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月下车,权少争走上前,江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权少争把她的退缩看在眼里,脚步猛地顿住,抿唇看着江月。
天色很暗,权少争离开了路灯的范围江月看不清他的脸色,心情复杂。
方维维三人来回的看着两人,都没有人打破这个安静而又尴尬的气氛,最后还是何耀拉着孟良超和方维维进了特调处。
地面上积了一层雪,晚上空气吸入肺里刺痛。
江月抬头看着权少争,权少争也看着江月。
“吃饭了吗?我带了晚饭。”
说着权少争向着自己车里走去,打开车门拿出了一个食盒。
而这样的食盒他们特调处里已经有两个了。
权少争脸色淡定,但心里已经慌得一批。
他不想听到江月拒绝他的话。
但江月已经不是第一次拒绝他的好意了。
江月看着他手里的食盒蹙了蹙眉。
她知道,面对追求者,越是优柔寡断越是伤人,快刀斩乱麻才是正确的选择。
再抬头,江月已经恢复了清冷的样子。
“权先生,我们特调处不缺吃的,你以后还是不要送东西了,路不好走权先生还是回去吧。”
说着江月抬脚向着特调处走去,走了两步停下来,借着路灯看着权少争紧绷的侧脸。
“还有,权先生以后也不要过来了,毕竟我们特调处也不是随便就让人进的。”
没再看权少争的神情,江月转身就要走,权少争却猛地拉住了她的胳膊。
他的表情笼罩在的阴影里,江月只感觉到他握着她胳膊的手在慢慢缩紧,而且在发抖。
江月抿唇,抽了抽自己的手腕没有成功。
“放开。”江月不悦拧眉。
所以说追求者麻烦。
拒绝的话听一次难道不够吗?
非得逼得老实人说狠话。
江月挣扎了一下,权少争依旧没有松开。
就在江月心底里的怒火真的在爆发边缘的时候权少争开口了。
几次见面,江月觉得权少争的声音是很好听的那种。
但是此时,权少争那低沉的压抑的声音江月是第一次听。
“真的不喜欢?”
江月挑眉想看清他的表情,无果。
“不喜欢。”
回答的很干脆。
江月感觉握着自己手腕的手颤了一下。
“知道了。”他道。
随后江月感觉手腕上的温度消失,她依旧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就这样了吧。
既然明白了就不会继续追求她了吧。
江月松了一口气,最后看了权少争一眼要进特调处,权少争却再次拦住她。
只是伸出胳膊挡住了她的去路,并没有像之前那般的肢体接触。
“这个拿着。”
说着权少争把手里的食盒塞到了江月的手里,没再看江月一眼转身进了车里。
江月握着手里的食盒看着权少争的车消失在视线里,垂头看了一眼食盒,瞬间觉得烫手。
真的不想收他的东西。
此时离开了特调处的车子里,孙舟瞥了一眼后视镜里沉着脸不知道想什么权少争,欲言又止。
刚刚权少争和江月的对话他都已经听到了。
悲伤的气氛啊。
他们二爷的恋情还没开始好像就已经结束了。
有点小可怜。
孙舟清了清嗓子,试图安慰后座上失恋的男人。
“二爷,你别伤心,女人多的是,江月不行咱就放弃找其他的女人。”
权少争看着窗外眉心蹙了蹙,没说话。
“二爷你别伤心,你看你这么完美,是江月不知好歹……”
权少争凌厉视线唰的看向孙舟,阴沉沉的声音打断了他。
“停车。”
“嗯?”孙舟疑惑,但还是把车子停在路边,“怎么了二爷?”
权少争冷冷的看着他,“滚下去。”
孙舟愣,狐疑打开了车门。
权少争也拉开了车门,坐到了驾驶位,按下车窗看着一脸懵逼站在车旁边的孙舟。
“谁给你的狗胆子说我家月月不是?”
“啊?”
“还有,你家二爷字典里,有‘放弃’这两个字吗?”
孙舟一脸懵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权少争一踩油门消失在了原地。
孙舟被喷了的一脸车尾气,眼睁睁的看着车子消失。
“靠!兄弟没法做了!咱们恩断义绝!”
*
特调处,江月几人吃了晚饭开始办公。
“孟良超,周洋半年前的就医记录拿到了吗?”江月翻看了手里的资料。
“马上。”
孟良超快速打印了周洋的就医记录递给了江月。
江月拿过来,快速的看了一遍。
周洋的腿是半年前受伤的,医生确诊的记录确实写着:神经受到重创,恢复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五十。
江月再回头看着周洋的病历,视线最后落在了那个“百分之五十”上。
方维维看着江月一脸凝重的样子滑着椅子到她旁边,瞅了一眼病例。
“副处难道怀疑周洋这个病例吗?”
江月放下病例看着她,“你觉得呢?”
“周洋不像是说谎,到是那个顾家佳,和上一次谈话相比,她情绪到是不稳定,对顾家洪的房间很排斥,当我们一起进入顾家洪房间里时我明显的看到她眼底闪过厌恶神情。”
“她的性格很复杂,我悄悄问了顾家佣人关于顾家佳的事情,她们一开始顾及着什么不说,我旁敲侧击才从她们嘴里套出了话,他们说顾家佳也就是在顾家长辈面前才表现的这么大气,实际上对待佣人很是苛刻,家里的好几个佣人都是被她暗地里逼走的,就是因为这几个佣人跟她顶了嘴。”
“这足以说明顾家佳的性格很是阴暗,报复心强,现在……我越发觉得她和我们侧写的凶手性格一致了。”
方维维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可是,顾家佳都没有作案时间,而且她也是被害人,现在也是我们重点保护的对象。”
江月听方维维说完眉心拧了拧,没有说话。
方维维看着她,“副处,你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
江月看了她一眼,抿紧了的双唇,“只是我的猜测,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暂时不说。”
话落,江月继续看着手里所掌握的资料。
有关顾家人的资料,有关顾家佣人的资料,还有一些她无足轻重看上去和本案没有关联的人的资料,她都会翻出来查看。
方维维看着她暗叹了一口气。
女强人,鬼见愁,一个案子涉及到的人江月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调查一遍做一次人口普查。
时间很晚了,方维维三人陆续下班,江月依旧是最后离开特调处的。
已经晚上十点,看资料看的眼睛都、发胀。
开车回家,隐约感觉后面有车辆跟着她,她慢下来对方也慢,她快对方也快,始终和她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一直到她的车子开进了小区,那种被盯着的感觉也消失了。
以前也遇到不少这样的事情,江月到没有太当回事。
公寓的暖气开的很足,江月洗了热水澡去掉了满身的疲惫就躺在床上睡了。
只是今天晚上睡的极度不安稳,还做了梦。
梦里竟然出现了权少争,那帅的人神共愤的男人一直跟在她身后笑,还跟傻子似的扯着她的衣角喊“媳妇”。
梦中就在江月要给“傻子”来一个过肩摔的时候她被手机铃声惊醒了。
江月睁开眼,惊醒之后呼吸都有一些不稳。
零点三十分。
是孟良超打来的电话,江月接听他急促的声音传了过来。
“副处,快,看给你发的视频。”
江月狐疑,“什么东西?”
“老太太被害当晚的监控,刚刚恢复!”孟良超很激动。
江月一丝睡意都没有了,快速的去看孟良超发给她的视频。
视频只有短短十秒钟,但不妨碍她看清视频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