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休息好的晚晚换上了干净的粗布衣裙就出了客栈门,面上还是从客栈后院摸得泥巴。
她花了半天走遍了一半的城街都没有看到合适她的活儿,她不顾形象的蹲在路边买大娘的饼子吃,这饼子粗糙干燥,没有水的晚晚咽的辛苦难受。
她做清倌的时候锦衣玉食,从未吃过这么粗制的食物。
她皱皱眉梗了梗脖子就要吞下,突然有人推了她一把,晚晚张口就猛烈的咳嗽,“咳咳咳,谁啊这般无礼?”
晚晚回身一看,一行人车马长长的停在她不远处,推她的应该是那个粉色婢女服饰的丫头。
晚晚一看这队伍中有一辆极为豪奢的马车顿时就知道这般人家她惹不起,顿时退了退身想用旁边的饼子铺遮掩。
推晚晚的粉衣婢女挑着柳眉打量晚晚,“此乃一品丞相的车架,你说谁无礼呢?”
晚晚连忙讨好道:“求姐姐饶了我这粗人,姐姐温柔大方定会宽恕我的对吧?”
粉衣婢女娇俏的双手环胸轻轻哼了一声,“你这……”
“顺儿,够了。”那豪奢的马车上传来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
那叫顺儿的婢女也不再理会晚晚,立刻去了那马车前头听吩咐去了。
晚晚庆幸自己没惹了事,连忙就转身走,才走了几步,那顺儿却跟上来,“喂喂,粗丫头,给我站着别走。”
晚晚只好回身停下一副乖巧的样子,“不知姐姐有何指教,粗人一定听训。”
顺儿满意的笑着道:“这才有点样子嘛,我家大人有事要问你,随我过来。”
晚晚疑惑,她和这位大人又不认识,有什么事还问她?莫不是拈花楼把她的消息都传到邻国了?
她很快就摇头,绝对不可能,拈花楼比她好看的姑娘虽然很少,但是才艺双全的可多了去了,少了她不过就是少朵漂亮的鲜花罢了,有这财力找她还不如多找几个漂亮女孩子养着。
她在众人视线中停在马车旁边,车中的人声音悦耳,“姑娘口音不像是我岚国人,倒像是,盛国?”
晚晚心中一紧,脑中灵光百转千折,立刻回答到,“草民原本一直在盛国长大的,只可惜我家那块村子被海啸淹了,我不慎流落岚国,家中的亲友,全都……”
她作势欲哭,车中人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良久又问她,“那你可有落脚处?”
晚晚睁着双清透的桃花眼回答:“目前尚无。”
车中人喊了声顺儿,“你先带着她吧,给她安排个差事。”
晚晚登时就惊呆了,这么容易就被弄进丞相府的嘛?
顺儿也傻了眼,“大人,这不合规矩呀!”
晚晚也想推拒,可是她推拒了的话,她可真就没日子过下去了。
“谢大人。”
车帘撩开,露出洁白修长的一双手,车帘里的男子面若冠玉,俊眉星目,好看的不像话,晚晚发誓这张脸见过一次她就绝对不会忘。
这可是第二次见啊!
晚晚惊呆了的表情顿时让丞相愉悦了心情,丞相优雅的下车走向府邸,“新丫头先洗干净了再让她靠近我。”
晚晚低头就想扭身走,这可是撞到熟人了,这会儿她要是留着,肯定得被送回去。
顺儿拦着她道:“走哪去?没听见大人要你伺候吗?跟我去沐个浴,你怎么那么脏啊脸!丑死了!”
晚晚低声求饶,“好姐姐,让我走吧,我不想当丫鬟,好姐姐。”
顺儿却是不高兴的拧眉,“怎么的,丫鬟怎么了,丫鬟也有骨气,更何况是在丞相大人身边当差,多少人求之不来的事情你敢推拒?”
晚晚欲哭无泪,要是你辛苦从青楼逃跑,然后又被送回去你干不干?
最后晚晚还是被顺儿死拖硬拽的弄进府里。
晚晚穿上了粉色的婢女衣裙走出去,顺儿惊呆了,“你这这这,脸上怎么的变这么白净?”还这么漂亮?
顺儿绕了她几圈,不可置信的又看了看里间,确定面前之人就是之前的村姑,还是不相信,“你是刚刚那个臭丫头?”
晚晚无可奈何的点头,“我就是那个粗人。”
顺儿脸色冷了下来,“行吧,日后你就是洒扫丫头了,负责大人府上所有的院落。”
晚晚目瞪口呆,“全部?”
顺儿冷笑,“你以为你来享福的?”
晚晚只好点头,不是洗衣服做菜的就好了,扫地谁不会?
晚晚刚来就被顺儿扔了把扫帚和抹布木桶塞她怀里,晚晚拿起扫把认命的扫了起来。
所幸这处府邸只是丞相巡视国境的临时府邸,规模不是很大,但也精致非常,她用了一天就扫了一半……
晚晚累惨了的坐在假山边上喘气,“我什么时候干过这些事情?真是的!”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那你要回去过你好日子?”
晚晚登时一哆嗦的坐在了地上,惊恐的看着身后假山突然冒出个人来。
白衣翩翩的贵气公子全然没了丞相朝服的霸气与官威,也没了落魄少年的狼狈。
晚晚跪在地上磕头,“请大人不要把小女子送回那地方。”
丞相悠哉悠哉的坐在她刚坐着的假山上,“盛国拈花楼的花魁居然流落岚国,这盛国的男子知道了得多少人来我岚国找回你呀?”
晚晚额头抵在地上不起,她已经镇定了许多,“大人,我是冒着生死危险才逃离那地方,若是您能宽宏大量放我一马,我一定对大人忠心耿耿,生死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