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技艺高超,便不怕虎狼之地,何况他们来也带着我们不清楚的信息而来,各有所图,也不怕我们设防。”叶晋德道:“绽青消息传回来了?”
“雾隐教主确实已死,与他们所说一致。”
叶晋德微微点头。
“爹,他们的话有几分可信?口口声声说无望阁门人的死与他们无关,可那”奇木”之毒中混的苏合香又怎么解释。”
“这一招敲山震虎用的好。”叶晋德眉头紧锁:“无论他们与苍梧的关系如何,但阁中那杂役的死却不像昭阳二公子所说的与他们毫无关系,也许确实是苍梧想要挑衅我们,但他们一定从中推波助澜,也可能这本就是他们所为,可苍松派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也足见他们的手段,能够操控苍梧的行为。但无论实情如何,他们都向我们说明了一件事。”
“什么事?”绽凌问道。
“他们让我们别无选择。”叶晋德眉头皱的更深,被裹挟的滋味让他心中一阵阵的烦躁。
“他们既可以提供给我们消息,又帮我们除掉苍松派,所图便是借我们的力量与雾隐去抗衡,但同时,如果我们不与他们合作,他们又可以继续操纵苍松派与我们为敌,让我们不得不分出力量再去对付苍松。”绽凌气愤的拳掌相交,啪的一声。
“不错。想是那奇木中的苏合香,他们也是存了心思了,凭他们的实力,实在没必要再在其中留这样一个‘尾巴’。”
“若我们查不出这其中关窍,也说明我们无能。那爹,我们要是将此事告之苍梧,那被动的不就是他们了吗?”
“不可,他们既然敢来到我们的地盘和我讲条件,那必然是做了万全的打算。”
“那我们就任他们牵着鼻子走吗?”绽凌越想越愤恨。
“既然他们想利用我们去对抗雾隐,那至少他们所提供的雾隐的消息应该是真的,而这正是我们难以探查的信息。”叶晋德道:“情势未明,以不变应万变,我们估且先将他们拖上一拖,他们一时摸不清我们的想法,不会冒动,告诉绽青,让他继续深入查探雾隐信息。”
“是。”
“站住!”房阳袖口一闪,突然从袖中抖出一只飞镖,向林中那个快速闪过的黑影直射而去。
黑影。
电光火石闪,只见一道白光掠过,叮的一声,竟是黑衣人出靴的长剑格挡住了这来势汹汹的攻击。黑影并不恋战,一霎间没了危险,便一转身继续想要逃走。
房阳邪魅一笑,一把赤红泥金精钢骨扇呼啸而出,带着不可置疑的气势,再次掠向黑衣人后背,此刻不知从哪里飘来的云,将本来皎洁的月色遮蔽,一时间林中黑蒙一片,杀机四伏。黑衣人再次转身迎击,长剑划出一道弧线,击劈向扇子,谁知这扇子却一拐,绕过了黑影长剑,直击面门!原来,房阳早已料到黑影反应,故而用了这么一招。再观黑影,一招击出招式已老,再想抽剑还击已然不能行,不得已只偏了半幅身子勉强让了让,嗞的一声,那扇子划开了黑影右肩衣衫并皮肉,此时风吹林动,那被遮住的月光也突然的撒了下来,明晃晃正照在黑影的伤口处,只见血流了出来,漫过伤口下方一块半寸大小的月牙。房阳趁势追击,那扇子一击之下,竟然也没有没了减了力道,仍是弧线飞着,转了圈,正巧落入前走几步的房阳的手中,房阳敛了扇子接着跃起,落于黑影身后,用扇子点住了黑影背后大穴:“乱动死的会很快哦~”
此时房昭也从藏身处走出来:“轻功不错,武功差了点。”边说边笑着走到黑衣人身边,瞥了一眼黑衣人的伤口,此刻黑衣人鼻孔收缩,紧抿的嘴唇略动了动,房昭一把捏住了黑衣人的下巴,强行捏开他的嘴:“想死?”说着,一掌击向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连声咳着,吐了小小一枚丹红的丸药。
房阳随手点了黑衣人穴道,轻佻的用扇子挑了挑黑衣人的下巴:“规矩倒很懂。这朱丹吃了死的倒也快。”
黑衣人闻朱丹二字,双眼瞳孔突然收缩,抬了头望着昭阳二人:“你们是什么人。”
“你悬于悬崖之上偷听了那么久,不知我们是何人吗?”
“你们知道?”
“就你那道行,我们如何不得知!”房阳用扇子敲了下黑衣人的头。
“既然你们得知,那…叶晋德想必…”黑衣人有些失神的自语道。
“那倒未必。”房昭说道:“雾隐的功夫与中原不同,中原人讲究气,练功以自身气脉通畅为根本,而雾隐虽然也练气,虽然也讲究气脉通畅,但却不如中原的功夫深,却有一点是中原人比不得了,便是周身环境相交互,刚才我们发现你,不过是大家修同宗,所以能感受到周围气场有变动。但那叶晋德却不一定能感受到,若他有所察觉,怕是刚刚想对我二人发难时,也会对你留有后招。”
“既然是同道中人,你们抓我做什么?”黑衣人反问道。
“不抓你怎么知道你是谁?”房阳又敲了一下黑衣人的脑袋,黑衣人厌恶的偏了偏头,却缩了缩右肩,想要藏住伤口,或者说,伤口下的痕迹。
“哟,气性不小,可不像刚刚那么有耐心的吊于悬崖上怕被发现,生生熬到叶晋德他们离开的样子。”房阳耸了耸肩混不在意黑衣人的反应。
“他们?你们也知道月洞前不止叶晋德一个人?那你们为什么不说。”黑衣人问道,突然惊觉自己说漏了嘴,他本以为昭阳二公子走后,叶晋德也会很快离开,没想到绽凌却突然出现,这才晓得原来除了叶晋德,还有旁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可这两个人,竟然早就查觉到了,真是…可怕…他们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真如他们所言的吗?若是?他该如何?若不是,他又该如何?
房昭笑了下,表示了肯定,并未解释他们如何得知,只是道:“想那叶晋德也应该知晓,既然他都浑不在意,我们为何多加干涉。”
“既然被你们发现了,你们要杀我?”黑衣人冷冷的说道。
“杀你就不会让你吐出朱丹。”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黑衣人梗了脖子说道
“瞧瞧,牛一样…蠢!”房阳呲之以鼻,旋即又说:“不过勇气可嘉,敢去探叶晋德的约,实在是个大胆又能直接获得情报的方法。”
“那你们想干什么?”黑衣人警惕的神色从眼眸中漫出来。
“见你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