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知道雾隐?”月融大吃一惊,不过很短的功夫,了然的笑了笑说道:“以雾隐在西南的影响力,哪怕隐在西南,也很难不被中原人知道吧。”
“的确,过去的雾隐是神秘非常。但近些年,似乎频频有所动作。”绽青渐渐平静下来,既然月融能这么从容的说出雾隐这对于西南人甚至部分中原人都有些讳莫如深的名字,想必是颇有些了解的。
“你了解多少?”月融盯着绽青的眼睛问到,那神情中颇有些不屑。
“惭愧的很。”绽青貌似仔细的想了想说道:“只知道雾隐用毒天下第一。”
“毒?哈哈,看来你也不知道多少嘛。”月融得意的笑着,眉目都飞扬了起来:“何止是毒,雾隐的武功路数你们绝对猜不到,神出鬼没,犹如鬼魅,来自浓雾中的人,能够操纵自然万物,从小虫飞鸟,到大川走势,无一不可控,无一不可纵。”
“如此厉害?”绽青假装不知。
“我们西南的人就是这样厉害!”月融的脸上还带着些骄傲:“厉害到他们几乎没有被人见到过。”
“怎么讲?”绽青侧了头,倾了倾身子,虚心的样子向月融请教。
“哈哈哈哈,因为见过他们的人都已经死啦!”
绽青闻言嘴角微微一翘,脸上现出温柔的笑意,向月融问道:“可是,听姑娘的语气,仿佛对雾隐颇为熟悉。可见,姑娘说的见过雾隐门派中人的人都已经死了,是句妄言啦。”
“什么妄不妄言,你是说我骗你啦?”月融见绽青不相信她,很有些着急:“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我知道是因为…是因为…”月融脸上一红,旋即低下了头,不好意思的娇羞态,不过她江湖儿女惯了,不过一瞬的情形,红唇一撇,又有些得意的说:“我相好的在雾隐,所以我这才知道这么多,你们这些中原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些里面的道道,要么我怎么知道这小娘子的病是雾隐派下的毒。”
“姑娘说的是。”绽青揖了揖手:“还烦请姑娘想想办法,看如何能解了映霜身上这毒。”
“这毒我可解不了。”月融脆生生的声音的回道。
听闻此言,绽青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看这月融心机有限,真有解毒之法,怕是早早便拿出来献宝了,缓言道:“不知月融姑娘的小相公,可否有法?”
“这...”月融似有难色,眸子中那种警惕之色又溢了出来,不过没一会儿,她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扫视了远远处忙碌着的人后,定定的看着绽青道:“我可以去问问小松,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绽青问道。
“我知道在这个乱糟糟的时候你们还能进得了西南一定不是普通人,我问了你们也不一定告诉我实话,我也不问你们究竟是谁,只答应我一件事,若是毒解了,你要带我们两个一起走。”
“一言为定。”绽青立刻应道。
为方便行事,绽青命侍从原地休整,只带了映霜并一个武功高强、经验丰富的侍卫统领与他一起跟随月融向雾隐方向行进。
“只听过,没见过,雾隐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听说教主是个面目不辨的凶神恶煞,连看都不用看一眼,人只远远的往他面前一站,便神不知鬼不觉得中毒而亡的魔鬼。”侍卫统领一边用刀劈开左右的杂草,一边和月融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后面绽青扶着映霜慢慢的跟着。
“其实我也不知道。”月融有些懊恼的答道。
“你相好不是在雾隐吗?”
“他是在雾隐,但是他也没有见过。”
“怎么会呢?教中人连自己的教主都没有见过吗?”
月融四下里望了望,声音略放小了些道:“听说教主身体不好,近年来极少主持教中事务,大部分的事皆由四大长老代为管理。”
“四大长老?”
“是啊,小松说的。”
“小松是你的相好吧。”
“嗯。”
“都说雾隐人神出鬼没,等闲人见不着,你怎么就找到了个雾隐的相好?”
“其实不是雾隐人神出鬼没,只是你不知道他是雾隐人而已。”
“这怎么说?”
“雾隐教中有多少人,小松也不知道,教中集会,雾隐人都是遮面的,互相之间也并不见真面目。雾隐教中的人也并不是像别的门派吃在教中,住在教中,习在教中。除了教中心腹子弟,平日里,雾隐人都是散居在外,在教中召集或规定的日子里,才回教中,平日里严谨泄露雾隐人的身份,若是一不小心被别人知道了,就要立刻杀死对方,然后接受教中惩罚。所以外面的人才只听过雾隐的传说,却没有多少人见过雾隐人。”
“这可奇了,既见不着脸,那教主,哦,那些长老,就是留在教里的人,怎么知道回到教中的是不是雾隐教的人?难道不怕外面的人混进去?”
“你这话真蠢,他们自然有他们的辨别办法。”
“这?我可想不通了?看不着脸,还能怎么辨?难道闻味儿嘛?”侍卫统领哈哈大笑起来。
“你小点声!”月融又望了下四周:“你想死啊,若是周围有一两个雾隐人听到,我们可能到不
了雾隐教就会死的。”
“唔。”侍卫统领赶快住了声。
“这些都是雾隐教的机密,要不是你们主子答应了带我和小松离开这个动荡的西南,我才不会把这些告诉你们的,这是我第一次告诉别人,小松一直叮嘱我不让我说。”
“对不起,对不起。”侍卫统领一叠声的道歉。
“算啦,其实我知道的也没多少。”月融叹了口气:“小松也是怕我担心,才告诉我一声雾隐的事,你们中原人光知道雾隐的毒厉害,却不知他们的蛊更厉害。”
“蛊?”
“嗯,不同于苗疆的蛊,如果你见过,你会知道,很不一样,可以说是一种操纵自然万物的能力。”
“不会吧?你这说的感觉不像人,像神。”
“就说了你理解不了。”月融摇了摇头:“你就当是蛊吧。雾隐人身上中的有这东西,相互间会有感应,自然就能知道是不是自己人了。”
“这样啊。那你怎么和雾隐人相好的?你刚刚不是说,若是在外的雾隐人身份被人知晓,便要杀死那人的吗?按这个道理,你不应该活着啊。”
“我那个时候年纪还不大,当时我所在的那个小派正被别的派清洗,都快死干净啦,我身量小,躲在岩壁的夹缝里,一时没有被他们发现,说来我也是运气背,正好当时岩壁上有个虫子掉到我的脖子里,那个痒啊,我悄悄的用手去挠,结果蹭的岩壁上的一个不大牢靠的石头掉下来,叭的一声,那些人立刻提着刀回来,我当时想着完了完了,今天死在这里了。我都到那刀刃的亮光了,可是刀没砍下来,那人倒在地上死了,我才见那人身后有个男孩子站着不知道用什么手法杀了这人,不止这个人,其他人也都倒在地上死了。”
“这也不是不杀你的理由啊。”
“我当时也以为他是救我的,可是我看他慢慢的向我走近,眼中冷冰冰的,我想完了,我不是被刀砍死的,我连我将要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觉得周身都在发冷,喘不上气来,一会我就没有知觉了。”
“你不会说你现在其实是个死人吧。”侍卫统领笑道
“大叔,你别取笑人。我醒来的时候在一间破屋子里,那男孩子就坐在旁边。他问我的家人,我的父母,我就一个人啦,也没有好瞒的,就都告诉他了,他说不让我告诉别人今天他看到了,他说他不想再杀无冤无仇的人了,但是如果我告诉了别人他就杀了我。但是他也没有杀我,他对我很好。”月融脸上浮出一丝红晕。
“他有没有带你进过雾隐教?”
“没有,我要带你们去的是那间破屋子,我们经常见面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