然如旧,这是自己起家之所,没想到再回来竟然如此的狼狈,一时感伤莫明,但是转念间又想到幸亏有了这个地盘,自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又精神振奋起来。
象他这样的人物不会因一时的挫败而自堕其志。
元玉辂让兴儿先行到秀春堂告知万娇颜,特意嘱明万老先生的意思,不要张扬。
看到兴儿快马而去,元玉辂放慢了速度。
二人前行了一阵儿,一辆马车迎面而来,兴儿在一侧引路。
这辆马车车厢门打开,只见一人跳下来,元玉辂一看正是万娇容,一脸忧色,身着素衣,快步来到万轩辕身边,轻声道:“爹,你怎么了?”
万轩辕看到自己的女儿,勉强一笑,道:“回去再说,我无事。”
万娇容与元玉辂搀扶着他上了车,元玉辂骑马一同回去。
驻春园也是万娇容的一个私宅,此时只有万轩辕与万娇容父女二人。
万轩辕在床上半卧,正在对女儿讲述事情的经过。
原来他已把天一神教的规模都整形完备,再想扩大影响力,不想多年未见的师弟吴自成找上门来,说自己已经在靖西王那里站住了脚,想与他联手,一起把“天一神教”做大,并且态度恳切,尊他为教主,自己甘愿为副。
万轩辕不疑有它,便答应了,并且帮助他斗败了靖西王的总管卓群。孰知吴自成一旦掌握了主动,便野心膨胀,对自己突然下手,以至于自己多年的心血毁之一旦。
万轩辕道:”容儿,你是怎么知道为父出事了的?“
万娇容便把韦无知攻山的事情说了一遍,自己如何向父亲求救得不到回讯,才派元玉辂前往。
万轩辕道:”这次多亏了元玉辂,不想我们竟然受他如此厚报。也是天幸。“
”爹,元公子确实有胆略,有头脑。“
”嘿,“万轩辕道:”要不是我有先见之明,下了我们独家的血针怕是他也不肯这么为我们卖力。“
万娇容看了一眼父亲,道:”爹,我没有告诉你,他来到秀春堂之时,我便解了他这血针,如今他的做为实是发自真心,不是受我们的胁迫的。“
万轩辕一愣,道:”你说,你一来就给他解了我们的血针?“
”是的。“
”你这个傻孩子,太也大胆,就不怕他一走了之?他父借我们的金子还不上怎么办?“万轩辕犹自担心元家借的金子。
如今他对于人心叵测有了更深的理解。
万娇容听到父亲的轻叱,脸一红,道:”据我观察他不是那样的人。“
万轩辕见到女儿如此表情,道:”容儿,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他?“
万娇容道:“爹,我只是感到他心地赤诚,做事认真而已。”
万轩辕道:“容儿,当年我与他父一同闯荡江湖之时,有过口头之约,如果孩子合适可做儿女亲家。只是后来意见不合,我便自到西京发展,几十年都不联系,只是看到我有了点家业,便主动交好,并且向我借了这一大笔钱。此人如此势利,我本不想与他来往,但是经不起他的重诺,便答应了。其父如此,其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一向不喜元玉辂。既便是元玉辂为我们做了一些事,也是应该的。”
不想父亲对于元玉辂有如此大的成见,到是出乎万娇容的意料。
万轩辕又道:“难道我不知道他们家借咱们的钱干什么吗?他们元家的”利和帮“要与南海飞鱼岛的人火拼,急需钱。我虽然担心他们输了还不上我们的钱,但是真要是他们元家一败涂地,我也高兴,哪怕我们损失了十万两黄金。”
万轩辕虽说在病榻之上,但是说这几句话时,眼中露出几道寒光。
万娇容道:“爹,你太多虑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万轩辕见女儿不想听,道:“其中原委太多,以后我慢慢对你讲,待我身体恢复之后,再告诉天笑他们我来了。”
“好的。”万娇容答应一声便走出去了。
见女儿不似之前的冷静决绝,万轩辕微微叹了口气。
万娇容回到自己的屋内,心绪有些纷乱。近来她闲时总是在思索元玉辂,想他到山上之后的表现,想他对自己的恭敬与忠诚,与自己的那些师兄有着截然的不同。她不知怎的,想到时总是有一股暖流涌到心间,这种感觉促使她意态慵懒,喜看蝶恋花枝,鸳鸯戏水。
今天父亲大难得以安全归来,又是元玉辂的功劳,但是父亲的态度却让她难以接受,又不便驳斥,一腔愁思无人诉,唯有坐在琴前,叮叮咚咚的弹起来,琴声悠悠,不自觉得她弹起了一首《寒夜凉》。
元玉辂叮嘱兴儿不要多嘴把万轩辕到秀春堂的事对他人说起,以免额外生事。
兴儿皱着眉头说:“公子,我一定把嘴管好,就怕那个二小姐来问我这两天我们干什么去了?“
元玉辂看着有些踌躇的兴儿,知道他有些畏惧不太讲理的万娇颜:”那个丫头,这到是个事儿,若是她真的问你,你就说和我去西京打探了一下消息。“
”好嘞。“兴儿愉快的应道。
元玉辂经过这次对敌,发现自己对于剑阵还是没有足够的经验,若不是有万轩辕的提醒,怕是要折戟的哪里。他不断的反思,知道了乌合之众与有组织的人战斗力差别有如此之大。
他对兴儿道:”兴儿,你看到我在万家庄面对敌人身陷险境了吗?“
兴儿听元玉辂之问,立时想到那一场厮杀,道:”公子,当是我真替你担心。“
元玉辂道:”兴儿,一个人的武功高固然很重要,但是经验见识也很重要,要不是万老伯出口提醒,怕是我要输了。“
兴儿道:”我不太明白。“
元玉辂便细细的给他讲述了剑阵的攻击力和组织的严密性,以及其中的变化,把自己领悟到的一些道理全都说给兴儿听,兴儿眼睛放亮,不住的点头。
元玉辂说到要紧处,便来到院中亲身示范。
正在二人演说之时,门外有人轻笑道:”哟,主仆二人练功倒是很认真呀。”这一声清脆的声音正是万娇颜所发。
元玉辂看着这个悠游的少女,道:“小妹,你来了。”
万娇颜依旧笑靥如花,道:“元大哥,你这两天哪里去了,我怎么看不到你呀?”
元玉辂道:“我带着兴儿去了一趟西京,打探一下消息,看看是否有对我们不利的情况。”
“啊,元大哥,如此有趣的事,为何不叫上我呢?”
元玉辂一笑,”这有什么好玩的,再说走得匆忙,也没有机会和你说。“
万娇颜嗔道:”我就是不喜欢你们总是拿我当小孩子,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姐姐如此,连你也这样。“
看着她有些不悦,元玉辂哄她道:”小妹,以后有好玩的事,我一定叫着你,决不食言。“
万娇颜回嗔作喜道:”这还差不多,我我刚才进门的时候听到你们说再遇到那样的敌人便如此对付,难道你们出去的时候和人交过手吗?“
元玉辂略一迟疑,道:”没有,我只是再和兴儿假设的一种情况。“
万娇颜睁着大眼睛有些不信,扭头对兴儿道:”你说,是不是你们这次出去和人争斗了?“
兴儿双手乱摇,道:”二小姐,决对没有,我和公子只是闲逛了一趟。“
万娇颜看着眼珠乱转的兴儿,有些不信,但是没有说什么。
她又道:”你们练得什么?我也来参谋一下。“
万娇颜一身超绝的功夫元玉辂深为赞许,听她也要来切磋,也欲再睹她的身手。昔日那一次交手,使他惊为鬼魅,这一次有备而来,不知能过几招。
万娇颜站定身形道:“元大哥,进招吧。”
元玉辂道一声:“好”。便持剑进攻,一片寒光如同铁幕般风雨不透,万娇容在这剑光的之下,神色不变,她身法灵动,元玉辂初时还能看到她的身影,后来只觉得面前是一团花锦飞舞,听得“呵呵”一笑,脖颈后一股香气吹来,他住手不动,望着笑呤呤的万娇颜,他故做一声长叹:“哎哟,我又输了,真是痛不欲生呀。”
万娇颜看着他的样子,更是欢欣。
元玉辂知道这个女孩子是武学天才,常人难以企及,他对兴儿道:“这二小姐在武学上的天赋过人,你要多向她学习。”
兴儿道:“不知道二小姐收不收我这个笨徒弟呀?”
万娇颜道:“只要你诚心的求教,我一时心软还是会教你两下的。”说完,万娇颜心中一动,道:“这样吧,找一个偏僻之地,我指导你一下。”
兴儿道:“二小姐,你就在这里教我吧。”
“不行,我不能让别人偷看。”她一边说,一边顽皮的看着元玉辂。
元玉辂笑道:“好,好,你们到一边练,别让我偷看着了。”
万娇颜叫着兴儿离开。兴儿看着元玉辂:”公子,我这……“他还有点为难。
元玉辂道:”去吧,我没事。”原来他想在重新考虑一下秀春堂的防御,以免敌人下一次攻击。他这是让兴儿哄着万娇颜去玩,省得她在这里防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