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见桥缣兄弟俩被他的话弄得呆愣了的模样时,佘钧匿不禁大笑出声,心里聚积的郁气顿时消散了不少。
只要他们还活着,就好!
他伸出手勾着两人的肩膀,道:“怎么,怕了?”
“没有,甭管将军是不是想看看属下的脑袋里有什么,就算是摘下属下的头颅当球踢,属下也绝无二话。不过……”
见桥缣说话语气迟疑,佘钧匿打断地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属下希望将军能留桥赪一命,让老母得以有人奉养。”
桥赪急切地开口说道:“大哥……”
桥缣用眼神示意桥赪不要说话,他话音强硬地说道:“大哥知你性子,但倘若你我兄弟二人真要死一人,那人不能是你。”
佘钧匿抬手一人给了一个脑瓜崩,佯作生气状,道:“在你们心目中,本将军就这般不值得你们信任吗?瞧你们这一个两个的,还没到生死离别的时候呢!”
真是的。
“奴才见过战王爷。战王爷,皇上御书房有请。”刚来到三人身前的李公公道。
“公公请稍等片刻,容本王嘱咐一二。”
李公公道:“王爷不必在意奴才。”
说完后,李公公自觉地退守一旁,等到佘钧匿朝他示意带路时,他才有所动作。
“王爷请。”
御书房偏室内,周子瑾和佘钧匿相对而坐,中间摆有棋盘,看那棋盘空格便知两人对弈有些许时候了。
佘钧匿看着棋盘,手中白棋不知何处安家。
他一边放下棋子,一边开口说道:“皇上,这局是微臣输了。”
周子瑾看了看对方的棋路,笑着说道:“佘爱卿言之过早了。”
说着话的功夫,他取过对面的棋子毫不犹豫地下到棋盘上,致使本该显露绝境的白棋柳暗花明。
佘钧匿听到这话,微赧道:“微臣不擅下棋,这……皇上不是知道嘛。”
闻言,对方抬了抬头,待瞧见佘钧匿的窘态时,他不禁挑了一下眉。
这,可是难得呀。
盛世帝执下一黑棋阻拦刚才自己下的白棋,然后对着佘钧匿说道:“该你了。”
佘钧匿欲哭无泪道:“皇上,微臣棋艺不精,这棋路不会。假若皇上想要尽兴,不如等微臣提升好了棋艺再下?到了那时,微臣一定不会再推辞,徒扰皇上雅兴。”
周子瑾内心狐疑,试探道:“当真不会?”
佘钧匿摇头道:“微臣是真不会!”
盛世帝叹息道:“罢,那朕自己下,你看着学。”
来往十个回合后,盛世帝方又开口道:“佘爱卿觉得翼州如何?”
“翼州?”
“对,朕想把翼州作为你的封地,你认为怎样?”
佘钧匿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周子瑾的神色,发现对方说得不是假话。
他急忙起身作仪道:“皇上,微臣不需要封地。”
不需要?
周子瑾看着佘钧匿,歪了歪头思索道:“佘爱卿可是觉得朕给不起?你放心,虽然我大周王朝刚经历一番劫难,国库仍是空虚,但是该给的朕一样都不会少。”
“皇上,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自祖上起就生活在京城,京城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家。微臣不想离家。况且,微臣的母亲年事已高,难以奔波。”
佘钧匿单膝跪下,双手合揖道:“皇上也是了解微臣的家庭状况的,所以,希望皇上能够理解微臣的苦心。”
“佘爱卿何必烦忧?这封地是祖宗规矩,不能不给。至于何时前往封地,一切由爱卿自己决定,怎么样?”
“微臣谢皇上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