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是沙幻灵，并无易容。”
闻言蹙眉，白复生眯起眼，捋捋之前的话，他是知道沙家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吗？
沙洛婴望着圆球，眼中亦是不解，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妹与小女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啊。”
柳舍情道：“此妖与姑娘并无关系，却正是沙幻灵，这妖形取沙幻灵，样取沙幻灵，声取沙幻灵，经历亦是取自沙幻灵，这妖也是自认为是沙幻灵。”
“这是什么意思？”白复生挠挠头，忽然灵光一闪，道：“啊！是河灯！”
那沙幻灵形象的河灯与神像的河灯共同出行，多多少少会沾染之前人们对神像河灯的敬仰，如果时机乘的巧，会聚集出怨念倒是可能，不过…白复生指尖在袖子里摩擦，他想不通，那投下香囊的紫衣少女是怎么回事？恰巧与沙幻灵一模一样？不应该吧！
柳舍情道：“河灯沾染敬仰本是无事，不过令妹形象的河灯与旁的不同，令妹祠庙刚建正是招收信徒之时，对一丝一毫的敬仰拜祭都珍惜无比，河灯游与水中与其他神袛共同出现，难免接触到其他神袛的信仰，它在那些神袛旁游荡的多了，生了妒心，便渐渐成妖，昨日她曾站在楼间抛下香囊，想来是早已可脱离纸像。”
捂着嘴，沙洛婴满是吃惊，道：“那、那要如何是好。”
一旁蓝顾年迈步过来，道：“姑娘莫慌，柳前辈既然将妖孽困在此处，自然有法除去妖魔。”
柳舍情颔首，道：“除去妖魔倒是不难。”
注意到他隐藏的话语，白复生心中盘算道，小青说了怎么多，却未动手除魔，亦未说如何处理，难道他觉着其中有什么不对，还是他另有打算。
“还请您除去妖魔，还此处安宁。”
沙洛婴盈盈要拜，柳舍情抬手扶住，道：“除去无妨。”
掌中升起灵力，围绕着圆球，圆球光芒一闪，球中人影扭曲做惨痛状消失。
沙洛婴见此情景，吓了一跳，马上反应过来，道：“多谢您除去妖魔。”
望着他将那看似空无一物的圆球收入袖中，白复生眼神复杂起来，这把戏他以前常玩，没想到叫小青学着了，不过，小青这么做是想要干什么？算了，小青这种心性，难道还怕他毁灭世界不成。
柳舍情不搭沙洛婴道话，直言道：“我二人还赶着有事，既然事情查明，便先行回去了，告辞。”
“前辈，请等等。”蓝顾年见他有离开的意思，急忙道：“顾年修行多年，实力地微，不知可否跟在前辈身旁修行，顾年尽力不会为前辈带来麻烦。”
嘿！小青这是要收徒弟了？白复生饶有兴致的看着蓝顾年。
蓝顾年长的不错，打眼看上去就是慈眉善目的温柔相，说话语气有些朝气，却因为自带柔和道嗓音将少年气化开，穿着一袭青色发蓝的长袍，布料不透却轻薄，微风吹过，衣带飘飘，仙风道骨。
倒是很和小青的风格，没想到啊，没想到，转眼间小青都到了收弟子的年纪。
柳舍情面色冰凉，道：“不行。”
蓝顾年眼神表情满是渴求，道：“前辈，顾年不会给前辈填麻烦的。”
柳舍情眼神冷淡，道：“你自己就是麻烦。”说罢，牵起白复生的手走出祠庙。
拒绝的这么干脆！白复生回头看看，瞧着那蓝顾年又追上来的心，结果被那沙洛婴道丫鬟翠然撞了一下，正在熟练的接受道歉。
他是嫌弃蓝顾年运气够衰吗？
“蓝顾年不要接触为好。”
二人走的远了，柳舍情脚步慢下来，道：“蓝顾年出现时机卡的太准，若是外城而来，何不赶在盛典之时去看，偏偏要挑在盛典第二日，况且进入祠庙他言语虽少，却句句点着，太过可疑，还是勿要叫他与之同行的好。”
白复生点头，他倒是没注意到这些，“哎！那这个沙幻灵的事情就算结束了吗？”
“不。”柳舍情缓缓摇头，眼神沉重道：“沙幻灵不过是个引子，背后还有更大的事情。”
“啊？”白复生疑问，更大的事？
“是。”低垂眼眸，柳舍情蹙眉道：“沙幻灵的牌位，周遭有魂魄波动，并非鬼怪，只是人死后普通的魂魄。”
只是普通的魂魄，这点白复生是不熟的，他对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极不在行，反正有事也是有了身形的厉鬼，所以他也不去补这块空白，不过小青自幼行医对这方面还是比其他人了解的。
柳舍情道：“沙幻灵自身并未化为怪，只是寻常的停留在牌位附近，她姐说她曾与之谈话，我觉并不可能，那魂魄并未有此力量。”
白复生道：“难道她姐姐说谎？”
柳舍情摇头道：“不，沙洛婴一举一动皆是自然，细微至眼神，装不出来，许是有什么假扮成沙幻灵与她对话。”
“嗯。”点点头，白复生疑惑道：“若是如此那河灯灵怎么来的？她自身都化不出来，哪有多余的东西给河灯啊。”
“我也在疑惑。”表情有些凝重，柳舍情望着白复生眼眸，道：“昨夜那河灯出现，民众反应如此之大，必是头回见着，而后我二人走了几步便遇到投掷香囊的女子更是奇怪，无论是何等力量，也不可能叫纸灵瞬间离体，故此我偷偷留下那梦妖，以备后查。”
微微点头，白复生想着什么，道：“河灯应是城中管事权贵授意的，而梦妖出现在楼上，许是这灯之前便做了，与神像放在一起，加之有人刻意而成灵，或者这妖早早叫人特意炼了出来。”
柳舍情表情凝重，道：“叶则还我曾接触过，力量可以，头脑却转不到此处，他自己也知，手下并不收揽多智者，梦妖绝不是他直接授意而出。”
好直白，白复生在心中捂脸，叶则还确实是有点二，阴谋权术也转不灵通，他也未去怀疑叶则还，但这话也太直白了，直白到他都不好意思了。
“先回客栈。”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