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几年前南瑞皇宫,南宫陶出现在慕华眼前,慕华的眼里就再也没有了其他人,一心宠着南宫陶,初见南宫陶时她眼里还有淡淡的胆怯和羞涩,她以为乡野村妇定是个好拿捏的,几次三番找她麻烦,她也没有反击,于是皇后就越来越有恃无恐,要不是慕华那次撞上,她也不会动不得南宫陶。
要是云璃在定会嘲笑这南瑞皇后是个没脑子的,要是真的天真善良,怎么会在皇宫里活这样长的时间,宫闱里的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安夜笙把银针收起对慕华道:“娘娘身体虚弱,之前可是沾过寒水。”
提到这个慕华阴沉沉的扫一眼自己温柔体贴的皇后,这温柔背后的狠厉,要不是亲眼看到,怎么会相信。
她是皇后,自己登基时,皇后的母族出了不少力,南瑞的局势还没有稳定到能靠慕华一人,大杀四方,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是南瑞的最高君主,不能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再说有外人在,安夜笙又是使者,这个南瑞最高的君主强压自己的情绪道:“陶儿一年前落过水,差点没命。”
那个冰清玉洁,她们怎么能下的去手。
就算再怎样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皇帝也是人,也是男人,最后几个字也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可见这段回忆让他有多么愤怒与后怕。
安夜笙只当随意的看了床上躺的人一眼,虽然他可以把云璃当做初见,可南宫陶不管前世今生都是属于旧友,不是每件事都可以按照人的意愿而活,就算不相信也许真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安夜笙犹豫了,南宫陶对自己下手太狠,现在无论开什么药都是于事无补,只能,能拖多久算多久了。
慕华瞧着安夜笙的神色,顾不得维持帝王姿态:“是不是陶儿的病的严重,安世子医者仁心,还是开服药给陶儿调理调理吧。”
南瑞皇后实在开不下去慕华一副离了南宫陶就活不下去了的模样,这个女人开路不明,实在邪门的很。
尤其实在使臣面前,为了南宫陶连尊严了都不顾了,成什么样子,江山基业不能让一个女人毁于一旦。
“陛下,就算您在担心陶妃也要以江山为重,您难道想要做第二个慕澈吗?”
慕澈那时想要娶白楚,慕华说什么都不让,慕澈使劲了手段都没有保护好白楚,最后只能娶了安柔,最后慕澈连白楚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你闭嘴,皇后你说这些,到底是何居心,难道想要让三弟和白楚的悲剧在朕与陶儿身上重演吗?不要以为你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朕就不敢废了你,不要忘了,朕才是一国之君。”
慕华如今一心护着南宫陶,在外人面前她都不怎么给皇后面子。
安夜笙在一旁开药方,对这些对话视若无睹,不是因为他怕得罪谁,币沉默不语而是这种对话,他实在不感兴趣。
深宅大院,皇宫内廷,这种话不知道听了多少遍,这点小打小闹。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慕华又想起皇后来之前和自己说的话,沉声问安夜笙:“陶儿睡了多久了,殿内为何一个人都没有,安世子是出身在江南安家,礼学深厚,不觉得在殿内一个人有些不妥吗?”
进门做了那么多铺垫,这个才是重点吧!
安夜笙理所当然的回答慕华的话:“回陛下的话,这位娘娘的身体实在虚弱,若是有人在身边,臣怕是静不下心来安心医治,所以臣请娘娘先躺下,臣只好一针下去,宫人把丝线系在娘娘腕上用悬丝诊脉的办法,娘娘已经先睡了好一会了,今晚怕是睡不着觉,事急从权,陛下见谅。”
不听话直接一针扎下去,老老实实,用这样简单粗暴的诊脉办法,对待南瑞皇帝的宠妃。
安夜笙说的姿态仍旧淡定,气定神闲,就如同自己不是身处南瑞皇宫,而是在自己的后花园里喝茶,诉说着一件平常不过的小事。
“安世子是医者,自然是有分寸。”慕华听着他如何给南宫陶治病,一时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他的话,按照他说的,安夜笙只是给南宫陶诊了脉,连碰都没有碰南宫陶一下。
只是,只有安夜笙一个人的话不可信,慕华又问了南宫陶身旁的贴身婢女:“安世子所言,可是实情。”
婢女惶恐不安点头:“的确是奴婢把娘娘扶上软榻,娘娘同意了,也是奴婢按照安世子的吩咐在娘娘的手腕上系上丝线,才退出殿门。”
这下就没有破绽之处了,南宫陶睡过去是经过了南宫陶自己同意,诊脉之时,安夜笙用了悬丝诊脉,丝线是南宫陶的婢女亲自绑上,通常贴身婢女是不会做对不起主子的事情的。
风吟现在站在一旁心里想着:主子,你是和云小姐待久了,学坏了吧!
“既然没有什么事,这里本世子也不便多留,就先告辞了,免得之后见了未婚妻不好交代,再说太殿下和云少将军还在宫外等着本世子哪?”
理由如此的理所当然,慕华和洛莹说不出一个不字,躺在榻上的南宫陶也难得在安夜笙看不到的地方一笑。
安夜笙似乎比自己离开安家之时淘气了许多,不知道自己不在的那段时间,他遇到了谁。
未婚妻,说的是云家嫡女云璃吗?
要是真的是云璃让安夜笙有了这样大的转变,南宫陶还真的想要见见她。
对安夜笙,南宫陶虽然嘴上唤他少主,提醒他要以大局为重,心里其实也是把安夜笙当弟弟看待。
就算他派自己出来做卧底的时候是多么冷静的对她说着注意事项和任务多么重要,可是毕竟是个背负家族太多的少年郎。
安夜笙走后,南宫陶“睡了”一会才醒过来,慕华还在她的身边没走,看她醒来,就问她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慕华在床榻上拥着把安夜笙说给自己的话又说给南宫陶听,南宫陶静静听着,也不说话。
听着慕华不停的絮叨着安夜笙实在太过分,怎么能直接拿针扎你哪,还不停的关切南宫陶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