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不准备明天得比赛?”白发管家献媚,莫天成嗤笑,目空一切道:“我这渔翁只需要坐看鹤蚌相争就行,劳什么心。”
“这么有把握,不怕出什么岔子!”负手而进一位三十出头的男人,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大哥。”莫天成激动得像个孩子,凑上前去急急问道:“大哥明天奖励的物品是什么。”男人看着稚气的弟弟有些好笑,稳坐后,不急不缓的问道:“那奖品就有把握是你的了?”
“等到墨夭和莫珏其两败俱伤后,他们谁还是我的对手。”莫天胜利在握道。
看着信心十足的弟弟,男人心里一根结似乎又解开了许多,身为莫家家主的大儿子,又天资不凡,本应享受家族里所有人的宠爱和器重,而这所有光环,却被十年前横空出世的莫泽都抢了去。他有怨,有妒,更有恨。
“那我劝说爹,将你想要的千祸招魂当作这次的奖品。”
男人离去很久,莫天成还沉溺在千祸招魂这四字中不能自拔。
莫家战体庭院,莫老头一见酒就笑呵呵美滋滋,完全没有节操,苦了难得一见的陪酒人莫天雷。
喝死你个老不死的。一脸痛恨的莫天雷差点就把这想法喷他脸上。
“我看这是家主故意为之。”他使劲的敲着桌子让莫老头注意分寸,他可是为了他来抱打不平,这不领情的家伙最少也适可而止。
“你看哪一个是好惹的主,咱们老头子操年轻人的心,会操碎的。”莫老头拍着莫天雷的胸膛,没个正经,气得对方血脉倒流。
莫家的东方,后山群中,万籁寂静。若不是这一窗灯火,人们或许很难注意到这片溶于夜色中的建筑群。
莫泽坐在书桌前翻阅古籍,恬静得仿佛遗世独立。
“泽少爷。”莫珏其轻轻叫着,乖顺得如同拔掉利齿的老虎,骨碌碌的大黑眼里,塞满了怯怕,坚决,担忧……
“明天你和墨夭比?”莫泽似不过心的问了句,甚至连眼都没抬,却让莫珏其绷紧了神经,战战兢兢的答:“是。”生怕一个行差踏错,便万劫不复。
“我知道这场比赛对你很重要,我只要你别伤了墨夭。”
莫珏其昏沉的眸子忽然熠熠生辉,像是得到心仪已久的礼物,连声道谢。纵使莫泽让他败给墨夭,他也不得不照做,这意外之喜,似乎让他掂量到了在莫泽心中的重量,最起码肯定了他的实力,每想一点,都足以欣喜若狂。
翌日,整个看台密密麻麻的人头,平时难见的不知的人物都浮出了水面,沸腾的人声,沉闷的空气,像锅煮沸的饺子,翻着怪异的姿势和眼神。
看台下的九幽道场,犹如罗马斗兽场,飘扬的红色血渍,是它欣赏的唯一风景。
我们这群困兽,只容得下一个胜利活口。绞尽脑汁的干掉对手,不管她之前是对你推心置腹,还是温柔言笑,在场上,会瞬间着了魔。
看台上制高点,萎靡的坐着一个老妪,风一吹就散的残烛身体里有双鹰般血性的眼睛。簇拥在她身边的是整个家族的统治者。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她,尽管她慈祥言谈,也有冰冷的距离。莫泽在她身边显眼的位置,那张俊朗非凡的脸,天生为了站在云端。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我,身体里有双眸子一直一直盯着他,那种腾腾燃起的战意,置之死地而后快的狠绝,让我有些战栗。
他们就像宿敌,即使无怨无仇,也你死我活。
仰望上方,我不知道莫泽面对俯视而下的眼神是什么感受,压抑,唏嘘,抑或其他……他生来就已经光芒万丈。
张若宇摩拳擦掌,一副训人的嚣张模样,透过我的表相露出来,那种张扬跋扈的神态,顿时让我树敌万千。
你能不能友善的笑一个,我暗骂。他诧异,友善?打不了本尊,当然教训他来出气。
话音未落便先发制人的出手。
“你好好看我的招数,以后对你有用。”末了他补充到,我惊愕,这是他第一次教我张家阴阳术。
莫珏其见对方来势汹汹,好似一招必杀,顿时气冲脑门,大喝:“地鬼缚。”整个场地成千上万的断手从地伸来,怒吼着要将人拖下地狱。感觉脚裸被冰冷的东西缠住后,我心都冷了半截。
“地鬼缚,中等阴阳术,用来缠住对手以便发动致命攻击。斩之无用,解法很简单,便是炉火纯青的缩地成寸术。”张若宇竟然优游不迫的讲解起来,我悲从中来,吼叫道:“你快跑吧,我腿都快冻化了。”
“张家缩地成寸术秘法—腾龙”张若宇霸气出口,一瞬间我涨满了期待,秘法总觉得是好神秘好霸气好威力绝伦的东西,眼巴巴的就等着见证奇迹的时刻。
一瞬间张若宇避开了五米远,我双眼冒心崇拜至极,才听见他缓缓道来:“这只是普通的缩地成寸术,腾龙我现在没法使出来,只能跟你讲要领。”
掉我胃口的都是我妹,我狂啸:“鬼才听,我要赢。”一千个混蛋在心中奔驰。
他可不管我意愿,一边避开攻击一边一意孤行的讲着他所谓的要领,见我完全没听,似乎有些哀怨:“鬼都知道我最想你学会它,这样你一辈子保命不成问题,当然还有除了我,天下没人追得上你。”张若宇扭曲着字面意思,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