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逼学艺
沈玉从第二天开始就被迫着每天琴棋书画一一习着。可是几天下来师父们个个不是摇头就是叹息着。他们内心都不由说道：可能教猪上树都教会了，可是为什么她仍然什么也没学到呢？
今天她又来到了书书房。心里感叹道：好无聊啊。烦死了。谁来救救我这个苦命的可怜人啊。沈玉坐在书桌旁，不停地打盹，她可被眼前这位“老不休”烦死了。说什么一定要在短期内把自己的知识传授给我。依我看是在短期内把我好好整死，哎，实在无聊，沈玉内心暗暗骂着，竟不知不觉又要睡着了。
“子曰：学而实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江姑娘，两句诗已经教了你几天了，你应该可以背出来了吧？”张师父说了老半天。转身一看，这不看还好。看了便气得七窍生烟。因为沈玉正伏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着。
张师父气得好想发火。但还是忍住了走到她旁边叫道：“江姑娘，江姑娘。”
沈玉动了动。换了个姿势继续大睡。
张师父按住心中的火气。严肃地说：“江姑娘，这里是课堂而不是睡堂。请你不要睡了。醒醒。”
沈玉突然一阵艺语：“鸡腿……烧肉……”
张师父实在按捺不住了。他拍了拍桌子道：“江姑娘……”
突然，沈玉一下子醒了过来。一手抓住张师父的手用力一扭，大叫道：“好大的狗贼。竟然又来偷袭我？”
张师父疼得边呻吟边说：“哎哟，江姑娘请你轻点。你是不是又在做梦把我当狗贼了？”
沈玉这才清醒了过来。忙放开手拍拍自己的脑袋说：“哎，怎么是你啊。张师父。刚才你也不知道我有多威风，我梦见一个凶狠的歹徒向我冲来。我一跳起来再转转转。来个旋转360度，当。”她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最后‘当’的时候便一拳打在张师父的身上。顾不及张师父痛苦的表情继续说：“嘿嘿，我用了一个无敌拳就把他打得又像花又像水。对了对了，就像你现在这个表情了。”
张师父好不容易才叹息了一声。正要说话，：“你……”
不料沈玉一脚飞了过来把张师父踢也了几米远。继续道：“之后我一个无敌腿飞了过去。把那狗贼踢出几丈远。他疼得又爬又叫又向我求饶。”
张师父气得全身发抖，忙喘着大气。痛得“哟哟”直叫，刚站了起来。谁知还没反应过来沈玉又一拳挥到他的鼻子上，血立刻流了出来。右沈玉还未停手。一边拍打张师父一边把他当“狗贼”说：“为了教训这个有耻之徒，我江沈玉不得再来一招‘鼻子不疼才怪’招。把他打得啪啪响。之后又是一个龙爪手把他的脸撕得在花猫一样，最后我一把推开他，又拉了回来。一手抓住他的右手反了过来。再一脚踩上他的背对他大吼‘狗贼’，今天念你是个知错能改的人姑且放你三马。如果下次还是这样的话。我一定把你打得要你滚着爬回去。那个狗贼听了连连点头。表情痛苦得就像师父你现在这个样子。后来的就放了他，师父，你说我是不是很什么深明什么大义小义啊？”
张师父被沈玉折磨得不像人了。因为沈玉一边说一边将自己当狗贼，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此时的他被甩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头上冒着青烟道：“江沈玉！”
“什么事啊？是不是我刚才的表演太精彩了看得你眼花缭乱啊？你要是没有看够的话……”
“混账！你……你……”张师父气得站不稳了。沈玉却伸长脖子看着他的反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张师父用力一甩手并长叹一声道：“你听着。如果你再不好好呆着的话老佛君怪罪下来我们都不好受的。”
沈玉一听老佛君三个字果然收敛了好多。毕竟这个不好对付啊。
张师父见她终于有静下来的时候了，忙抓住时机说：“子曰……”
“师父，什么叫做子曰啊？”沈玉突然问道。
张师父一阵惊喜。想不到沈玉也有提问的一天了。他忙笑着解释道：“子曰就是孔子说。子代表孔子，曰说是说的意思。”
“哦。”沈玉似懂非懂的样子点了点头又问：“那‘我说’是不是该说成‘我曰’啊？”
张师父笑道：“在古文里是不会出现‘我’字的。应该叫‘吾曰’”
“无约。我跟你当然无约啦。要约也不会约你这个老头啦。”沈玉一阵蔑视张师父说道。却不知是自己曲解了他的意思。仍继续说道：“真是为老不尊教坏子孙。”
“你……你……”张师父大吸着气。教了老半天了什么东西没学到反被她骂了一通。张师父长叹一声。一边摇头一边踱步。回想起教了几天了仍一点进步都没有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了。想着想着。他走出了书房一边走一边说：“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啊。”
留下沈玉一个人仍不知师父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跟着低语道：“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看着张师父已经走出了书房她突然叫道：“老师，你去茅房啊？”
晕。张师父差点点跌倒。
……
琴室。
哎！有钱人家住的地方可真是人间地府啊。刚念了半天的书现地又要去琴室。不行，我一定要逃出这个鬼地方。可是怎么逃呢？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琴室了。带路的丫头打开了门，刘嬷嬷就迎了下来：“江姑娘，你来了。书房的书念完了吧。”
沈玉很无聊地吹着气，才不管刘嬷嬷的满脸热情呢。
刘嬷嬷也没介意。把她带到古筝旁说：“江姑娘，虽然你现在不像我们小姐一样知书达理。但我相信，经过我的调教，你一定会同样学得很精的。”
“才怪呢？”沈玉小声低咕道。
刘嬷嬷脸色微变了一下，但又马上恢复了笑容，她坐到凳子一说：“我先教人这首《娇花彩蝶》吧。”说完她一边拂琴一边唱道——
今日风光多美好，
花儿花儿你红了。
蝶儿满天飞，鸟儿喳喳叫。
这有花，那有草，
娇花彩蝶多热闹，多热闹。
刘嬷嬷唱完说：“江姑娘，你觉得这首歌怎么样。”
沈玉一听说：“啊？哦。好听，好听。”
“那你坐下平试试怎么样。”说着她已把位置让给了沈玉。沈玉一边坐下来一边心想：天，刚才也不知她在唱了什么东西。现在怎么弹啊。但没有办法，她还是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江姑娘，你现在可以开始了。”刘嬷嬷说道。
沈玉想了一下，把手袖撮了起来准备大显身手一番。刘嬷嬷见到忙说：“哎，江姑娘，弹琴时坐下来要文雅一些，手袖不要撮起来。”
沈玉不做声。把袖子放了下来。但又架起了脚。这时嬷嬷又叫住了：“江姑娘，你能不能把脚也放下来啊。这样看起来多不文雅啊。”
沈玉有点不耐烦了。她说：“弹琴还要讲文雅啊？那好吧。”她把脚放了下来。乖乖地坐好了问；“这样够文雅了吧。”
刘嬷嬷满意地点点头。可沈玉却觉得这样好别扭。她伸手去拂琴弦。用力一拉，“啪啪啪”地一下断了三条弦。沈玉这下惊叫道：“哇哈。这弦还真任性。它不让我碰它。哎，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和它志不同道不合，还是不相为谋的好。”
刘嬷嬷忙赔着笑说：“没关系没关系，这把断了还可以再换一把嘛。”说完她抱走了断了弦的古筝，又换了一把好的过来。坐下来教她怎么样轻拂弦，沈玉听着听着不由得又走神了。
不一会儿，她又开始打盹了。睡意让她打了个哈欠，还伸了个懒腰，伸完之后却发现刘嬷嬷正用一种惊讶得不能再惊讶的眼神看着她。她急忙缩回了手很“温柔”地坐好在凳子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呵呵，周公想约我去玩了，我也没办法拒绝。”
刘嬷嬷叹了口气说：“江姑娘，我教你的日子并不多，只是一个月而已。为了我们大小姐。她又是你的结拜姐姐，你就乖乖地学一学吧。”
“可是学这东西又要了我的命还难，等我学会了一个月出来我看我已经白发苍苍了，到时人家还不是不要我了，我们又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不如这样，你放我走。这样的话你好我好大家好，而且我有个更好的方法，就是你掩护我逃跑，我带点金色银珠宝出带出去。等我出去后我们五五分账，以后你和我就都不用再困在这个笼子了，多好啊。”
“这……这……”
刘嬷嬷还未说完沈玉又抢先一步说：“这真是太好了是吧”
“这……”
“你放心我江沈玉一定不会食言，偷出去的东西一定跟你对半分的。”
“这……这万万不得啊。”刘嬷嬷哑了半天，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姑娘，你还是好好地学习吧，那些歪主意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哎……”沈玉长叹一声：“说了老半天，口水都说干了原来你这么胆小啊。”说完她突然站了起来说：“好，弹琴有什么难的。刘嬷嬷，就让我大开一下你的眼界吧。现在让我自创一首歌曲给你听听吧。”
说完她大拂琴弦，一边乱扫一边唱道：
柳府有个老太婆。依啊依啊哟，
还有一个叫石飞龙有。超级大坏蛋。
我被困在笼子了。哎呀哎呀哟……
“啪啪啪……”沈玉突然停了下来，原来这下琴弦断得一根也不剩了。她看着那断完了的古筝不好意思地笑道：“啊哈，又不相为谋耶。”
刘嬷嬷再也无力动弹了，她瞪着眼睛看着沈玉。已经呆了。
……
画室。
室内到处挂满了名画。颜色鲜艳的花朵。翠绿欲滴的树叶。栩栩如生的动物。所画的东西都仿然跃于纸上。
画师对沈玉说：“江姑娘，这几天我也教了你不少了。但还未见你真正地画一张出来。不如今天就试一下吧。”他说完人画卷抽出一张出来。打开放在桌子上，画的是两只小兔子在地上奔跑。画师分析道：“这两只兔子看似简单但画起来却很讲究技巧。”
“哎，难就说难，简单就说简单嘛。为什么又简单又有技巧的？说难吗……我倒不觉得，不就是两只兔子吗……寥寥几笔而已。”
“哦？”画师大兴；“莫非江姑娘画画很有天分？那能不能也让老夫开开眼界啊。”他说着，递上了纸和墨。打了个请的手势。
沈玉也没多想。五指抓起了笔就在纸上“展示”了起来。不到半分钟。一幅“兔子”图就简简单单画了出来了。图上画了两个大小不一的“兔子”。一个圆一个长。一个大一个小。一个脊背像山一个像平原。那些脚都是“形态各一”。最离谱的是兔子的尾巴不见了。
“画好了。”沈玉放下笔说道。
画师忙放下了手中刚开始喝的茶。兴冲冲地走过来一看。还没来得及反应沈玉就自夸道：“我都说了，很简单的嘛。只不过我初学，画得有一点点不像而已。”
画师捧着画看了半天。把它横着看，竖着看。再打斜看。仍分兔子哪个是头哪个是尾。过了老半天他才附和道：“嗯……是啊。是啊……只是有一点点不像而已。嗯……不错。值得表扬。”
画师一说完转过脸来，笑容马上垮了：这就是自己教出来的只有一点点不像的画。心凉啊！
收好画后他不知如何教她好。就问道：“江姑娘，你握笔的姿势好特别哦。难道书房老师没教你怎么握笔吗？”
“有啊。他都教了我啊。但我觉得怎么样握还不是一样。反正写得出来就是了，你说是吧。画师。”
“哦……是……是啊。好倒是。”画师捂住良心说道。过一会他又说：“不如今天我们学些更简单的画好吗？画些花草会与日俱增容易的。”
接着他一边示范一边说：“画画要讲究方法，如果你无从下手时，首先你就看它像什么。它像什么就先把它画成什么，然后进行修改。”他一边说一边画，完全不知沈玉已溜到哪里去了。当他大功告成时说：“江姑娘，你明白了吗？？”抬起头来时却发现沈玉已经不见人了。他忙叫道：“江姑娘……江姑娘……”
……
逃之夭夭的沈玉走了出来说道：“哼，一天都要我学这个学那个的，烦都烦死了，不行。再不溜的话就真的憋死了。”
沈玉走到花园却不知该往哪里走了。她停了下来说：“这有钱人家的房子就是这么讨厌。像迷宫一样。糟了，我现在走到哪了啊？大门呢？好像我记得是这个角落的，不对不对。是那个角落才是。”
可是走了过去之后又发现错了。“究竟是在哪里呢？”
她在花园里转了几圈，却还是转回了原位。这下可急坏她了。
突然有人叫道：“江姑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说话的是小青。原来她刚好经过这里。
“哦……我……我来散步嘛。”沈玉一下慌了。
小青又说：“画师他在找你呢。你怎么出来也不通知他一声啊？”
沈玉说：“好的我刚好内急，等我上完茅房我就回去了。”
小青又说道：“上茅房？那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茅房在那边啊。”小青指着想反的地方说道。“我带你去吧。”
沈玉一听，马上叫苦了：“哎！怎么甩也甩不掉的？哎。真是见鬼了。”无耐只有跟着她又回到了画室。
小青把她带回了画室之后，沈玉看了一下说：“咦。画师还没有回来啊。”心想：“不如在他回来之前画一幅好画出来那他就不用再来烦我了。可是画什么东西好呢？自己的画又那么差。咦，有了。拿他老人家的画再加上几笔不就是了。反正他画了那么多画人又老了肯定记不住他画过什么的了，让我随便改一改。他就更想不起来了。哈哈就这样。
沈玉心想着。马上从书卷里随便抽了一张打开一看。“嗯！就这张。”之后她抓起笔就在画上乱加乱画乱涂。
“哎。江姑娘，你回来了，吓了我一大跳啊。我还以为你去哪里了呢？”画师突然笑哈哈地走了进来。
沈玉笑道：“以为我又逃跑了对不对？怎么会呢？老师。我怎么舍得就这样走了啊？因为我现在的画技那么得好。老师你还没表扬表扬我啊。你看。我今天画的画还不错吧。”
说着她递过那幅涂得乱七八糟的画给画师看。画师一看，马上惊叫道：“妙！果然妙啊。想不到江姑娘画功进展得这么快。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画得出如此好的一幅画来。”他边看边赞叹道。
但看到后来。他脸色越来越凝重了。好久他才道：“不过这幅画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啊？似乎在哪里见过的。”
沈玉一听，直冒冷汗，“这……这也许是巧合吧。我画的画怎么会眼熟呢？呵呵……呵呵……”天，万一穿帮了的话，那就麻烦了。
“是好眼熟啊。在哪见过呢？”
沈玉一下子紧张极了。她忙道：“不眼熟不眼熟。一点也不熟。”
画师看了老半天。突然说道：“啊……这……这幅画该不会是……是……”他指着放画卷的柜子上老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沈玉见他已经猜到了，也只好硬着头皮说：“对啊。老师你怎么那么好记性啊。我只不过加了几笔。还是被你识穿了。佩服佩服。”
画师气坏了。整个人动弹不得。拿着那张画全身发着抖。“天啊……天啊……”
沈玉见他这样的表情奇怪地问：“老师你是不是太激动了啊？”
“天啊……天啊……”
“不用天的。我的画艺进步也是多亏了你老人家嘛。”沈玉还以为他要夸她。
画师哑了老半天最后说道：“天啊……我的家传之宝啊。”刚一说完，他就晕倒在地上了。
……
棋室。
哎，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四个师傅一下子跑了三个。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了，这该如何是好？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走了。不然的话那个什么老佛君一定又会想出什么东西比这种苦还要惨十倍的苦型来折磨我的了。沈玉内心暗暗地说道。
坐在对面的棋师笑着说：“江姑娘。我们开始吧。你落子吧。”
落子？什么叫落子啊？沈玉刚想问但又马上把话吞到肚子里。因为只要自己一张嘴到时师傅肯定又会被气得半死的。“无话可说”的沈玉只是笑着看着棋师。
棋师又说了一句：“江姑娘，我们可以开始了。”
沈玉依然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地。只是傻傻地看着他笑，看得他都不好意思了。之后他又说：“既然江姑娘不先下，那就让老夫先下了。”说完棋师便下了一子在棋谱上。之后打了个“请”的手势。好让沈玉下棋。
沈玉心里仍在琢磨，天啊现在该怎么办好呢？矣，有了古人不是常言笑能解决很多问题的吗……那我一直对着师傅笑个不停那他肯定不会走的了。
“嘻嘻……”她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着棋师。既不说话也不动手。
棋师看着沈玉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又说道：“江姑娘，下棋啊。”
“哼哈……”沈玉又笑道。
棋师心里有点纳闷了他问：“江姑娘，请问你是听不懂我说话还是你只会傻笑啊？”
“嘿嘿！”沈玉的表情笑得更难看了。几乎要僵住了。要不是怕他也会走了的话好她一定又会好好地气他一下的。为了不让最后一个师傅也走了沈玉仍坚持着那副哭不得笑不得的表情，因为只要她一说话。保准师傅又会开遛了。
过了老半天，沈玉依然毫无动静，最后他还是无能为力地挥挥手说道：“哎！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说完，也挥挥手走了出去了。
沈玉一阵惊愕。自言自语道：“他该不会是说我吧。”之后她拍拍脑袋说：“这次我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啊。怎么连最后的一个老师也走了呢？”
……
一个月期限到了。老佛君宣布要了解沈玉的学习情况了。这下把四位老师都吓得快尿裤子了。他们坐在厅中不是摇头就是叹息，互相议论着。眉头都锁紧了。要知道如果老佛君知道这一个月来自己教出来的学生竟是这个样子的话，那恐怕自己的饭碗就不保了。
石飞龙喝了一口茶从师傅的表情看来心里也清楚了个大概。老佛君坐在厅中用锐利的目光扫视一下不顾仪态正在猛吃猛啃的沈玉。心里多少有些气。但碍于石飞龙在此她也不好发作。况且这段时间来多少也适应到她的这副模样了。
半晌。老佛君才开口说：“江姑娘学习也有一段时间了。我看是该让我们了解一下好的学问的时候了。”
说到这。四位师傅的脸色更沉重了。她继续说：“江姑娘，你先给我们作首诗吗吧。”
张师傅拼命向沈玉使眼色，沈玉才惊醒过来。把话进嘴里嚼了一半的饼干又用手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老佛君看到这，实在强压不了心中的那口气说：“江姑娘，不管你是情愿为我们家紫莲代嫁也好。被逼的也罢。总之你心里都要清楚，你现在的身份已不是街头的小混混了。有些东西该收敛的你就收敛收敛。该注重的希望你也不要轻视。”
老佛君说话语气字字清晰。听得沈玉心里多少不服气。但她还是忍住了不哼声，心里却想：“紫莲啊紫莲。这气你也受像辽老东西看来呆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了。以为我江沈玉是好欺负的吗？”
于是她一屁股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大摇大摆地走到桌前抓起笔。下要写些东西，但又马上停了下来。心想：作什么好呢？老东西这样诋毁我。我该怎么样报复她呢？沈玉站在那里想了很久笔头都咬破了就是想不出写些什么东西来。
都一个月了。难道她还是那样大字也不识几个吗？老佛君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她轻咳了两声说道：“江姑娘，怎么还不作啊。不要告诉我你在我们柳家吃了那么多喝了那么久现在连个大字都不会写吧。”
张师傅在一旁冷汗直冒，他急忙想帮沈玉出面解围：“老佛君，我看……”
“张师傅，这里没你的事你就少说两句。”老佛君厉声道，打断了张师傅的话。张师傅忙坐回了原位上。知道自己也不过是泥菩萨过江罢了。
沈玉见老佛君这样吓住张师傅，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她说道：“这作诗嘛。有什么难的？不就是随便写几个大字吗……老佛君既然这么喜欢大字又嫌我吃得多喝得多的话。那么多写多几个字送给你吧！”说完。沈玉抓起笔“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一旁的人听她这样子对老佛君说话，吓得大气也不敢呼一下。
没过多久，沈玉一甩笔气呼呼地说：“作完了。”说完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老佛君深吸了一口气。这可是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对她不敬的。老吩咐月儿道：“月儿，你去念来听听。我倒很想知道她写了些什么样的大字送给我。”
“是。”月儿走到桌边拿起了那张纸怔了一下，却不知该不该念好。
老佛君见状说：“月儿。快念啊。”
“我……”月儿吞吞吐吐道：“老佛君，我不敢念。”
“不敢念？”老佛君紧锁地看了一下沈玉。知道上面肯定没写出什么好作品来的了。
沈玉却自告奋勇地走了过来夺过纸说：“有什么不敢念的。让我自己来。”接着她清清嗓子振振有词道：
有只母老虎，
作威又作福。
马脸拉长时，
真让人恐怖。
“放肆！”老佛君用力一拍桌子。整个人跳了起来。“这就是要送给我的诗吗？真是岂有此理！”
“对！这首诗的名就是叫做岂在此理。”沈玉却在这时仍不知死活的大声说道：“怎么样。送给你的大字你还满意吧。我觉得这首诗满适合你的啊。尤其是你现在拉长的模样。马的脸都没有这么长。”
一屋的丫环师傅吓得全部跪到地上。老佛君全身抖动着。沈玉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石飞龙在一旁看这状况，觉得自己应该出面说句话了。不然再让沈玉这样胡闹下去肯定又是没得收拾的了。他说道：“老佛君。我看这首诗确实的有些冒犯了，但在下却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趣的诗。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如果老佛君不喜欢这首诗的话那能不能送给在下当作是江姑娘给我的一点心意。”
老佛君一听愕然了，想不到石飞龙还会帮她解围，但刚才的气实在难咽：“这怎么行……”
石飞龙笑道：“难得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诗。难道老佛君你也是这么喜欢这首诗所以才不舍得赠送于我？”
这一说让老佛君怒气消了大半，明知他是在帮沈玉解围但也不好抗拒。老佛君只好笑着说：“既然石公子这么喜欢的话那你就拿去珍藏吧。“其实老佛君又怎么会看不出石飞龙在维护着沈玉呢，看来他是真的看上江沈玉了。既然这样，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下倒把沈玉搞急了：“有没有搞错啊刚才还想大骂我一顿，现在却在抢着珍藏我的诗。真的一屋的疯子。”
石飞龙却笑道：“因为江姑娘你的才华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实在是世间少有啊。”
“好。送你就送你，不过开头不叫‘有只母老虎’了，而是必成有只公老虎。”
“好。这一点我会叫冬明到时帮我改过来的。”
老佛君心想：真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丫头。人家在帮你解围你还真的以为你的作品有多好呢？
一场要爆发的战争就这样平息下来了。老佛君接着说：“江姑娘的诗没学好。那对诗总不难吧？”
“对诗？不难当然不难。”沈玉这下却想也不想地说。
这下可把张师傅搞糊涂了。
老佛君就似信非信地说：“哦？是吗……那我倒要看看对诗对你来说是有多简单了。张师傅这次就由你来出上联让她对下联。”
“嗯……”张师傅犹豫着。
沈玉忙说：“哎，不用你们来出上联下联了。让我来出上联和下联。你们来对我的横联就是了。”
“哦。江姑娘的对联真有这么厉害？那我倒要开开眼界看看你能出些什么样的对联了。”老佛君说道。她的语气尽是些猜疑。
沈玉这下哼了两声。把嗓子清响后突然在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大笑了七声。
她在大堂之上仍是这么得不拘不紧。尤其是在石飞龙面前。老佛君脸色甚是难看。她吸了口气说：“江姑娘，你不是说要出上联吗？为什么现在却是这样大笑？难道你的对联是那么的好笑？让你想起来就笑个不停？”
沈玉这下说道：“我没有笑个不停啊。我是在出对联。”
“出对联？那是什么样的对联？”
沈玉说：“上联我已经出了啦。”
“出了？”老佛君一脸的出奇。连在座的人也不由互相对望。不明沈玉的上联什么时候已经出了。
沈见大家都不解就说：“我的上联就是‘哈哈哈哈哈哈哈’七个哈字。”
这也叫做对联？
大家的心里都十分纳闷了。
老佛君接着问：“上联七个哈，那下联又是什么？”
“下联就是‘呵呵呵呵呵呵呵’七个呵字。”沈玉说道。“好了现在要你们对我的横联了。”她在偷笑着，心想这样的一副联不把你们给气死。
果然。在座的人都互相面露难色紧皱眉头。就连师傅们也要窃窃私语地讨论着。
时间在慢慢地过着。却仍没有一个人能站起来对出沈玉的对联。这下她可是越发得意了。
她笑道：“怎么样，有人对得出我的诗吗？”
在座的人依然摇头的摇头晃脑的晃脑，就是没一个人想得出这样的一副对联究竟会有怎么样的一个横联。
“江姑娘的对联出得好别致。让我们真的大开眼界了。不如就让在下来试答一下怎么样？”石飞龙突然站起来说道。
这下倒把大家愣住了。沈玉心里暗想：天！真是冤家路窄。他又想来砸我的场了。不过我倒想他能对出什么样的横联来。
石飞龙说：“江姑娘出的上联是‘哈哈哈哈哈哈哈’下联是‘呵呵呵呵呵呵’。这样的一个对子实在是少见。所以我想这么有趣的上联和下联，那横联就必定更有趣了。”
“想到了你就说出来呗，在那里卖什么关子？”沈玉对石飞龙可是有极度的不满啊。
石飞龙笑道：“那我就斗胆来献丑了。横联就是——神经有病。”
“啊。”沈玉张大嘴巴地看着石飞龙。
他们不解石飞龙也会对出这样的一个对子。
“江姑娘。我对错了吗？那就劳烦你多多指教了。”他谦虚地说道。
沈玉看了一下他说：“指教就不敢说了。这对子你也答对了。算了那我把这样的一副对联再送给你吧。”沈玉的话里还有着话了。
这不明摆着说石飞龙有神经病吗……老佛君心想。
她咳嗽了两声说：“好了。江姑娘的书学成什么样我已经心里有底了。那画技不会也是这么得一塌糊涂吧？”
“什么一塌糊涂？我这不是学得好好的吗……”沈玉却说道。
“好？这就是你所谓学得好好的吗？今天我如何也要看看你肚里有多少墨水。”
沈玉一听奇怪了：“肚子里的墨水？我没有吃墨水啊？”她看了一眼四周在偷笑的人说：“你们要往我肚子里装墨水啊？那是门都没有。要装就另请高明吧。我肚子里只能装好喝的水。”
他们顿时哄笑起来。老佛君不管沈玉的装墨水喝甜水了。对月儿说：“月儿。备文房四宝。”
“是。”月儿眨眼功夫就把文房四宝端了出来。
沈玉心想：“糟了。还要考我。这下该画什么呢？”她看了一眼比她还紧张的画师知道指望他是没有用的了。那随便乱画吧，又怕再次连累了师傅。哎。
老佛君说：“你先给我们画一幅《翠鸟鹰啼》吧。”
“什么《翠鸟鹰啼》啊？”沈玉小声叽咕着。她很想不画的。但为了师傅她还是抓起了笔，想了想：这画怎么画呢。师傅好像是教过自己的。怎么记不起来了啊。哎。管它叫哟。有鸟有鹰不就是了吗？于是她在纸上哗啦地画了起来，片刻之后。她自己认为“蛮好”就说：“小女呢才疏学浅。画技毕竟不及师傅。所以呢。画得有那么点丁不好，请大家别见笑了。”
“哎哟，怎么谦虚起来了？”旁边有人议论道。
张师傅忙对画师说：“这下你可放心啦。江姑娘也自认有‘点丁’不像而已。我想应该不会差到哪去的了。”
不料画师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说：“愿天保佑。但愿如此啊。”
老佛君说道：“月儿。你去看看吧。”
“是。”
月儿走到了画前先愣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说：“江姑娘的画技真是与众不同啊。能把〈翠鸟鹰啼〉这幅名画寥寥几笔就画成了一幅老鸡带小鸡图。果然令我佩服。”
沈玉一听甚是不好意思。她忙又抓起笔来说：“哦？我突然想起刚才忘了几笔。等我加上去就像的了。”说完，她傻笑了两声。在图下面加了几点小点。
月儿又说：“这就是《翠鸟鹰啼》？我看是小鸟蚀米图吧。”说完她转身回到了老佛君的身边。
老佛君“平声平气”地问道：“画师。这就是涨姑娘画的有‘点丁’不像的《翠鸟鹰啼》。你自己过去看看，给我评价一下那是一幅怎么样的画。”
画师面露难色。畏畏缩缩地走到画前说：“老佛君。以江姑娘的学艺。这幅画对她来说确实是一幅好画啊，最起码她学会了画小鸟。”
画师的话越说越小声。最后的几乎没有了。
老佛君不理会画师了。转头问起棋师和琴师来：“不用说。江姑娘对弹琴和下棋方面也是一窍不通的了？”
他俩对望一眼不敢做声了。
“放肆！”老佛君一用桌上的茶杯。一屋的丫环和师傅全部伏在地上：“老佛君息怒。”
“你们几个师傅看看。你们教出来的是个怎么样的学生？这就是你们这个月的成绩。你们看看。你们究竟是怎么教的？”老佛君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沈玉看到这场面。心想：都是自己不好。不认真学习，枉费了师傅们的一片苦心。还连累他们挨骂。她心里好生内疚。对老佛说：“不关他们的事。你要生生气的话就生我一个人的好了。是我没好好学习。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老佛君说：“哼。做师傅的没教好弟子，做弟子的不用心学习。两者都要罚。”
沈玉一听。又急又气：“你……你这样做太过分了。分明不讲事理。”
“什么？我过分？我不讲事理？”老佛君用发抖的声音问。
刘嬷嬷忙扯扯沈玉的衣角低声说道：“我的祖奶奶啊。你少说两句就是最为我们着想了求求你别再说了。”
沈玉一肚子的气。气得脸都快变形了。但为了师傅。她强压着要爆发出来的话语。
老佛君又道：“在这里任教的师傅多多少少也是远近闻名的名师。教学十几年来不知多少学生不是做了大官就是书香门第。哪怕是教猪猪也会爬相树的。”
沈玉这下脖子都粗了，可竟气得哑起嘴巴来了。一旁的师傅更是吓得面如土色。拼命向她使眼色不要说了。
眼看这局面沈玉又将要大闹柳府了。石飞龙虽然贵为客人。但却不能再坐视不理了。他忙道：“老佛君息怒。”
众人把眼光投到了石飞龙身上，他继续说：“老佛君我看这事师傅和弟子虽然都有错，但师傅教书敢是尽了心费了力的。而弟子由于平时玩乐惯了。你要用一个月的时间要她脱胎换骨，那未免太难为她了吧。老佛君你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饶恕他们吧。”
老佛君想想觉得确实有道理。但又怎能这么轻易就饶了沈玉呢。自己今天的耻辱怎么洗得清啊：“石公子言之有理。要师傅们一个月教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街头小混混确实是有点难为他们了，那我就放过四个师傅吧，不过……”她故作停顿了一下。说：“至于江姑娘一个月内不能收心养性。但总不能让她再任信下去吧，这样到时丢尽了我们柳府的面子也不好向你爹交待啊。”
“老佛君放心。我爹方面的事我会摆平的。假媳妇的事他迟早也会知道的。我们只不过要在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前让他同样喜欢沈玉罢了。”石飞龙这下直哦沈玉和名了。
沈玉却没留意到这一点，她一阵蔑视石飞龙说：“还没见过这样的儿子的。连老爹都要骗。真是个不孝之子。”说完其实她心里在偷笑：“等他知道真相之前？我看你是没时间的了。等我一见到你爹。我第一句话就是‘我不是柳紫莲’。这样的话他不但会放了我走。还会大骂你这个不孝之子，连老爹都要骗。养你这么大真是白养了。”
石飞龙看着沈玉奸笑的脸。心里早就猜到她有想什么了。
老佛君见石飞龙处处维护沈玉。又不好为难只好咽下这口气说：“既然石公子早有打算那也不劳我费心了。一切听从石公子的安排吧。”
石飞龙笑笑说：“反正只剩几天时间就要回去了。我看读书的事就免了吧，难得来一次，不如我们就痛痛快快地玩上几天吧。”
老佛君笑了：“石公子第一次光临，当然应该玩上一番啦。
他们都笑了起来。只是每个人的心里都藏了个诡。究竟这一场荒谬的婚姻谁才是最终的受益者呢？石飞龙娶得了美人归。老佛君终于达到目的和石飞帮联合起来了。而沈玉又是否真的成了他们联婚的工具呢？
