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是周洋的父亲周继明,头被顾海鸣用花瓶砸破了。
周继明和顾海兰的房间里,家庭医生已经赶到了正在给周继明包扎着伤口,顾海兰一脸焦急的握着周继明的手。
周继明很是淡定,反到过来安慰顾海兰。
“没事的,就是破了一层皮,别担心。”
“可是流了这么多的血。”顾海兰着急的都哭了。
“没事的。”
周继明笑着安慰的顾海兰,哪怕血顺着他的脸颊都已经晕染了他的毛衣。
这样温和的男人,真的难以把他联想成一名退役的运动员,还是一名健身教练。
江月打量这个房间。
虽然也是一个套间,但是这个房间和周洋的房间加起来都没有顾家洪的房间大。
房间的装饰很古典,最为显眼的就是靠着墙的一个大书架,满满一书架的书,而且书的种类很多,和老太太房间书架上的书不一样,这个房间书架上面的书有点陈旧,像是长时间在看的样子。
房间里还有张实木书桌,书桌很整洁,上面摆放了几本书,让江月疑惑的是书桌上并没有电脑。
而且放眼望去,房间里也没有任何电子产品。
家庭医生很快就处理好了周继明的伤口,提着急救箱离开了。
周继明这才看到江月。
“这位是?”
顾海兰擦了眼泪看过来。
江月表明了身份,两人赶忙邀请江月四人坐下。
“周先生的伤没事吧?看着挺严重的,”江月问道。
周继明面露苦涩,“没事,小伤而已。”
小伤?流了这么多血,还算是小伤?
恐怕早已经习惯了吧?
“周先生现在适合谈话吗?”
“当然,江处长是想了解什么”周继明到是直接。
“对于老太太和顾家洪被害的事件,不知两位有什么可以提供的线索吗?”
顾海兰垂头擦眼泪不说话,周继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家的关系一言难尽,到真的没有可以提供的线索。”
“12月31日晚上两位在哪里?”
“在市中心的别墅,我们一家三口跨完年之后凌晨一过就睡了。”
江月直直的看着他,“案件发展到现在虽然没有确切对凶手的指控,但是我有一个怀疑对象,周先生想知道是谁吗?”
方维维三人愣了。
有怀疑的对象?
他们怎么不知道?
周继明也是一愣,对上江月探究的视线淡淡一笑,“难不成江处长怀疑的是我?”
笑的到是有几分玩笑、几分坦然。
“没错,我们把凶手锁定到了顾家,和顾家洪亲近,男性,力量大,长时间处于被压迫的状态,对顾家人有着一定仇视,在顾家洪房间范围十五米内。”
说着江月坐直了身子,直直的看着周继明,“种种线索,让我们不怀疑周先生都难啊。”
顾海兰惊愕的抬头看着江月,随后又复杂的看向周继明,周继明拍了拍她的手。
“其他几条倒是像我,但是,我对顾家可没有仇恨,反而我对顾家充满了愧疚,毕竟当年我拐跑了海兰让她跟着我受罪,又是因为条件艰苦让洋洋身体母胎里都不好,都是我的错。”
说着周继明神色中到真是有几分愧疚懊悔。
江月双眼微眯看着周继明。
“你确定没有仇恨?”
周继明抬头看着江月,坦然,“没有。”
“当年你和顾家的大小姐顾海兰私奔,随后你父亲在家中自杀抢救无效死亡,但因为死因蹊跷警察涉入调查,警察走访你家邻居,他们都提到了顾家老夫人带人去过你家,就在警察深入调查时却受到了阻挠,最后也是以自杀的原因结案。”
江月双眼微眯,“难道,周先生就一点都没有怀疑过你父亲的死因吗?”
周继明脸上温和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纹。
“连警察都定案说我父亲是自杀,我还怀疑什么?”
“是吗?”江月看了一眼已经呆愣了顾海兰,接着说道:“你想对着你旁边的顾海兰发誓你对这个顾家没有一点恨意吗?”
可以看得出来周继明很爱顾海兰,那眼神和动作是骗不了人的。
果然对上顾海兰凝重的视线,周继明眼神有几分闪躲,赶忙抓住了顾海兰的手。
“兰兰,我承认我对顾家有恨意,但是我绝对没有杀你妈和顾家洪,我们现在都已经搬出了顾家,我不至于这样傻的断送我们现在幸福的生活。”
周继明一副诚恳,看不出来一点撒谎的模样。
顾海兰反握住他的手,“我信你。”
江月看着两人微抿双唇。
其实她一开始只是怀疑周继明,刚刚只是对他的试探。
不过现在试探结束,她到真是说不出来自己的感觉了。
怪怪的,感觉周继明这个人像是戴着面具跟她说话。
似真似假,无法下结论。
顾海兰看向江月,“继明身体不舒服,几位还是改天再谈吧。”
顾海兰语气疏离,估计是因为江月刚刚对周继明那不客气的试探让她觉得不舒服了。
江月也没有多留,带着特调处的三人离开了他们的房间。
站在顾家一楼大厅,江月拧眉看了一眼楼上。
“副处,周继明父亲的事情是真的吗?”孟良超问道。
江月点头。
“种种证据都指明他,我们现在逮捕他回去问话吗?”
江月抿唇,“不,让老傅加派人手过来。”
“是。”
何耀拿出手机给老傅大电话。
“副处,你想做什么?”方维维问道。
“等凶手漏出马脚,凶手肯定还会动手的。”
方维维脸色凝重,“那凶手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江月沉思,“顾海鸣。”
方维维不解,“所以副处你还是怀疑周继明?”
顾海鸣不待见周继明已经很明显了,估计周继明也是长期处于这样的压迫中。
还有,顾海鸣也迫切的想要得到顾海兰和周继明手里的股份。
周继明如果是凶手的话,下一个目标肯定是顾海鸣了。
江月没有回答方维维的问题,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周洋坐在轮椅上正看着他们,那只橘猫安静的趴在他的腿上。
方维维三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起,也看到了周洋。
周洋对着他们淡淡的点了点头,操控着轮椅回了房间。
“回特调处。”
江月收回视线,转身带着三人离开了顾家。
车子开到特调处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天上又开始飘起了雪花。
方维维下车跺了跺脚,冷的发抖,咒骂一声踩着高跟鞋快速的向着特调处的大门跑去。
“这鬼天气都要冻死人……卧槽!”方维维暗骂一声,手里的钥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江月刚刚下车,寻声看去,满脑子的案情梳理瞬间乱了。
特调处门外亮着昏暗的灯,一个高大的声音站在灯光下。
一身黑色的衣服,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
但是他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以及他暴露出来的的半张脸还是让江月一眼就认出来了。
权少争。
他又来了。
这更是让江月确定了之前的猜想。
这混蛋,估计是认真的在追求她了。
而这恰恰是她不想面对的。
爱情会让人迷失自我,是一种责任,很麻烦。
所以她在懵懂的青春期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期待过爱情,面对追求者她也只是觉得像是一种负担。
江月知道,在心理学上她这种心态是恋爱恐惧症,轻度。
就像不想恋爱一般,她也不想战胜这种恐惧症。
男人、恋爱,于她来说,无关紧要,不如投身工作来的实际。
但是,权少争这混蛋现在所做的事情让她很心烦。
大冷天站得跟路灯似的,是想冻成冰雕让她内疚吗?
emmm……还真就有点内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