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里记载,自杀的人是有罪的。有罪的人不可上天堂。
我可没有自杀。那我可以去天堂了吗?可以去见我的爸爸妈妈了吗?
好疼,但是没有关系。肉体的疼痛只是一时的。再忍一忍,我就可以和爸爸妈妈重聚了。这一刻,我等了好久好久。再见啦,院长大人和可爱的孩子们,中二病依依,好久没见的懒猫猫,我的小粉丝霖霖,可恶的沈严君,没来得及表白的祁尧,还有……
有什么滴落在嘴里。是我的血吗?怎么咸咸的。其实我更想喝水,因为我的喉咙好难受啊。
好像有人在遥远的远方呼唤我,回来,回来。我想,回哪去呢?这个世界上,哪里是我的家呢?可那个声音那么难过,那么令我动容。
真的好冷啊。
原来死的时候,会这么冷。
——
什么都看不见,又好像看到了所有。
一片死寂的漆黑。
哦,也不尽然。仿佛是夜空漏了洞,黑暗也非完美纯粹。那一片黑的后面是混沌的光,时而闪现,时而消失不见。可那光被暗夜笼罩,伴随着其他所有,朦朦胧胧。
“眼睛……”
我在哪?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我是死了吗?
“睁开眼睛……”
有人在我耳边低语。好痒啊,怎么可以在女孩子的耳边说话呢?不过,我倒是想起了一个梗。
为啥我什么都看不见?嘤嘤嘤,我是不是死掉了?好害怕!
……因为你闭上眼睛了啊,混蛋。
——
我睁开眼。
眼皮很沉,脑子很疼,身体很痛。那种疼痛,令我至今回想起来,骨头都会颤抖。那绝对是噩梦。疼到我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就先呲牙咧嘴地哀嚎起来——说是哀嚎,其实也就是一声闷哼。我嗓子哑的不行,说话都难受。
“现在知道痛了?”有人说,声音很冷很无情。我转动眼珠,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我下意识地蠕动嘴唇,“祁尧——”
“我不是那个胆小鬼,”他说,“叫我鹫。”
我脑子里一片混沌,呆呆地“啊?”了一声。他没有解释,走过来按了铃,又倒了杯水给我喝。没多久就有护士医生进来了,在我身上动手动脚的。我这才发觉我似乎躺在一张病床上,身上还插着不少管子。
对了,我之前……
那时的记忆纷纷涌涌上了心头,阴影中的红点,空白的脑海,还有管不住的脚。是了,我替祁尧挡了一枪。原来我身上这钻心的疼是这么来的啊。
嗨呀,没想到这么玄幻这么像电影情节的故事,居然还能发生在我身上啊!
我神游着,护士在一旁唠唠叨叨了一堆话,我什么都没听进去。祁尧却站在那里,听得很认真的样子。
等等——他之前似乎说过,叫他鹫?
我心里怔住了,思绪也更为清楚了些。这是他……的名字吗?那时沈严君跟我说的,祁尧另外一个人格……叫做鹫吗?
“孩子,你的父母呢?”走之前,有个护士问道。
我答:“他们都不在世上了。”
他们走了之后,房间安静了下来。他依旧立在我的床边,低头看着我。或许反应还有些迟钝,我傻呆呆地与他对视着。说起来,鹫的眼睛真的好好看啊。明明是和祁尧只是眼神不同,却令那整双眼都多了种“诱惑而冷酷”的玛丽苏范儿……
我猛然回神,咳咳一声,扯出了个干笑:“哈哈,我似乎还活着呢?”
我清楚地看见他挑了挑眉,露出了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好吧,虽然我脑子确实不清醒,但也不用这么直白地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吧?我又咳咳几声,重新找话题:“我晕倒多久了啊?”
“一周了。”
哦,一周了啊,一——什么???我瞪大眼睛,那点昏沉的倦意也消失不见了,整个人鲤鱼打挺般地蹦了起来——呸,想多了,我只是稍稍动了动身子,就疼得要命。
“你别瞎动。放心,我已经替你交了请假条。”鹫说,神色淡然。我真的很想打他,这是请假条的问题吗?一周啊,我昏迷了一周啊!!!内心万马奔腾啊!
可又一想,好像的确也没什么其他问题了。又不会有什么家人担心。
我情绪有些低沉,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