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陌思羽被一阵鸡鸣鸟叫唤醒,刚刚坐起身来,朱砂便敲门走了进来。
“姑娘,你醒了?”朱砂仍是带着十分谨慎的谦恭之态,端着洗脸的水,走了进来。
“嗯。对了,你以后别叫我姑娘了,就叫我的名字吧。”陌思羽慢慢下了床,来到朱砂的身旁,笑着对她说。
“这可不行。您的身份尊贵,奴俾不敢越矩。给!”朱砂惊慌地说完,递过了湿湿的帕子。
“昨日,你还说我是你表姐呢。既是自家姐妹,又何来身份尊卑之分呢?”陌思羽有意试探着朱砂的语气。
朱砂显得有些为难,昨日一时情急,为了完成主子的吩咐,才不得以说了那谎话。可如今,要怎么与这样姑娘解释才好呢?
“你不回答,我便当你是答应了。从今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陌思羽笑了笑,虽然看出了朱砂的为难,可要是每天都听人叫自己“姑娘,姑娘”,时间长了肯定自己都会装嫩起来。
咦,对了,我还不清楚自己的年纪,这个问题,我该问谁呢?
“朱儿,你知不知道,我今年多大了?”陌思羽很难为情,哪有一个人这样问别人自己年龄的,这要是在自己生活的时代,一定会被抓进康宁不可。
“哦,这个啊。能请姑娘给我看看你手腕上的朱砂吗?”朱砂想了想,笑问。
“我手腕上,怎么会有朱砂呢?”陌思羽虽然很少看古装戏,但还是知道朱砂是用来验明处子之身用的,她带着一抹讥笑说,忽而又想到,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朱砂正有些尴尬地呆看着她,陌思羽红着脸说:“那,那你找找看有没有吧。”
于是,她将自己的手臂一起伸了出去。
“有了,这就是呢。”朱砂高兴地指着一点艳红,看了看陌思羽说。
陌思羽闻言也好奇地看向自己的胳膊,还真的有呢。就在自己左手臂的内侧,有一颗樱桃子大小的红点,那艳丽的红色,像极了百里红。
“看姑娘……”
“叫姐姐。”
“是。看姐姐这朱砂印的颜色,应该种下不足三年,一般我们都是在女子十三岁的时候,开始种下它。这样算来,呵呵,姑娘还要比我小上一岁呢。今年十六了!”
“什么?十六岁?OH,MY GOD.”陌思羽情难自抑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这下自己赚大发了。足足多赚了十年的青春啊!青春,那可是重金难求的青春。
“姑娘,你,还好吗?是不是头又开始痛了?”朱砂见她如此痛苦又纠结地神情,瑟缩着问。
“不是。那以后,我就叫你姐姐吧。”陌思羽放下手来,想了想,对朱砂说道。
“这可使不得!万一要是被主子听见了……”
“你总是在说主子,你那主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让你如此念及?”陌思羽无奈地向上翻了翻眼皮,叹气地问。
“我可以进来吗?”一道很好听的声音,从门关处传来,陌思羽与朱砂一齐,望向那人。
只见,那人一身白衣素锦,脚登黑色缎面靴子,手持一把香檀扇,风度翩翩,俨然一副文人雅客之风。只是,他这长相,也太妖孽了吧?一个大男人,长得像个女人一样眉清目秀,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啊,师傅,您来了,快请坐。”朱砂笑得温婉,脸颊略见晕红,她正端着倒好的香茶走向坐已然坐在红木椅上的男子。
“这位是?”陌思羽也觉得有些脸上发热,在自己生活的那个地方,身边还真没出现过这么好看的男子,就像画里面的人一样。
“姑娘,这位就是我昨晚与您提起,教您识字的师傅。”朱砂转身笑着解释说。
“在下千正允,京基人士,自幼随习文,识得几个大字,就以教人识字维持生济。”
“哦,千老师。”陌思羽客气地笑着伸出了右手,“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